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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成為有用的人,比靠旁人都強。 柳沁抿嘴一笑:“小主自是極好的,奴婢瞧著,早晚能走到最上邊去?!?/br> 蘇輕窈輕輕捏了捏她的胳膊:“就知道打趣我?!?/br> 這邊碧玉宮中蘇輕窈立下了新的目標,前頭乾元宮中的楚少淵,卻正被母后抓了個正著。 無他,這幾日他正打算裝病不招寢,轉頭婁渡洲就打了小報告,太后娘娘當即坐不住,頭回殺到乾元宮中來。 楚少淵老老實實坐在那,乖順得如同稚兒,太后娘娘板著臉坐在他對面,光吃茶不言語。 婁渡洲怕陛下沖自己發火,一早躲到外面去,倒是把聽琴姑姑換了來,好伺候這對天家母子。 聽琴姑姑在楚少淵幼時便伺候他,當時楚少淵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她自然聽命于小殿下的親娘皇后娘娘,這么多年下來,同太后的感情也是極好的,在她老人家面前很能說得上話。 這會兒見他們母子兩個僵硬不語,聽琴姑姑想了想,忙笑著勸:“娘娘有些時候沒來乾元宮,前頭水榭池塘中的荷花正是燦爛,娘娘要不要去瞧瞧?先讓陛下把政事忙完要緊?!?/br> 薄太后扭頭掃了一眼一臉正經的楚少淵,見他御案上壓了好幾摞折子,便就又有些心軟:“有些時候沒同你說話,今日便勞煩你陪著我去賞景?!?/br> 聽琴姑姑笑得臉都紅了:“哎呦,這可是臣的榮幸,多謝娘娘賞臉呢?!?/br> 薄太后又去看楚少淵,沖著他冷哼一聲,便被聽琴扶著起身,一起往水榭行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見,楚少淵才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甭管多大歲數,兒子都怕娘,實在在是真理。 見太后走了,這母子倆也沒吵,婁渡洲才又重新在御書房外面探頭探腦,臉上生生笑出了菊花。 “陛下,可要打扇?”婁渡洲諂媚地問。 楚少淵掃他一眼,也冷哼一聲:“別以為朕不知是怎么回事?!?/br> 他肯開口,就表示不怎么生氣。 婁渡洲終于松了口氣,縮手縮腳進了御書房,忙給楚少淵打扇:“娘娘也是關心陛下,知道您整日在乾元宮忙碌,心疼得不行,這才盯著晚上侍寢的事?!?/br> 若是旁的母親,便是親生的,也定不會管兒子房里事。 但楚少淵的情況太過特殊,如果薄太后不催著他招寢妃嬪,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想起那些妃嬪,他名義上的女人們。 作為母親,她最知道兒子。 知道他因為那孤寡命格,缺失了一個男人能享有的快樂,也正因為如此,他作為皇帝,看似三宮六院,卻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便是面上再坦蕩,也終歸有些自卑。 楚少淵十來歲的時候尤其不待見宮女,那時候剛繼位,她要采選還是逼著他下的旨,如若不然,他怎么也要再拖二十七個月,拖不下去再說其他。 等繼了位,他開始忙碌前朝,采選的宮妃入宮,這種情況才好轉一些。 似乎是發現入了宮的女人們可以很好平衡世家與朝臣,他便也就不那么抗拒,一心撲在政事里,隔三差五招個宮妃過來石榴殿住一晚,便算應付差事。 對于楚少淵來說,無論前世今生,大梁這個國家,對他都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為國,無論什么苦他都能吃,無論什么罪他都能受,哪怕就這么孤家寡人一輩子,他也不在乎。 但重活一世,他才發現無論他多努力,大梁的未來都不可能是一片坦蕩。 如若不然,本應該長命百歲的清心道長也不會早早亡故。 是以這輩子,他便也遵循著清心道長和凈塵法師的話,努力把目光放入后宮,想找出那個隱藏的鳳星。 如果真能找尋到他的正宮皇后,說不定不僅他自己的命格可以改變,大梁的國運也能改變。 可以說,想通這一切后,他并不抗拒接蘇輕窈。 然而上輩子他自己一個人過得好好的,從不曾談論風月之事,如今想讓他跟個女人好好接觸,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做。 是的,雖然不肯承認,他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跟女人相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有時候隨心而為,有時候參考著婁渡洲從民間尋來的話本,照著上面花前月下一番。 至于蘇輕窈本人怎么想,不在他考慮的范圍里。 畢竟這小姑娘那么愛戴他,對他一直忠心耿耿,想必也很感動他對她的“好”吧? 婁渡洲不知陛下的思緒又飄遠,依舊在那苦口婆心勸:“太后娘娘也是想讓您多跟蘇小主接觸,若是兩人熟悉了,有了感情,日子便能舒坦許多?!?/br> 楚少淵沉思片刻,問:“什么叫有感情?” 聽到這話,婁渡洲也卡了殼,沉默在那好半天,才小心翼翼說:“就是您喜歡她,她也喜歡您?” 楚少淵若有所思點點頭,又道:“那又如何熟悉?話本里些的那些,都是無稽之談,看上去很蠢?!?/br> 婁渡洲嘴里直發苦,他一個去了勢的閹人,上哪里知道如何跟女人相處,如何跟女人產生感情?尋常人家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地久天長相處下來,不也成就百年好合的佳話? 可皇帝的問題,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回答的。 婁渡洲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舊事:“陛下,不滿您說,臣入宮之前,家中父母也很和美?!?/br> 婁渡洲的命楚少淵早就知道,他是個普通農戶出身,家中只有父母弟弟,無奈十歲時父母接連重病離世,叔叔家里幫著還了債已經家徒四壁,再撫養兩個半大的小子更是雪上加霜。 為了給他爹娘治病,叔叔家里也是盡了力,掏空了家底。 婁渡洲不想讓叔叔難做,也不能眼看著堂弟堂妹餓死,便咬牙賣身入宮,拿自己一輩子的賣命錢給了叔叔,托付他給自己弟弟一口飯吃。 如今太平盛世,閹人比宮女難尋,若非天災人禍,誰家也舍不得孩子受這么大罪,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因此當時婁渡洲足足得了三十兩銀子,足夠他弟弟吃用六七年的,到那時候弟弟也有十幾歲年紀,可以給叔叔家干活,便也不缺那點銀子吃飯。 婁渡洲的這段故事,楚少淵和薄太后都知道,這么多年,卻從未跟他提起。 這深宮之中人人都有傷心事,婁渡洲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成為正五品的太監,全靠他自己肯吃苦敢拼搏。 那些事對于他來講,或許只是午夜夢回的舊夢,如今再說起來,也泛不起什么漣漪。 楚少淵放下筆,認真看向婁渡洲。 婁渡洲認真回想,便說:“當時臣父母很恩愛,地里的活辛苦,父親就從不讓母親下地cao勞,總是一個人默默撐下一切。臣記得那時候每次晚上用完晚膳,借著夕陽光景,母親坐在院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