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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搬的這個妝奩有問題,盒子底部有尖刺,她雙手一拖,自是刺得滿手傷口,血流不止?!?/br> 蘇輕窈看了一眼受傷痛哭的小宮女,又往地上那妝奩看去,只看那妝奩已經在地上碎成一片片,里面的東西滾落出來,沾染了小宮人手上流下的血,看起來異常陰森恐怖。 “這是……”蘇輕窈當即就皺起眉頭。 但她話還沒說完,對面的西側殿突然出來幾人。 走在最前頭的鄭婕妤聲音尖銳,直接就喊了起來:“天啊,這不是巫蠱人偶?” 蘇輕窈抬頭看去,就看鄭婕妤一臉怪異表情。初見似是十分惶恐,仔細望去,卻又有一種難以抑制的幸災樂禍。 那一刻,她的眼神里有著太多太多的情緒。 蘇輕窈一時間分辨不出所有,卻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得意和開心??伤男欣钪械袈湟粋€奇怪的人偶,鄭婕妤得意什么呢? 蘇輕窈來不及去思考鄭婕妤的一連串變化,卻厲聲道:“這東西本宮也是沒見過的,鄭婕妤怎么一眼就能辨明清楚?” 鄭婕妤迅速移開眼神,一連串的話語脫口而出,仿佛想了許久。 “這娃娃看起來如此陰森可怖,一定不是吉祥物件,安嬪娘娘可別做了虧心事不敢承認,轉而污蔑他人?!?/br> 她說完,還不肯罷休,又跟著補充一句:“難怪近來賢妃娘娘越發沉疴難愈……” 鄭婕妤話音落下,蘇輕窈就聽到滿院宮人的抽氣聲,巫蠱之事可是宮中大忌,一旦沾染,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但蘇輕窈卻一絲一毫都不慌亂。 她就挺直腰背站在那,一雙漆黑眸子緊緊盯著鄭婕妤。 “來人,去請映冬姑姑,”蘇輕窈一字一頓道,“本宮倒要看看,是誰心存歹念?!?/br>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緋煙宮后院中站滿了人。幾乎所有的雜役宮女、黃門、各宮宮女等都來到后院中,站在遠處眺望。 他們不敢靠近,卻也不敢走,只能站在那沉默不語。 蘇輕窈讓圓果去請映冬姑姑,這邊又讓宮人搬了把椅子來到院中,自顧自坐下來。 “鄭婕妤,你要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萬一說錯了可是要自己負責?!碧K輕窈淡淡道。 此時此刻,上一輩子同她和平友善的鄭婕妤已經消失不見,眼前這個一臉志得意滿的年輕女人,成了新的鄭婕妤。 蘇輕窈這才明白,原來她所以為的好朋友,不過是因為自己對她沒有威脅而已。如今看她水漲船高,寵冠六宮,鄭婕妤再也無法保持平常心,所有的惡意便傾巢而出,展露無遺。 這樣也好。 蘇輕窈看了一眼鄭婕妤,心想這樣是最好的。 早點看清楚,早點擺脫過去,對于如今的她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鄭婕妤也讓人搬了把椅子坐下來,卻是分毫不讓:“真相到底如何,安嬪娘娘心里有數,就不用臣妾再多言?!?/br> 蘇輕窈搖了搖頭:“不,本宮可是什么都不明白,不如鄭婕妤再給詳解一二?” “娘娘毋須著急,”鄭婕妤抿嘴一笑,“臣妾早就讓人請了勤淑姑姑和樂水姑姑,想必兩位一會兒就能到?!?/br> 蘇輕窈當即了悟,鄭婕妤今日此舉早就做好萬全準備,就等她搬宮這一日了。 但她卻是一點都不怕。 不知道為何,蘇輕窈特別淡然,仿佛根本不把這些當一回事。 蘇輕窈瞥了鄭婕妤一眼,轉頭吩咐柳沁:“立即封宮,派人看住三處宮門,不許任何人進出?!?/br> 她說罷,頓了頓又道:“既然勤淑姑姑和樂水姑姑要來,那陛下那總要有人過來,桃紅,派人去乾元宮,請婁大伴或者聽琴姑姑親自過來一趟?!?/br> 鄭婕妤臉色一變,卻道:“娘娘真是好大的面子,乾元宮的人說請就能請來?!?/br> 蘇輕窈也笑:“咱們都是忠心于陛下,遇到這等大事,大伴和姑姑怎么也不能坐視不理?!?/br> 她把大事兩個字咬得很重,讓人一聽便心中一顫,鄭婕妤努力壓下心中微末的不安,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不會出紕漏。 一時間,緋煙宮安靜到了極點。 蘇輕窈的目光在所有人的面上劃過,待看到煙嬤嬤隱藏在人群后沒有上前時,微微一頓,張口就道:“煙嬤嬤怎么不上前來,這緋煙宮的任何事,可都離不開你?!?/br> 就看煙嬤嬤微微一抖,卻還是聽她的話上前幾步,恰好站在了蘇輕窈和鄭婕妤之間,一步都不偏。 “安嬪娘娘,婕妤娘娘,有您二位在場,哪里有老臣說話的份?!彼~媚笑道。 蘇輕窈搖了搖頭:“不,這些妝奩都是雜役宮女來回搬動,既然涉及雜役宮女,也就理所應當涉及嬤嬤你,本宮這話沒錯吧?” 煙嬤嬤抬起頭迅速看了她一眼,小聲回:“娘娘所言甚是?!?/br> 蘇輕窈便沒再多言。 一時間,后院中只能聽到那小宮人的抽泣聲,蘇輕窈宮中有個小宮人學過粗略醫術,正在給她清理傷口上藥。 蘇輕窈看過去,見她似乎沒有大礙,不由松了口氣。 只要這小宮人無礙,她就能把話說清楚,絕不敢含糊不清隨意胡說。 鄭婕妤見她一臉淡定,到底沒沉住氣:“娘娘可是好沉的心思,竟是一點都不怕?” 蘇輕窈瞥她一眼:“本宮沒做虧心事,為何要怕鬼敲門?倒是婕妤meimei如此一問,讓本宮很是費解?!?/br> 鄭婕妤被她一激,頓時就要起身反駁,倒是她身邊的珍珠使勁按住她,不叫她起身:“娘娘,且息怒?!?/br> 她不動,蘇輕窈還沒注意到珍珠,這會兒一看,珍珠是一臉蒼白,嘴唇泛著青紫顏色,看起來喘氣都是極費力的。 似乎得了什么大病一般。 蘇輕窈垂下眼眸,攏了攏散開的披風。 雪停之后,金烏照常升起,帶來燦燦熱意。 冬日的盛京風很冷,扎得人生疼,可晴天時陽光又很好,照在身上暖融融。便是如此坐在院中,因著重重宮墻擋住了凜冽的風,蘇輕窈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冷。 鄭婕妤坐了一會兒,有些急了。 “映冬姑姑怎么還沒來?別不是你的宮女不敢去請吧?”她道。 蘇輕窈不看她,淡淡看著膝上的襕紋,難免也有些擔憂。 她倒不是擔憂圓果不去請人,而是怕這會兒賢妃娘娘身體有恙,映冬脫不開身,無法立即趕來后院。 一院的人就這么靜等一刻時光,卻是還沒有任何人到場。 蘇輕窈就聽對面的椅子發出酸澀的響動,微微抬頭看去,只見鄭婕妤似乎是坐得不舒服,在椅子上動了幾下。 她心急了。 蘇輕窈垂眸想著,她心里有鬼,所以會著急、焦慮、坐立不安。 就在這時,偏門那里傳來一陣人聲,蘇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