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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你好,我是向前的室友?!?/br>鐘遠的聲音立刻高了幾度:“你好,他出什么事了么?”見對方如此關切,段琪再次覺得剛剛的決定無比正確:“是這樣的,向前前天和女朋友分手了,現在情緒……”“我知道了?!睂Ψ酱驍嗨?,掛了電話。段琪手忙腳亂地把電話掛了,刪了通話記錄,看向其他人:“他要做什么?”幾人互看一眼,在向前出來之前,各就各位各做各事。晚飯后,向前趴在床上看專業書,手機就響了,一看是鐘遠。“喂?”向前接起來,努力讓情緒開朗些。鐘遠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在哈工大門口,你出來接我?!?/br>“???”鐘遠很耐心:“我在你們學校正門口,不認得你宿舍?!?/br>向前傻傻地掛了電話,發現宿舍其他人紛紛低下頭去,避開他的視線。“你們……”他剛想發作,段琪便提醒他:“你弟弟從南方過來,別讓他凍著?!?/br>向前嘆口氣,哀怨地看他們一眼,套上外套,又從柜子里抓了件羽絨服,就急急忙忙地奔下樓了。往校門口奔去的時候,看見學生會有些人正在往樹上掛彩燈,向前才恍然想起,原來明天就是平安夜了,鐘遠來的還真巧。遠遠地就看見鐘遠只帶了個背包,雙手插在口袋里。他穿的不多,與周圍臃腫的行人比起來,更有些玉樹臨風的意味。鐘遠似乎也看見了他,站在原地,微微點了點頭。向前突然便覺得有些委屈。“向前?!辩娺h輕聲開口。向前笑笑,接過他的背包,把衣服給他披上。兩個人沉默地站了一會,鐘遠斟酌著開口:“正好趕上圣誕,我可能會在這里多呆幾天,返程機票定的1月3號,你最近忙么?”他似乎比夏天見到的時候又高了些、瘦了些,和七年前認識的時候簡直像是兩個人??奢喞€在那里,說話的神情也在那里,眼里的情緒似乎也在那里,面前的好像還是那個鐘遠。或許白雪皚皚的冬季極容易讓人渴求溫暖,又或者失戀之后的人總是特別感性,向前張開雙手抱住鐘遠,突然就有些想要落淚。鐘遠有些別扭地僵在原地讓他抱著,愣怔了十秒鐘,也反手抱住他。周圍人來人往,大多沉浸在節日將至的氛圍里,大概是覺得兩個大男人在校門口抱著有些詭異,時不時有人盯他們看幾眼,再自顧自地走開。不知道過了多久,向前都已經習慣了鐘遠身上的味道與溫度,就聽到后者聲音沙啞地開口:“我說向前,你知道今天廈門多少度么?”向前搖頭。“廈門今天最高溫度18°,最低溫度11°,我來的時候太急沒加衣服。附近有酒店么?我不想凍死在這里?!?/br>第十五章鐘遠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冒了。掛了向前室友的電話,他就立刻訂了機票,簡單帶了些財物,然后就打的前去機場。從他接到電話到他坐在飛機上,前后也不過用了兩三個小時。當他坐在飛機上等待起飛的時候,一直在祈禱,哈爾濱千萬別下雪,航班千萬別延誤。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那么著急趕到哈爾濱,趕到向前身邊去。“小同志你很著急???”身旁的是一個老奶奶,慈眉善目。鐘遠笑笑:“我哥哥出了點事情,我要立刻趕過去?!?/br>老奶奶立刻滿臉同情:“啊,這樣啊,他一定會沒事的,別擔心啊?!?/br>鐘遠點點頭:“嗯,謝謝你?!?/br>不過是失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搞的驚天動地。鐘遠捏捏自己的鼻梁,覺得這次未免有些過于沖動,明明稍晚些時候打個電話也就沒事了,為什么就要趕過去見他?莫名其妙。但是當他打著噴嚏坐在賓館的白色被子里,看著向前靜靜地泡板藍根的時候,他又突然覺得自己來這一趟,極有必要。向前把杯子遞給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沒想到你會來?!?/br>鐘遠認真地打量他,向前一切如故,一樣的笑容滿面,一樣的開朗向上。喝了一大口板藍根,鐘遠壓抑著喉間的苦澀,淡淡道:“別笑了,難看?!?/br>要的是個標間,向前仰面倒在另一張床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其實我真的沒什么,過段時間也就好了,你太夸張了?!?/br>“什么感覺?”鐘遠脫口而出,然后就后悔了向前翻身看他,眼神迷茫:“現在的感覺?”鐘遠把燈關掉,兩個人沉浸在黑暗里,除了映照在窗簾上的路燈,再無別的光源。“嗯,所謂愛情的感覺?!?/br>向前低低笑了:“所謂,這個詞很到位。你用詞還是一樣精準?!?/br>適應了光線,鐘遠可以看見向前大致的輪廓,卻看不清表情。他也慢慢滑下去,和向前一樣躺在床上,輕聲說,“我還記得前些年的時候,我們曾經討論過這個話題,到了現在我的觀點依然沒有改變,你呢?”向前的聲音有點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現在在難過什么,好像我難過的似乎并不是分手這件事情,我難過的是我內心深處并不難過這件事本身?!?/br>“繞口令么?”鐘遠笑。向前沒有說話。鐘遠思考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難過是因為你覺得你應該難過,可是你卻不難過?”“差不多吧,分手的時候,我覺得我表現的挺好的,感覺很灑脫。然后我回了宿舍,上課實習等等,和以前沒什么區別,其他人覺得我是佯裝鎮定,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實我不難過,甚至……甚至我有些解脫,慶幸是她先提的分手,慶幸我什么都沒做,慶幸我自己站在一個道德制高點上,不需要負任何責任,慶幸我自己得到所有人的同情和肯定?!?/br>鐘遠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驚詫,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我是不是很卑劣?”過了很久,鐘遠起身,坐到向前那張床邊上,拍拍他的腦袋:“你沒那么喜歡她,又為什么在一起呢?”“不知道,所有人都讓我和她在一起,其實我那個時候問你,是指望你能攔住我,這樣我就有個理由拒絕了?!?/br>“我來當壞人么?然后你怎么說?我弟弟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所以對不起,好人卡我給定了?”鐘遠諷刺道。向前沒說話,鐘遠開始忐忑了,放柔了語氣:“世界上大多數的事情都是不能細想的,細想就是鉆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