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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有些不太適應,隨口問:“你怎么過來了,天這么冷?!?/br> 周旻寒暄似的話,吳姝沒覺得不舒服,反而多日來的孤寂輕浮,因他略沙啞的聲音,沉了下來。 吳姝搓了搓手指,“想見你,就來了?!毖韵轮猓耗悴徽椅?,我來找你了。 她的語氣有些濃,帶著點囔囔的鼻音。 周旻盯著她,神色變得冷暖不清。 她沒有脫掉披風,兜帽歪在一旁,是情急之下摘的,仿佛還帶著外面冷冽之氣。 整個人一股冷凝的氣息。周旻一直覺得吳姝是個冷淡的人,就算當時撩他之時,他也并不覺得她多么的熱情。 所以吳姝來找他,他尤其覺得意外。 周旻想問,來找他有什么事嗎?又覺得這話混蛋,不知吳姝會不會氣得立馬離開,可他又不想她離開。 吳姝遂了他的愿,開口:“我來見你,是想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多天了,都沒來找我?!?/br> 這話飽含委屈,不像吳姝的風格。她是那種傲嬌的,帶著冷淡和尖刺,讓人感覺她不好親近和不好惹。 吳姝又道:“現在知道了,你受傷了?!?/br> 那晚,從吳姝家出來,兩人因慪氣的話題不歡而散,周旻怎么想都覺得憋屈。 他若是在乎吳姝是個寡婦,就不會和她這樣牽扯不清。 他不是徐文林,可吳姝的意思就是把他比作了渣男徐,她憑什么!他哪一點像那個混蛋徐文林了? 而且,大過年的,她坐在那人的房間想什么?那表情,那神態,戀戀不舍,一坐就半宿。 她可有想過,他見到時是什么心情。 所以,周旻要瘋了,他一個人在大雪夜里奔馳,橫沖直撞,跑得精疲力竭。 之后周旻就有些想笑了,被一個女人給逼成這樣。多少年了,沒做過這么瘋狂幼稚的事。 正當周旻自嘲不已,驀然見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在閃身角落的時候,被周旻嗅出了不一樣...... —————— 吳姝問他:“你不是很厲害嗎?怎么會受傷?!?/br> 明顯帶著諷味兒的話,周旻肯定不會說,還不是因為你!或者說:那都是我犯渾! “一時大意了?!敝軙F撓了撓下巴,坐起。 他現在的模樣,比在她家時邋遢多了,不僅是剛睡起,頭發亂遭衣裳不整,下巴上的胡須大概幾日沒理過,都快成茬了。 吳姝嗤笑了聲,這樣邋遢的周旻有種說不出的野性,在他那張尚且斯文的臉上。 “你不生氣了?”周旻腆著臉問。 吳姝一訝:“生氣的人好像不是我呀!”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冒個泡泡。。。 第37章 聲勢 那時,周旻發現可疑黑影時,他并沒有認出誰,可隱約覺得哪里見過。 如若平時,他也不太愛管這些閑事,哪里沒個偷兒盜賊什么的,只是這人今晚撞到他心情不爽,便鐵了心地跟著,看這人要干什么。 這人走街串巷,極為謹慎,不像要偷東西,周旻死死地咬在后面。 大年初一的五更天,大伙兒守歲,差不多也是這時辰睡覺,街上罕見人跡。 除了打更的更夫。 可好巧不巧,這人便遇到了更夫。迎面就是給更夫一頓狂揍,更夫來不及吭一聲,就被那人揍倒在地。 周旻明白了,這人就是十里鎮這段時間,讓人恐慌的夜襲“變態”! 周旻想也不想,上前就撲倒那死變態。誰曾想到,變態不但心理手法變態(專襲老弱婦孺),有兩下子,而且還隨身帶了兇器。 所以,周旻受了點“皮外傷”。 “變態”也好不到哪,成了周旻的出氣筒。若非怕自己傷口流血過多,恐怕那人現在也差不多就廢了。 —————— “所以,你現在是十里鎮上的英雄了?”吳姝想諷一諷他。 周旻砸吧了一下嘴,“我受傷了,沒法翻墻去瞧你,你不要生氣?!?/br> 吳姝沒應,去給他倒水時,竟然找不到干凈的碗,瞪他:“你生活到底能糙成什么樣?” 周旻用下巴指了指喝藥的碗,碗底還有黑呼呼的藥汁殘留,“沒那么多講究,喝藥那個也行?!?/br> 吳姝抬眼瞭了一下他,認真地思索了一下,說:“周旻,你到我哪養傷吧?!?/br> 周旻望著吳姝依舊冷淡的臉,裂開了嘴:“好??!” 當晚,周旻就住進了吳姝家里。當然,不是光明正大的。 海婆婆給他開的門,滿臉的笑容,阿蘭追著他問:“你以后都住這里的嗎?” 周旻逗她,“嗯?!?/br> 阿蘭哦了聲,眼珠子朝天翻了翻,“你是要跟娘子生寶寶嗎?我以后叫你什么?” 周旻嘿嘿笑兩下,還想再逗她一下,吳姝站在樓上,叫了聲:“阿蘭,你上來,我有話跟你說?!?/br> 周旻掂了掂手中的包裹,往之前住的屋子里去了。 半夜,吳姝來敲門,周旻在屋里懶懶地應了聲:“進來?!?/br> 推門進去,周旻敞著衣裳在烤身子。 吳姝問:“洗完澡了?!?/br> 周旻朝她伸手:“過來?!?/br> 吳姝走過去,可避開了他,“轉過身去,我給你上藥?!?/br> 周旻依言,“你不會在藥里加什么毒之類的吧?!?/br> 吳姝抖瓶的手利索地從傷口一溜下來,均勻地在他的傷口上面,撒了黃色的藥粉。 “嗯,這種毒無色無味,解藥只有我能配,以后你的命都是我的了?!?/br> 傷口處傳來一絲涼意,吳姝用嘴給他吹了吹,周旻側趴在枕頭上,斟酌著自己的“命”。 “那你以后可要管我吃管我住,什么都要管?!?/br> 吳姝起身,“我聽說人臉皮厚,可沒見你這么厚的。一個大老爺們,吃起軟飯來,不臊得慌嗎?” 周旻干脆趴在她腿上,像只小狗一樣地拱她懷,“對你,還要什么臉?!?/br> 吳姝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吳姝歪頭,“周旻,哪一個才是原本的你?!?/br> 周旻還枕在吳姝的大腿上,無辜地抬著烏眉黑眸,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沉默寡言的匠人?放蕩不羈的周二爺?還是見義勇為的周旻?” 此次捉住夜襲的“變態”,周旻在十里鎮上的名聲無人不知,大家都稱贊他為民除害,族長代表族里備了慰問禮,盛情邀請他加入族里的安保隊。 所以,哪個才是真正的周旻? 周旻歪了歪頭,問她:“怎么不相信你眼睛看到了?實在不行,用心了解啊,我這么一個大活人在你眼前,你還分不出好壞嗎?” 吳姝:“......” 她為什么不相信她所看到的,為什么要懷疑他? 是曾經被欺騙過,才悲觀地認為人都是帶著面具,一切都不可信的嗎?她的數次懷疑和試探,是他存了害她的心思?還是她本身過于小心翼翼,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她過了。這是她對自己這段時日的評價。 過了,兩人至今的游戲博弈,就沒有意思了。 周旻靜靜地趴在她的大腿上,什么都沒說。 吳姝在他頭頂問:“你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以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