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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字,看了足足三分鐘,咬著巧克力,喉結滾了滾。 過了幾分鐘,安漾偷偷踱步過去,暗中觀察。 他好像是真的,在認真看書,從側面看過去,干凈的黑發白膚,長睫濃密,少年氣十足,乖乖的,盯著書頁。 安漾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狠心,把那盤巧克力往身后再度推了推。 剛想清清嗓子,問他看得如何了。 “看不懂?!痹己鋈惶ь^,看向她,依舊面無表情,聲音卻終于還是透出了幾分,悶悶。 第19章 看不懂? 安漾實在沒辦法,只能湊過來, 試圖給他講解。 她打算先從昨天試卷開始。 花苞臺燈撒下柔和朦朧的光線柔, 女孩握著的筆的手指細細軟軟, 指甲蓋很小,呈現出一種淡淡的淺粉, 十個干干凈凈的小月牙。 安漾說話說快了,咬字就會有很輕微的l, n不分,是很多南方人的通病, 為了避免,說到那些字眼時, 她都會刻意放慢一些, 努力的把每個音都發準。 水鄉口音, 軟軟糯糯,她講得很認真, 仔細,烏黑的發絲垂在臉頰旁,散發著一股清甜的果香。 皮膚白里透紅, 和他冰冷蒼白的膚色不同, 是一種很健康, 很可口的奶白, 透著淡淡的紅, 少年視線落在她的手指上。 沉默不語。 心里涌起一股奇異而陌生的燥熱。 明明, 已經靠得那么近, 他卻似乎還想,再更近一些。 …… “作者離開故鄉很久,所以很想念自己家鄉,想念小時候吃過的李子,所以會覺得格外甜?!?/br> 安漾完全沒注意到他表情的細微變化,依舊低頭,給他講著試卷,忽然福至心靈,和原燃打了個比方,“就,就比如原燃你,現在住在湳安,是不是也會經常想念自己家人?” 原燃面無表情的搖頭。 毫不猶豫。 安漾,“……” 她剛才可能真是急傻了。 居然會問他這種問題。 原燃來安家也有大幾個月了,但是,安漾似乎從來沒有聽到過他和家里人通電話,一次也沒有。 安漾記得他父親剛去世不久,她母親身體據說也不好,按道理,應該正是需要兒子在身邊陪伴的時候……為什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把獨生子送來千里之外的湳安。 而且,也從沒有人過來湳安看過他。 安漾抿了抿唇,決定不再想這個令人不怎么愉快的話題。 折騰著,終于給他講完了一整套題。 安漾癱倒在了沙發上,隨手撈了一個皮卡丘玩偶在懷里,有氣無力道,“稍微,休息一下吧?!?/br> 也不知道她這么費心解釋,說得喉嚨都干了,冒煙了,他到底聽明白沒有。 懷里玩偶忽然被一只修長的手拽走。 “誒?”安漾懷里一空,以為他也喜歡這個玩偶,想抱著,就任由他拿過去了。 卻見原燃一轉手,隨隨便便將玩偶拋去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后,身旁一重。 他自己在沙發上坐下了,取代了那個玩偶的位置,緊緊挨著她。 隨后,似是滿意了。 原燃不再說話,從那盤子巧克力中,拿起一個,咬了一口。 吃那么多甜食,半點不見發胖,熱量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 雖然看著高高瘦瘦,但是,他其實挺重,安漾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原燃發燒后,在沙發上和她擠著睡著了,壓得她都喘不過氣來。 果然還是男孩子……骨骼重量,就根本不是她能比的。 原燃似乎對她這次做的白巧很滿意,微微瞇著眼,桃花眼里不見平時冰冷的戾色,專心致志的咬著巧克力。 完了……又來了,這種貓一樣的神情。 好想摸摸他的頭發,剛洗完的,半濕不干,她知道,那手感出乎意料的柔軟。 他盤腿坐著,漆黑的發梢落在少年白皙的頸窩里,毛絨絨的。 以前她家養過一只小貓,翻著肚皮被她擼毛時,舒服得瞇著眼,輕輕喵嗚叫著。 和他現在的神情……真的有幾分相似。 可是… …原燃會同意嗎? 絕對不會同意的吧。 這種“非分之想”。 普通男生,應該都不喜歡別人碰他頭,別說是原燃這種脾氣,戒備心還極強的類型了。 安漾咽了下口水。 心里是這樣想著的,手,卻不受控制的…… 爪子伸到一半,原燃咬下了最后一口巧克力,忽然轉眼看著她。 安漾半跪在沙發上,還維持著伸出魔爪的動作。 視線對上。 安漾,“……” 原燃,“……” “你,你要回去睡覺嗎?”安漾面紅耳赤,慌忙收回罪惡的爪子,拼命掩飾,“明,明天還要早起,剩下的就改天再講吧?!?/br> “不困?!?/br> “我們看下一篇,,第一題,結合時代背景……” 原燃,“……” 他揉了揉眼尾,很快打了個呵欠,面無表情道,“現在,又困了?!?/br> 安漾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忙關上書,站起來,“那趕緊去睡覺吧?!?/br> 不久,見他叼著牙刷往自己房間方向走去了。 “燃哥今天又走這么早?” 他這段時間真的規矩起來了,遲到也不遲到了,每天放學直接按時就走,也不知道去哪了。 沒了原燃,他們打球時底氣都折了大半分。 原燃言簡意賅,“有事?!?/br> “燃哥燃哥,有個妹子找你?!焙榛螐那驁隽硪贿吪芰诉^來,額上還流著汗。 身后跟著個小女生,穿著高一的校服,齊劉海大眼睛,跟在洪晃身后,一見原燃,臉刷的就紅了。 “小學妹?”李德志樂了,“來找哥哥玩的?” “滾,人家是來找燃哥的,關你屁事?!庇嗨己皆诤榛纹ü缮虾莺蒗吡艘荒_,轉頭叫原燃,“燃哥,妹子來找你了?!币嗾~媚有多諂媚。 原燃沒抬眼,把東西收好,背起書包往外走。 “讓開?!鼻懊鎺兹藝櫵?,堵了他的路,原燃 聲音淡淡的,一貫的面無表情, 仔細看的話,眼角眉梢藏著幾分不耐,眉眼冰冷。 顧水卉偷偷看了一眼,手指攥著兜里的小紙條,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手卻軟著,也不敢開口叫他停下。 原燃背影很快消失在球場另一側。 “我們燃哥,就喜歡吃糖,你知道嗎?” 余思航見她懊惱,忽然想逗逗她玩,滿口跑火車, “真的?”顧水卉眼睛一亮。 “那是,你去買點什么奶糖啊,巧克力啊,都給他送過去,把燃哥哄高興了,就給你聯系方式了,說不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