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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是?!?/br> 吳姝依言抬頭,卻不曾想,那人彎著腰地瞅她,赫然撞進龍眼鳳目,驚得吳姝瞬間冰封。 他微挑的丹鳳眼,帶著某種玩味的笑意,看吳姝的時候,有種久不見面的“喜悅”。 “圓潤了些,比以前更好看了?!被实壅f得很溫和。 吳姝眨巴了一下眼,又吞了口唾沫,強顏歡笑,“陛下也更加龍威英俊,氣度恢弘?!?/br> “嗤!看著比以前穩重了些,可還是這般伶牙俐齒?!被实鬯菩Ψ切?。 吳姝斂去全部的情緒,規規矩矩地跪著。 皇帝:“嫁了人,成了寡婦,現在又嫁了小五。唔,挺能耐?!?/br> 估計他口中的小五,極大可能便是周旻,她聽九公主叫周旻五哥哥。 皇帝:“吳姝,我當年瞧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有想法的姑娘。這些年,你也過成了你想要的模樣。我們......別來無恙?!?/br> 當年的晏王,如今的九五之尊,如此這般循循攀談,和聲細語,恍惚讓你感覺,眼前的君王如此和藹可親,愛民如子。 可吳姝心中明白,那是種錯覺。當年一直以風流才子名動京城,流連歌舞詩詞、美酒佳人的晏王,悄無聲息地發動宮變,最后逼宮奪嫡成功,坐上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十年運籌帷幄,蟄伏于暗處的伺機而動,是怎樣的毅力和堅韌?吳姝都不敢想象,尤其是五年前那次失敗的宮變之后,他又東山再起。 “可你既然逃了,就該逃得遠遠的,怎么又回來了呢?”皇帝的話鋒一轉,還是那個語調,可聽在吳姝的耳朵里,如同冰扎。 這才是表面溫煦風流,實在冷酷無情的晏王! 腦海中記憶猶新的畫面,赫然撞破眼前的富麗堂皇,赤~裸裸地展現眼前...... 那天,也像今下的太陽,燦爛卻不耀眼。她偷偷地跑出來,到約定的地點去見他。 “那人如何得知?” 是晏王的聲音,可又不像。平日他說話極為溫和,何時會這般冰冷,甚至帶著些陰鷙,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她沒有立刻出現,而是站在灌木叢之后,最后聽到晏王的話:“殺了他,不要留麻煩?!?/br> 得到命令的人應喏而退,發現了她...... —————— 回到剛才的問題。 吳姝張了張嘴,她想說她一直藏得很好,隱姓埋名,連身份都換了,肆意張揚又隨心所欲地活著,怎么會想到要回來?可一想到周旻,她又說不出緣由來。 “紅瓔,你說朕該怎么處置你才好?”皇帝站直了身,明明居高臨下,卻又說得萬分為難。 吳姝:“陛下......” 皇帝打斷她的話,頗為斟酌地說:“聽綠穎說,她很懷念與你的姐妹情誼,現在仍很希望與你做姐妹?” 吳姝一驚,心里是恨不得甩穎嬪一巴掌,落井下石!明明知道她心不在這,卻又撩撥皇上對她的非分之想! 綠穎一直記恨當年晏王尋找“小瓔”,卻找到了她“小穎”。她誤會吳姝的刻意隱瞞,是為了看她的笑話。這事她一直耿耿于懷。 后來又得知“紅瓔”“綠穎”是晏王所改,穎嬪與她的情義,算是徹底破裂。 一個求而不得,一個毫不在乎,怎能叫她不難過。 吳姝俯首跪好,回:“奴婢已經嫁做**,蒲柳之姿,怎能再配侍奉陛下龍體。奴婢雖與穎嬪有少年之誼,可如今她貴為天子嬪妃。她是主,我是仆,怎可再以姐妹相稱?” 皇帝:“你最是慣常以退為進,說不定此刻在你心里,不知道要如何罵綠穎和我呢?!?/br> 吳姝垂目,“奴婢不敢!” 皇帝冷哼了聲,“你不敢?你如此妄自菲薄,是想要否定什么?還是想抹殺什么?” 吳姝抬眸,與皇帝那雙斜挑的鳳目對視片刻,想否定什么?又要抹殺什么? 沒有!發生過了就是發生過了,世間沒有能讓人喝了失憶的忘川水。只是過去了,她讓它們都過去了! “如果當年你不離開,如果你愿意一直陪朕贏得這江山,你今日必定比綠穎還要榮耀??上?,你走了?!被实鄣脑捰值掷?。 吳姝痛苦地閉上雙眼,無法思考當年逃出宮時的抉擇,是哪里來的勇氣,即便明明白白,被發現了只有死路一條。 可即便如此,若重來一次,她仍不悔當初的那個決斷。 若不逃,在宮變中活了下來,等到了他登上九五之尊。那穎嬪現在的模樣,極有可能就是她。 可無根無基的宮女成為皇帝的妃嬪,靠什么爭寵?即使不爭,那自保呢?或者這輩子,只能在深宮里,苦苦等候皇帝的突然想起,念著往日的一絲情誼,才對她施以眷顧? 吳姝根本就無法想象那樣的生活,籠中鳥、掌中雀!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要過成那樣! “你可有半絲的后悔?”皇帝突然走近,他伸手的時候,吳姝嚇得瑟縮了一下。 皇帝邪笑,捏過她的下巴,“說實話,有沒有后悔?” 后悔嗎? 十里鎮吳寡婦的日子,何等逍遙自在?還有遇到周旻的這段日子,那么快活?本色。而不是現在這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陛下,旻伍求見?!蹦觊L的侍人忽然來傳。 第58章 原來 皇帝滿眼邪笑,捏著吳姝的下巴,“說實話,有沒有后悔?” 他的眼神充滿邪惡,帶著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氣,睥睨天下之余,憐憫地看著眼前如螻蟻般的吳姝。 某種壓抑已久,或者是對所有不公的控訴,被他的這一個眼神點燃,瞬間在胸**炸......吳姝恨不得拍開他的手,狠狠的大聲地質問:我他娘的為什么后悔?我在外面自由自在,想吃吃想喝喝。愛睡哪個男人就睡哪個男人,我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來進你這牢籠! 仿佛感知她的怒意,皇帝有些不屑地松手,磨了磨指腹,嘲諷道:“可我看你在外面,也過得不好。起碼,朕從不打女人!” 他指的是吳睿,吳姝并不訝異他知道這些。 半晌,兩人之間仿佛有一堵無形的墻,各在一面。 皇帝沉了沉,冷聲吩咐:“帶她下去,傳旻伍?!?/br> 吳姝是被兩個小黃門攙扶著“拖”下去的,一直跪著的時候不覺得,要起來時才發現,雙腳麻痹僵硬,早已失去知覺。 臨走前,她轉身,投過了的目光中,帶著些“祈求”的意味。 皇帝冷哼了哼,祈求他不要為難周旻?這個傻女人,她該求的人,是她自己。 —————— 周旻跟著九公主進宮,兩人一路過來,氣氛尤其壓抑。 而剛才,在九公主府,面對周旻的質問,公主說:“如果她已經死了呢?” 周旻顯然不信:“你若想弄死她,前面就有千萬次機會,何必要這么麻煩?!?/br> 九公主陰毒道:“為了你;或是她從什么地方來,就該回什么地方去?!?/br> 這話是極惡毒刻薄的,周旻身影一閃,伸手抓過公主,掐在她的脖頸上,擒賊先擒王! “周旻!”“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