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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短信。 她有些不知所措,緊抿著唇,擱下手機,一伸手,居然正好摸到了什么。 少年柔軟干凈的面頰,溫度熱得不正常,和他平時微涼的肌膚溫度差距很大。 她顫著手,摁開一旁的落地燈,光線落下,原燃終于,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落地燈昏黃的燈光下,一雙狹長飛揚的桃花眼,還帶著幾分剛醒的迷蒙,眼角有些泛紅,似乎還有些被吵醒后的小不滿,沒有平時冰冷的戾氣,不似那么不好接近。 那頭黑發,倒是和想象之中的一樣柔軟,發梢還帶著冰冷的水汽,安漾僵著手指,不敢亂動。 少年瞇著眼,沒有動彈,長睫乖乖垂著,倒顯得,意外的……可愛? 可是……她依稀記得……原燃是很不喜歡別人碰他,或者離他太近的,別說是讓別人碰他的頭發和臉了。 他歪了歪頭,似乎有些厭惡忽然而至的光源,臉頰卻沒離開她的手掌,“……沒有?!?/br> 安漾,“欸?”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抽開,啞著嗓子,聲音里透著濃重的鼻音,“沒有,被拐?!?/br> 第16章 原燃面頰上guntang的溫度,讓安漾由不得不在意。 “……好像有點發燒?!彼龥]有松開手, 小聲問, “臉, 和手都很燙,你現在頭疼么?是不是想咳嗽和打噴嚏?” 聽他說話, 聲音很啞,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都是感冒的癥狀,加上臉頰和手指, 這種不正常的溫度,安漾怕他已經由感冒轉變為發燒了。 原燃沒有松開手, 淡淡挪開了視線, 啞著嗓子, “沒有?!?/br> 安漾,“……” “量個體溫?”電子體溫計就在茶幾下的小柜子里, 她從沙發上翻身下來,蹲在地毯上,窸窸窣窣幾下, 摸出了體溫計。 他沒說話, 也沒有接體溫計, 靠在了沙發背上, 臉色比平時蒼白, 很快閉了眼, 只給她留下一整排濃長的睫毛。 用行動, 在沉默中,表達出了自己對體溫計的抗拒。 簡稱,非暴力,不合作。 他一個男生,比她高出這么多……自己不想量的話,安漾根本沒有可以強迫他量的力氣。 安漾只能放□□溫計,“那……要不要先去洗個熱水澡,把濕衣服換了?” 她把落地臺燈光線擰大了一檔,目光忽然就滯住了,原燃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短袖,肩上卻有一團不正常的深色……而且,看著,也不像是雨水打濕后出現的顏色。 安漾抿著唇。 在她手指即將觸到那里時,原燃驟然睜開了眼。 一瞬間,安漾手指僵在了半空,離他肩膀還有幾厘米的距離,寂靜的夜里,安漾幾乎能聽清自己的心跳聲,一聲聲,愈發激烈。 那根熟悉的,細白的手指,軟軟的,帶著一股清淡的甜香。 他繃著的身子,慢慢松懈下來。 ……似乎是,默許了,她的靠近。 安漾緊繃的心緩緩松了下來。 借著燈光,安漾看清了他肩上那團深色……不是雨,是半干的血漬,她顫抖著手,微微撥了一下他上衣領口。 安漾膽子小,平時特別怕血,雙腿會抑制不住的打顫,冒冷汗,頭暈,等一系列生理反應。 而現在……燈光下,少年白皙如玉的皮膚上,像是被斜斜劈下一刀,留下的是個陳年的傷口,原本已經結痂,此時卻又已經半裂開,血跡已經凝固,混著雨水,呈現出一中奇特的暗紅色。 看著就疼。 安漾心都揪了起來,自己肩上似乎都起了這樣一股幻痛。 她忽然想起那天,不小心見到他剛洗完澡的模樣,在他肩上見到的,交錯的舊傷,原來不是做夢或者看錯,而是真的,是現實。 原燃見她一直盯著他肩上傷口,神情很異樣。 “會去洗干凈?!彼蛄嗣虼?,聲音有些悶,從地毯上直起身子。 安漾只能改為仰視,“你好好沖一下傷口,出來后,我幫你包一下?!?/br> 沒有嫌棄,害怕,或是厭惡。 也沒有刨根問底的詢問。 她唇微抿著,視線落在他肩上傷口處,一雙澄澈的鹿眼里,滿滿都是擔憂。 …… 浴室門很快關上。 安漾在心里嘆了口氣,知道原燃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她一個外人,似乎都比他更加掛心。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照顧人,還是天性就這樣,安漾從小就喜歡照顧人。 就連小時候,和林宴林希倆兄妹一起扮家家酒時,她也總是扮演mama的角色,待在家里給孩子做飯分飯,她每個人都想多給一點,結果,分到最后……鍋全空了,自己沒了,她還笑得特開心。 那時安漾還在換牙,缺了一顆門牙,對著自己的空碟子,咧著小嘴笑,眼睛彎成了兩 個漂亮的小月牙。 這一幕被抓拍了下來,存在了相冊里。 林希每見一次,都要笑她一次,說她窮開心,以后被賣了怕都要替別人數錢。 安漾其實是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難受。 睡了半個晚上,剛又看了這“震撼性”的一幕,她覺得自己瞌睡都差不多已經跑完了,張芳還在睡,她知道張姨平時也不怎么喜歡原燃,斟酌了半天,還是決定不叫她起來了。 好在家里藥箱備藥很齊全。 男生洗澡大都快,大概只花了不到一刻鐘,原燃就從浴室出來,已經換好了衣服。 安漾把吹風遞給他,轉身過去繼續找藥。 先是阿司匹林之類的消炎藥,然后就是退燒沖劑,這種沖劑她從小喝,雖然味道苦了點,但是她一直覺得用來退燒非常管用。 原燃很快吹干了頭發,一頭黑發清清爽爽,順直的垂在額上,眼瞼卻依舊泛著薄紅,在干干凈凈的白膚上,格外明顯。 肩上那處傷口,不像是新增的,倒像是陳年舊傷,忽然再度開裂,可是他回家時衣服頭發又都很整潔,臉上沒有任何傷口,為什么只有那里受了傷?還流了那么多血。 安漾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想說的秘密,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她,不想說的話,問了也只會有反效果。 她現在著急的是。 熱度不退下來的話,是不是需要去醫院,打破傷風,畢竟她的包扎根本不專業。 白色繃帶被輕輕纏上,安漾盡力回憶以前在生理衛生課上,老師說過的外傷緊急處理方法。 原燃倒是不在意,眉都沒有皺一下,似乎不知道痛一般。 她盡力放輕了動作,還是免不了碰到傷口,原燃一聲未吭,觀察他表情,同樣沒有任何波動,任由她給傷口纏上繃帶。 “退燒藥?!卑煤?,安漾在茶幾上端過來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