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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宋青,筷子啊手啊什么都用上了,還要偶爾“呸呸”地吐魚刺。 周旻瞅了眼宋青,又看了眼吳姝。 前者抱怨:“不是屬貓的,對這玩意還是不擅長??!”后者眼光涼涼。 三兒:“別說話,吃魚說話容易卡刺,海婆婆說的?!?/br> 驀地,吳姝唔的一聲,似乎很痛苦。 周旻猛地抬頭。 吳姝黛眉輕蹙,嘟著的一張紅唇微微噘著,上面水油瀲滟,周旻喉間一緊,竟忘了移眼。 “怎么啦?卡著啦?”宋青問。 大伙都停了下來,望著吳姝。 吳姝捂著絹子吐了一口,才好了。宋青一把拍向三兒的腦袋:“就你這烏鴉嘴,好好的吃魚,怎么說卡刺呢?” 三兒一臉無辜。 吳姝沒卡刺,不過她不再吃魚,剛才一直沒出聲的周旻,就一直深陷在她嘟嘴時的紅唇上。 吳姝嘴里還似不舒服,不停地拿舌頭舔唇,這落在周旻的眼中,如同火上澆油,數次想移開眼,脖子卻硬得像石頭。 發現周旻不對勁,宋青疑道:“二哥怎么了?眼睛都直了......” 在宋青說出更夸張的話之前,周旻站了起來,“我吃好了?!?/br> 周旻走后。吳姝擦嘴,只是手帕掩蓋的唇角,不懷好意地翹了起來。 周旻走到后院抽煙,煙是在廚房里點燃的,他越來越喜歡韓廷這種卷煙的方式了。 韓廷臨走的時候,把剩下的煙絲都給他了。 秋風一吹,竹子就搖曳得嘩嘩直響,周旻吐著淡淡的煙霧,想到韓廷臨走之前的一句話:“別著了吳家娘子的道?!?/br> 當時周旻還有一絲茫然,該著的人不應該是他嗎? 韓廷笑了笑,“如果把女人比作水,那她就是千年的寒潭,里面到底有多深,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不要淌?!?/br> 周旻彈了彈指尖的煙灰,大哥瞧得明白,是他白cao心了。 身后傳來嘎吱的聲音,周旻回頭,不過是風把樓道的門吹了一下。 周旻踩滅了煙,深深吐出胸膛里的氣,轉身回去。 吳姝房間的一扇窗棱最先做好,今日上樓去換。 秋日的陽光暖洋洋的,二樓的采光極好,可周旻目不轉睛,只盯著手中巴掌大的地方,專注認真。 周旻:“給我釘子?!?/br> 三兒把鐵釘遞給周旻,“真香!”說完還吸了吸鼻子。 周旻的手一頓,那股淡淡的清香若有似無,隨著風鉆進鼻子,幽幽的含著某種勾~引的味道。 勾~引?周旻止不住地抬頭,窗戶邊上的吳姝披頭散發,正一邊眺望窗外的風景,一邊輕輕地拍著烏黑的長發。 根本就正眼也沒瞧過他們,何來勾~引?不過就是恰巧在窗戶前干頭發而已。 可周旻就知道,吳姝那無意又自然的撥發,如同撩撥在人的心弦之上。她纖白細長的手指,仿佛帶著某種魔力,周旻不知不覺間,眼睛就像上了鎖。 “二哥?”三兒推了推他。 周旻岔神,回眸時,吳姝不經意地扭頭看過來,與周旻的眼神對在一起,之后又淡淡地移開。周旻停了片刻,才拿起鐵錘,往釘子上用力地敲。 —————— 吳姝偶爾下樓來,圍觀宋青他們干活。 周旻的活兒需要認真專注,因為偏差一點,線條就連接不上,行云流水的通暢感就沒了。宋青干的就不需要,周旻雕刻完最初的模樣,宋青只要依著高低起伏之間,把棱角線條磨光滑就成。 當然,這磨的功夫也講究,只宋青早就熟門熟路,所以免不得無聊了些,見吳姝蹲著看認真了,便主動聊話:“娘子要不要把瓦也翻一翻新呀?” 吳姝唔了聲,沒說話,算是應了。 