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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由倒下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怕,再一次,人往風微。一個曈曚,一個阿頡,他再也不能接受另外一個徒弟的入戲太深了。南寄賢推著陸由過來,當時的他,聽到陸由那句老師,恍然就是戲中的沈彥非,那一刻,他根本不得控制自己,那甚至不是怕,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老師,您能給我句實話嗎?”陸由望著徒千墨。徒千墨刻意擰過身不去看他,“你想問什么?”“沒什么?!标懹山K于不愿說,如果,你都沒有勇氣面對我,那我得到的,又怎么會是真的。徒千墨還是沒有回頭,“你可以問?!?/br>“老師其實知道我要問什么的?!标懹傻?。陸由的聲音云淡風輕,可是,其中,卻有那么深的,嘲弄。他沒有怪任何人,只是,像上帝一般的站在云端,而后,看著自己。就像二十年后,我們任何一個人看著自己曾經的年幼無知一樣。徒千墨轉過身,他想,他終于,還是沒有拗得過這個尚未入門的孩子。他是真的,舍不得。陸由對上了徒千墨眸子,“還是嗎?”徒千墨這一次,仔仔細細替他理著衣領,而后,望著他眼睛,“我從來沒有想過用這種事來討好鼓勵你。陸由,結束了,我的答案,還是一樣。孟曈曚只有一個,你從來不是他的替身?!?/br>陸由這一次,是真的震顫了。“其實,你自己,也一樣知道的,不是嗎?”徒千墨問他。陸由沒有否認,他太知道了。哪怕,再像孟曈曚,遑論是愛那個人至深的徒千墨,就連到場的觀眾,也沒有幾個人,認為他們真的是一樣的。陸由太敏感,那些從來不會吝嗇掌聲的觀眾,他們對他,只有感激。感激他,再一次幫他們圓了這個夢,可是,他如此鄙陋,又怎么,能一掠那人的風華。直到了謝幕那一刻,陸由才第一次覺得,自己,那么像沈彥非。熙熙攘攘的繁華,自己,也只是,在全一個于己無關的夢罷了。徒千墨望著陸由,“又在胡思亂想?!?/br>陸由沒有接話,徒千伸出右手握住他左腕,另一只手,擰開了門鎖。陸由有些局促,徒千墨,就這樣牽著他,一步一步地自化妝室中走出來。“徒總監?!?/br>“徒總監?!?/br>“徒總監?!?/br>“總監?!?/br>“……”四周招呼的人非常熱鬧,自覺替走出來的兩個人讓出一條路,陸由的肩膀更緊了,南寄賢劉頡他們就在前面,徒千墨毫不避忌地將陸由拉在懷里,輕輕用拇指指側刮了刮他面上指痕,“今天是打得狠了些,以后,別再隨便錯音了?!?/br>“是?!标懹尚÷暣饝?。徒千墨順手將陸由推到南寄賢身邊,“記者會改在明天,好好教教你小師弟?!闭f過這句話,他根本沒有等南寄賢應答便抬起了眼,眸中一片冰寒,“徒千墨打徒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喜歡替我炒新聞的,只管幫忙!”何北早都替徒千墨為陸由準備了帶著風帽的長衣服,徒千墨握著陸由的手,從化妝室出來就直接回家,他那么細心地替陸由上藥,安安靜靜給他講著明天記者會可能遭遇什么,甚至,連慶功宴都沒有參加。那天晚上,南寄賢帶著劉頡,趙濮陽一起去孟曈曚溺水的湖邊拜祭,幾個人都不說話,他們知道,這個時候,老師肯定,在閣樓上,一個人傷神。這份寂寞是他的,他們中的所有人,都沒有資格打擾。紀念活動很盛大,只是晚上,徒千墨和陸由都沒有出席。南寄賢和劉頡趙濮陽也只是看了一場紀念演唱會,是歌迷自發的,大家一起,唱孟曈曚的歌。最后的特別來賓,是慕禪。當年的二少奪曚如此轟轟烈烈,慕禪的出現,卻不是很受孟曈曚歌迷的歡迎。二少奪曚,孟曈曚真正的粉絲,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認為是成就。但是,他們又都明白,孟曈曚的三年能輝煌璀璨到如此程度,禪少和徒總監,都功不可沒。他們對慕禪的出現不興奮,但也不反感。慕禪的看家本領,自然是變魔術,五只透明的水杯加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壺,水晶壺是空的,水杯是滿的,先將五個水杯中的橙汁都灌入水晶壺中,而后,再將橙汁從壺中一一傾倒進杯里,每一只水杯,橙汁都是滿滿的,橙黃色很亮眼,觀眾都看得很清楚,可是,五杯都倒滿之后,水晶壺中居然還有約摸一杯的橙汁。慕禪沒有說任何話,再次做手勢,又有人送上五個小玻璃杯,明明像是只剩一杯的橙汁居然又灌滿了五個杯子,水晶壺中依然還有橙汁。慕禪微笑,這一次,他請現場的觀眾隨便拿容器來,再一次傾倒,還有橙汁。甚至有觀眾,當場買了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將其中的水都喝干,那時候,場上的氣氛已經很熱烈了,大家都融入到了魔術中,慕禪沒有讓任何人失望,這一次,他竟然灌滿了整個礦泉水瓶。觀眾們大呼不可思議,慕禪卻只是微笑,最后,他說,“曈曚最喜歡的就是這個魔術,他曾經告訴我,煩惱就像是這壺中的水,你自己藏在心里,就只是那一點點,但如果是一杯一杯地傾瀉出去,就好像,沒有盡頭?!?/br>他說過這句話,氣氛瞬間黯然,慕禪卻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微笑,“可是,我想,快樂也像這壺中的水一樣,自己藏在心里,只有一點,若是愿意和大家分享,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們紀念曈曚,不是因為他離開,而是因為,曾經的歲月,哪怕他一個人承受了多少,卻依然傾盡所能,讓我們快樂?!?/br>午夜十二點整,紀念活動結束,慕禪驅車去了徒千墨的家,他打開房門上了閣樓,果然,徒千墨還在。慕禪沒有開燈,只是道,“早些睡吧,明天的記者會,小由還指著你呢?!?/br>徒千墨早都想到了他會來,他這一次,對慕禪的態度,沒有那么惡劣,“謝謝?!彼f。孟曈曚的慶典活動連白色的紙船徒千墨都會親自去折,只是,今天這個時候,他根本沒辦法勉強自己平靜出現。能夠看著陸由將演完,他已經是耗費了極大的心力,哪怕籌備了一年,到了最后這個時候,一切,都只能托付給慕禪和幾個徒弟們了。慕禪在他身側席地而坐,“我看著大家,都寫了安好,一起在河邊放紙船,后來,紙船越飄越遠,人都散了,我就回來了?!?/br>徒千墨沒有說話。慕禪聲音很輕,“四號已經過了,別太放在心上?!?/br>徒千墨突然間就燥了,“難道不是四號,我就不用想他了嗎!”慕禪包容地笑笑,“當然不是,你從沒有哪一天忘記他的。只是,很多事情,不必太執著,就像你種的蒜頭草,敗了,不是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