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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是怎么答應我的?!北碧秒E輕嗤一聲,隨意擺了擺手道:“好了,我還不至于沒有這么一點信用?!鄙蝽n煙聞言,又略帶不放心似地看了北堂戎渡一眼,總算是暫時離開了。北堂戎渡眼見著沈韓煙出了發覺,卻似乎毫不留戀似的,只將案上的那幅畫抓在手里,幾下就扯成了碎片,扔到了書案旁邊的痰盂里,然后低頭慢慢撫摩著自己手腕上的鐐銬,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只道:“……伯父如果有什么話,那就直說了罷?!北碧秒E沒答話,卻是看著北堂戎渡還沒有什么明顯表情變化的臉,忽然嘴角微微上揚,意義不明地道:“……你跟北堂尊越,倒是果然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北碧萌侄傻偷鸵秽?,道:“怎么,伯父來這里,莫非就是要跟孤說這個?”北堂隕眼中幽沉,緩言道:“北堂尊越當年究竟如何對我這個當大哥的,我還全部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夜之間,我就從無遮堡的大公子淪為一個失敗者,被北堂尊越廢去修為,掛在半空風吹日曬……嘿嘿,那種滋味,好侄兒,你可能夠想象得出來么?!?/br>北堂戎渡忽地抬眼去看北堂隕,慢條斯理地道:“……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北堂家一向都是有能者居于高位,除非其中有人自動放棄,不然幾乎每一代都兄弟相爭的例子,甚至父子兵戎相見也不是沒有,當年是父親他勝了,所以你現在可以說他手足相殘,而假如若是你贏了,他的下場又會是什么?想必也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罷,既然如此,又何必說這些話?!?/br>“……不錯,是這個道理?!北碧秒E微微一笑,也不反駁:“當年確實是你爹棋高一著,他勝我敗,所以這件事情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不過事隔多年,到如今,終究還是讓我扳回了一局,不是么?!北碧萌侄陕勓砸恍?,哂道:“哦?孤可沒這么覺得,雖然前時孤和父親確實中了你的設計,可是父親他已經脫身,根本就沒有落到你手里,又哪里算是讓你扳回了一局?”北堂隕目光微轉,似是胸有成竹地笑道:“不錯,我那二弟確實順利脫身,可是好侄兒,你如今不是落在我手中了么,有你這么一個人質,很多事情便算是有了眉目,主動權就已經掌握在我的手里,對于北堂尊越,我可以用出無數的手段?!北碧萌侄裳凵耠[隱閃爍,心中明明有些不定,口中卻依舊強勢不退,淡淡道:“……雖然這么說,但是很可惜,父親他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沒錯,孤現在確實落在了你們手里,但是那又怎么樣,這并不能夠說明什么?!?/br>北堂戎渡心神不定,但表面上卻硬撐著,用手輕輕敲著漆黑的案面,借此掩飾心中的真實情緒,繼續說道:“沒錯,孤是大慶朝的太子,是父親他的兒子,確實地位不同,身份很尊貴,但是這世上沒有說少了哪個人就不行了,父親他不僅僅只有孤一個兒子,他還有孤的二弟北堂蔚,退一步來說,他今年還只有三十多歲,以后想要多少兒子都很容易,甚至就算不講這些,就連孤自己都已經有了兩個兒子,給父親他添了兩個孫子,他兒子孫子都有,不差孤這么一個,大慶沒有了孤這個太子,也還可以再立另外一個,你想利用孤來做什么事情,很難?!?/br>北堂戎渡侃侃而談,用帶了幾分譏笑之意的目光看了北堂隕一眼,哼道:“……不過么,孤畢竟還是一國儲君,總還是比較值錢的,身價非同一般,假如用孤來做一個籌碼,提點什么要求的話,若是不過分,可能父親他也會答應罷?畢竟他對孤還是很疼愛的,但如果以為挾持孤這個太子在手,就提一些不切實際的離譜要求,那孤還是勸伯父省省罷,不要浪費時間,父親他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伯父只怕比孤還要清楚,他是不會為了一個兒子放棄太多的?!?/br>北堂隕突然低低而笑,看著北堂戎渡,道:“……好侄兒,看來有一件事,你爹他應該沒教過你?!北碧萌侄晌⑽⑻粢幌戮碌拿技猓骸霸嘎勂湓??!北碧秒E負手在身后,以一種極為悠閑的口吻,略帶揶揄地道:“莫非你爹沒有教過你,一般在談判中,總有一些要記住的忌諱?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在交談的時候說話最多,表現得最硬氣的人,往往……就是最心虛的那個?”北堂戎渡聽了,面色半點不變,但心中卻是‘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犯下了平時絕對不會出的錯誤,一時間心念急轉,表面卻是平靜如初,道:“……哦?伯父這么說,看來是鐵了心認為奇貨可居,把孤當成一個稀奇物件了,只希望到頭來,卻不要太過失望才好?!?/br>北堂隕灑脫一笑,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審視著北堂戎渡精致絕倫的臉孔,說道:“……這個你倒不必去cao心,北堂尊越雖然確實是個無情無義之人,但待你卻是當真不錯,的確算是一個慈父了,在這一點上,我完全承認自己不如他,想必我那二弟一定會愿意為他的寶貝兒子做點什么的,不是嗎?”北堂戎渡從一開始直到現在,在兩人之間的言談往來當中都是一直落在下風,此時卻抓住了北堂隕的話,不無諷刺地道:“是啊,你自然是萬萬比不上他的,孤的父親就算是在別的地方再不好,但起碼待自己兒子卻真的是慈父了,而伯父你,卻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到火坑里,讓他去當細作,里應外合,為了這個目的,你甚至可以讓身為男兒的他去給別的男人玩弄,他當時只有十二歲呢,卻要去做孌童……”北堂戎渡修長如竹的手指用力捏著自己腕上的鐵鏈子,輕聲道:“……而更讓人覺得惡心的是,對方竟然還是和他都姓北堂的一家人,他的親叔叔,幸好當時情況有變,他被轉送給了孤,不然以父親的性子,他還不知道會遭什么罪,可是,孤也是北堂家的子弟,是他的親堂弟,身子里和他流的是一個祖宗的血……如此說來,孤的父親雖然性情不好,但也多少有些可取之處,而真正無情無義到了極點的人,應該是你罷,冷血到連對自己的骨rou都如此狠心?!?/br>聽了這一番連挖帶損的犀利言語,北堂隕卻是面色不變,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只輕笑道:“說得好,我北堂隕確實就是這樣的人,自從當年敗在北堂尊越手中,從無遮堡秘密逃出來之后,我的心肝就已經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為了報仇,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連親生骨rou都可以犧牲……無情無義?不錯,我就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北碧秒E這般坦言自認,倒是讓北堂戎渡一時間沒有什么話可說,卻見北堂隕目光微閃,里面仿佛包含著什么,說道:“至于韓煙當初被送入無遮堡……我的兒子去受承歡他人身下之辱,這個問題自然是要解決的,那么,北堂尊越的兒子,是不是就應該也嘗一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