宋青接著:“唉,我們也擅長翻新屋頂的?,F在你別看屋頂好好的,要是漏雨了也麻煩,而且雨季時間也長,一時半會修不好,漏雨可麻煩了?,F在這會子天干氣躁,正好翻新了好過冬。整合著算,你這房子就算是修葺一新,住著新房子過年了?!?/br> 吳姝還是淡淡地應了聲,似從喉嚨底部壓出的聲音,周旻抬頭,卻愣了愣。 吳姝低著頭,頭發挽成髻,修長白皙的脖子,黑色的衣領,露出淺色的內襯,輕輕地幾縷碎發,毛絨絨地躺在她小巧的耳朵后面。 周旻不過想抬頭看她一眼,宋青如此明顯地招攬生意,非要鼓吹她翻修屋頂,依著吳姝不給面子的個性,不得懟回去嗎? 可吳姝沒有,她正咬著一根手指,輕蹙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周旻不是想她在想什么,而是看到她咬手指的動作,失了魂。 她的肌膚很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只是白跟紅的色彩鮮明對比,貝齒啃咬在指腹,周旻覺得指尖一顫,仿佛咬在了他的指上。 吳姝起身離開,宋青壓低了聲音:“二哥,你眼睛怎么了?” 三兒聞言瞅了下周旻,沒覺得有什么問題,推了一下宋青,“小青哥,人家不理你,你怎么調侃起二哥來?” 宋青撇著嘴,一臉看出問題的“猥瑣”,不過在收到周旻警告的眼神后,做了個自戳雙眼的動作,“戳瞎我的眼睛吧,實在看不下去了!” 三兒一臉疑惑。 晚飯之后,周旻想到后院抽煙。 韓廷教他這種抽煙法子前,就“語重心長”地叫他別上癮,那時周旻還嗤笑不以為意。 他長這么大,還沒對什么事上癮過。 吳姝在前面走,周旻不想跟她碰上,單獨落后了幾步,鎖著眉瞅吳姝的背。 “周旻?!鼻懊娴膮擎蝗粏舅?。 周旻有些愣地嗯了聲。 吳姝俏然轉身,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周旻一怔。 她的眼睛微微瞇著,彎成好看的弧度,紅唇露出一線白皙,甜而不膩,帶著些許天真無意,還有一絲俏皮狡黠,直接撞了過來,讓人猝不及防。 心里像有什么東西,一下子就被沖了出來,再也回不去。 “沒事?!眳擎χ鴵u了搖頭,施施然地走了。 “艸!”周旻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低頭時發現煙掉地上了,他看了看腳下,又抬頭看空蕩蕩的二樓,轉身回去。 —————— 這兩日的進度有些慢,宋青耐不住閑,跑到外面接了些散活兒,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地叨叨:“二哥,看好自個的心,別忘了大哥走之前的叮囑?!?/br> 宋青年紀跟周旻差不多,不到正經的時候,很少叫他二哥。 周旻抬了眼,吳姝就坐在不遠處,看似隔得遠了,可只要抬頭,就能看到她的側影。 周旻默了默,這個微妙的位置,她故意這樣的。 就像現在,她懶散溫婉的背影,狀似無意,卻又處處透出心機,低頭、抬手、翻書,帶著恰到好處的嫵媚和溫柔,不作又自然。 可周旻心里知道,她這些都是“作”給他瞧的。 周旻碰上吳姝的眼神時,她那眼神黑洞洞的,像瞧到了他心里,神色像只勝券在握的狐貍,又嬌又傲,仿佛在說:我作你別看吶! 她一直在作! 可周旻就是控住不住,或者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