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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被他拎在手里,可憐巴巴,眼里還含著淚。 他被松下后,嚇得屁滾尿流,想撲進安漾懷里。 沒撲到,他已經重新被拎了起來。 原燃面無表情,“他說想睡覺?!甭曇魩е鴰追謩傂训纳硢?,nongnong的倦意。 安漾,“?” “小海,你現在想睡覺?” 林小海沒來得及回答,已經被重新被拎了起來,拎到那恐怖哥哥眼前,正對上那雙結了冰一樣的黑眼睛,嚇得林小海嘴巴一癟,打著哭腔,“小海,困了,想睡覺?!?/br> 的確,林宴今天來她家的時間,對于林小海這種年齡的小孩來說,確實很早。 于是,安漾在客房鋪好被子,林小海飛快的鉆進了被窩,像是一尾靈活的泥鰍。 安漾這才舒了一口氣,說實話,她其實也不太擅長對付林小海這類型的小包子。 她忽然想起,“他這是不是像宴哥呀,宴哥小時候,和現在也完全不是一個樣子?!?/br> 林宴小時候其實也是個小皮孩,成天在外頭上天下地的,那時安漾和林希都還很小,一搖一晃跟在他身后,林宴不愿意帶她們玩,還為此和家人吵過好多次架。 現在,性格已經很內斂溫潤了,完全看不出小時候的模樣。 蛋糕切好了。 少年拿著一罐冰鎮牛奶,正在喝,剛才滿滿的戾氣已經不見,只是看起來,還有些困,喝完牛奶,他安安靜靜繼續吃著蛋糕,草莓被掂在少年干凈修長的手里,格外養眼。 第一個,可能有些酸。 第二個,應該很甜。 通過他細微的表情變化,都可以看出來。 安漾撐著臉,歪著頭看著他,兩條小細腿舒舒服服伸在桌下,鹿眼里盈滿了笑。 她格外喜歡他吃自己做的食物的模樣,喜歡到有時候下廚,自己都可以不吃,只要他喜歡,她就有十分的滿足,比自己吃下還要開心很多很多。 忽然就很好奇,原燃小時候是什么樣子,應該,不會從小就這么少言寡語吧。 被問到后,少年放下牛奶,沉默了很久,搖了搖頭,“不知道?!?/br> “不記得了?!?/br> 安漾怔住了。 少年垂著長睫,修長的手指收緊,緊緊握住透明的牛奶罐子。 “有病”,“不正?!?/br> 這兩個詞,被含在舌尖,幾乎快說出來,卻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看到她大而明澈的眼,幾乎可以看到白皙的皮膚上,逆著光,細細的絨毛,飽滿又干凈,離他這么近,一點不設防,讓人貪戀的溫度和氣息。 所有的話都被吞了回去。 安漾不知道他具體指什么,是因為不想談起,所以敷衍過去么,還是真的,曾經發生過什么? 頭開始劇烈的疼了起來,支離破碎的畫面和回憶在腦海里不斷閃過。 他緩緩擱下牛奶罐子,面色蒼白。 安漾意識到不對,站起身,似想靠近,“原燃,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沒事?!?/br> “還想睡?!鄙倌晟n白著臉,聲音沙啞,他站起身,背對著她,朝自己房 間走去。 那扇門被緊緊闔上,把一切都隔絕在外。 安漾站在門外,有些茫然,再聽不到里面任何聲音。 傍晚,鳴鴻武館,原燃在門口遇到了石俊茂。 晚上六七點到時候,他穿著夾克長褲,嘴里銜著一根煙,邊看手機邊從門口出來。 “喲,小原哥?!彼а劭吹竭M門來的少年,打了個招呼。 原燃和之前樣子沒什么變化,神色很冷淡,石俊茂上下端詳了他幾下,想起朋友和他說的一個事兒,神情就有幾分異樣。 聽說那姓蘇的被人搞了,很慘,頭縫了四五針,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 “你那朋友,下手有點狠啊?!笔∶瑢W當時給他轉述這消息,“你說一成年人,怎么對我們這種還在學校里的純良好少年下這種狠手?!?/br> 著他這樣,還純良好少年,石俊茂懶得吐槽了。 尬笑了幾聲,就沒告訴他,那位下狠手的爺,看起來才是標準純良的好學生,今年年方十七,標準的未成年。 “我今天有事,不在。石俊茂說。 不料原燃也停了腳步,“去哪?” 石俊茂半天沒說話,搓了搓手,覷了他一眼,嘿笑道,“小原哥,想知道,要不一起?去開開眼界放松放松?!?/br> 原燃沒有拒絕。 石俊茂忙抬手,在馬路口打了輛車,他早先招攬人過去了,這下自己撞上來了,機會千載難逢。 車一路開著,在三環,一個破酒吧面前停了下來。 石俊茂走在前面,穿過酒吧,里面是條細長的長廊。 門口有人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洪俊茂從兜里拽出一個小牌子,扔給他,那人抬眸看了一眼,努了努嘴,示意他進去,隨后,面色有些不善的盯著他身后的少年, “哦,這我朋友?!笔∶榻B。 那人終于沒再說話,拿審視的目光看了他幾眼,讓開了。 拉開鐵門后,后頭豁然開朗。 和上面截然不同的世界。 “茂哥來了!”有人給他打招呼。 石俊茂顯然熟門熟路,左右逢源。 原燃安靜走在他身后。 巨大的地下圓形場,男男女女,衣著很光鮮,酒氣和煙氣格外濃郁,最人矚目的,是最中心位置的,一個圍著圍欄的巨大格斗場,裁判吹完勺子,紅藍兩方已經飛快朝對方撲過去,不久纏斗在一起,拳頭擊打到rou上的聲音,格外沉悶。 下面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歡呼聲,罵聲,音樂聲,無數衣著光鮮的男女,酒氣和煙氣彌漫,交織出一副紙醉金迷的幻象。 宛如幻世。 “小原哥,覺得怎么樣?”石俊茂問,留意著他表情。 “蠻力?!?/br> 嘖,知道他看不上。 “小原哥,你是什么時候開始練的?”石俊茂真有些好奇。 平時在鳴鴻,他和原燃對練過好多次,沒有贏過一回,雖然雙方都沒動真格,但是石俊茂一開始還是挺郁悶,被一個比自己小了三四歲的崽子修理成這個樣子,他錄了一次相,給自己師父發過去。 結果對面回說,人家比你厲害多了,身體素質也好,看那動作底子也好,你是拍馬也趕不上了,三腳貓功夫,以后就不要到人家面前丟丑了。 可把石俊茂慪得,沒差點氣吐。 少年睫毛動了動,沒說話。 “還有高級別的?!毖劭幢荣惥鸵Y束,石俊茂說,“今天運氣不好,賠率也不高?!?/br> 臺上紅方選手,最后一拳,藍方直接從高高的護欄里落了下來,像是被打斷了翅膀的鳥,落在少年腳旁,鮮血濺了出來, 落在他腳邊,一張臉已經青紫得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