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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有兩團烈焰正在燃燒,讓那雙無情冷酷的眸子宛若冰火交融一般地散發出絢麗的色澤,就好象在熾烈的怒火下有無法解凍的寒冰北堂隕黑鬢如漆,神色間淡淡無波,卻有些神采飛揚的意味,毫不掩飾地望著北堂尊越的眼睛,卻突然驚覺自己竟然在這一瞬間心神失守,頓時在瞬間收斂了所有情緒,看向神色漠然的北堂尊越,眼中詭異熾熱之色一閃而逝而北堂尊越在驀然抬頭的一刻,北堂隕那短暫的失神并未瞞過他的眼睛,只不過在他眼中,這種奇怪的反應卻變成了某種瘋狂的體現,并沒有引起北堂尊越的注意,他冷冷看著乘舟而來的北堂隕,即使面對著自己這個仇敵的時候,也仍然能夠維持絕對的冷靜。此刻月色柔柔,一條頎長的人影就站立在船頭上,北堂隕白衣勝雪,豐神如玉,哪里有一絲中年人的模樣,整個人英姿勃發,就仿佛時光倒轉,再次回到二十年前一般他示意那駕舟的勁裝漢子停下,英俊的面容上突地露出了粲然而異樣的微笑,神態平靜。一動不動,只朗聲道:“二弟,這么多年了,你這性子卻還是半點沒變……你果然還是來了?!北碧秒E淡然而平靜地道,說完,眼中突然呈現出利劍一般的光芒,嘴角帶笑,這不同于從前那般令人看了就覺得隱隱心寒的歇斯底里微笑北堂隕此時的這絲微笑居然宛若初春時分的日光一般,幾乎可以驅散種種陰霾,但其中也有著十分詭異的熾熱,北堂尊越聞言,卻驀然發出一聲輕哂,一雙金色的眸子斂去了方才積蓄的殺意,變得清澈透凈,就連一直負在身后的雙手也緩緩松了下去目光筆直地轉向水面上的北堂隕,也放肆笑出來:“……北堂隕,你終于來了?!?/br>“嗯,倒是讓你久等了?!北碧秒E的神態出奇地平靜,氣勢如淵如潭.他忽然微微一偏頭,船尾駕舟的漢子會意,立刻一搖木槳,令小船掉過頭來,朝著一處方向駛去,北堂隕面上似笑非笑,下意識地抬手撫摸身后負著的兩柄古劍,以貌似非常不經意的口吻,一字一句地緩緩問道:“……二弟,可要隨為兄一同前去?”北堂尊越見狀,突然狂笑:“……有何不可?”沉謐寧靜的夜幕之下,月光淡淡散落湖面,如同鋪上了一層碎銀,粼粼波動,仿佛茫茫星河墜入凡間,這般略顯迷離的醉人美景,實是令人心神暢快北堂尊越自恃武功蓋世,渾然不懼對方是否提前布下了什么陰謀詭計,因此當下絲毫也不遲疑,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北堂尊越踏足提氣一縱,整個人已自岸上倏然動身涉水,踏波而去,足下踩著清清湖水,不緊不慢地跟在小船后面約莫不長時間之后,笙歌鶯語已漸漸遠去,周圍開始安靜了下來,四下無人,只見前方出現一艘船身狹長闊大,外觀頗為華麗雅致的游船主桅上高高懸著紗燈,幽影幢幢,等到小船快靠近過去之際,北堂隕忽然飛身縱起,猶如一只白色的大鳥一般自舟上掠向大船此時夜色愈深,月上中天,不知從何處飄來了幾絲薄云,將如銀的月光遮住了些許,但散布遍天的星子卻還是依舊如故,發散著點點璀璨光芒,跟在小船后面的北堂尊越見此情景,并不遲疑,只見一道紫影一閃下一刻,北堂尊越已經穩穩地站在了甲板上,一頭黑發被夜風吹得四散舞動,目光深凝間,暗暗運功,立刻就將周圍的風吹草動都盡收耳內。此時原本駕著小舟的漢子忽然手握木槳用力一劃,小舟順勢便很快離開了大船附近,且越劃越遠,迅速在夜色之中消失不見這駕舟的漢子一走,頓時周圍就只剩下北堂尊越與北堂隕兄弟二人,四下清風送爽,空中明月高高,格外地寧靜北堂尊越站在甲板上,以他如今的修為,只凝神聽了片刻,就已經知道這船上并沒有藏著什么人,就連水下也不曾有人埋伏,也就是說,在方圓一定的范圍之內,只有他與北堂隕兩個人而已,似乎并不曾設有什么陷阱。北堂尊越心下正有些狐疑之際,另一邊的北堂隕卻忽然揚眉露出些許古怪的笑意,似是看透了北堂尊越的想法,低笑道:“……二弟大可以放心,此處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擔心為兄動了什么手腳?!?/br>北堂尊越聞言看去,二人頓時四目相投,在這一剎那,北堂尊越的模樣就好象近在眼前,北堂隕看著男人在月光下那神采飛揚,魅力盡顯的俊美面孔,不由得心頭閃過一陣異樣的興奮,隨即又閃過一陣無法言說的毀滅渴望北堂隕忽然好象想到了什么一般,微微嘆息一聲,道:“其實我們兩個人,原本倒也是可以兄友弟恭,只是……真的是可惜??!”北堂隕這話倒也出自于真心,若是認真論起來的話,不管是北堂尊越還是他北堂隕,無論在心性、手腕、決斷、武功還是魄力等等方面,都絕對是天下杰出人物之中的佼佼者,遠非他人能比像這樣的兩個人,如果不是站在彼此對立的立場上的話,很有可能生出惺惺相惜與互相欣賞之意,但很可惜的是,道不同,則不相為謀,從當年北堂尊越出生在無遮堡的那一刻起,這兄弟二人之間就注定要分出個勝負,畢竟在無遮堡當中,永遠只能有一個繼承人!“……事已至此,北堂隕,你又何必在朕面前說這些?”北堂尊越此時目光淡然地看向遠處的北堂隕,他并沒有輕舉妄動,貿然動手去捉拿對方,只因北堂隕既然敢飛鴿傳書邀他來此,又獨自一人前來,若說手里沒有什么萬無一失的依仗,北堂尊越卻是絕對不會信的他雖然自傲,卻決非妄自尊大的莽撞之輩,在沒有摸清楚情況之前,北堂尊越并不會輕易動手。然而北堂隕卻并沒有理會北堂尊越的話,只自顧自地抬頭望了望月色.既而收回了目光,不再以狂狷之態掩飾自己,只微笑道:“……時間還早,今夜月色尚好,不如飲上一杯茶如何?”北堂尊越聽了,雖然有些奇怪,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倒也不介意看看對方想做什么,兩人一前后走進船內,彼此之間都謹慎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空氣中靜靜彌漫著某種古怪微妙的氣氛等到進了船內之后,就見偌大的船艙中燈火通明,里面陳設也是十分簡單,兩張小幾遠遠相隔,互踞一頭,北堂隕走到主位,拿起面前一個裝茶葉的陶罐,說道:“這茶乃是我珍藏多年之物,當年你在無遮堡時也算是懂茶之人,想必也不算浪費了這種絕品好茶?!?/br>說著,將陶罐隨手拋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