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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王子之間的事情,本王自然是不會過問的,只是,王子畢竟身份特殊,即便與父親有……交情,只怕也是有些為難和不便之處的?!碑叺ぢ勓?,爽朗一笑,既而拊掌哂道:“有什么為難不便?丹自己與陛下的私誼,與國事無干,能得陛下青眼,已是心滿意足……丹既然傾慕陛下,且如今又蒙陛下厚愛,不吝垂青于丹,丹也不會三心二意,原本想要在返回哲哲之后,遣散所有姬妾,不過既然那日陛下說過不必如此,那也就罷了?!?/br>北堂戎渡聽了,心中一震,口中已不自覺地道:“……那么,若是有一天父親他厭倦了,王子又待如何?”畢丹有些驚訝地看向北堂戎渡,隨即又釋然而笑,搖一搖頭,眸光落在北堂戎渡那張與北堂尊越極為相似的面孔上,道:“王爺與陛下果真是至親父子,連問出來的話也是一般無二?!鳖D一頓,灑脫而笑,嘆道:“緣去緣滅,不是人力所能及的,陛下若是厭倦了,丹一個尋常人,即便拼力挽留,只怕也是沒有絲毫用處,既然如此,無非是隨緣罷了?!?/br>北堂戎渡的神色驟然變得復雜起來,他的眼神漸漸好象不太分明,良久,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遲遲,似笑似嘆地道:“……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畢丹聽了這一句,眼睛微微一亮,贊嘆道:“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說得好?!北碧萌侄赏钔庠剖嬖凭?,然后收回目光,只牢牢盯著畢丹,沉聲道:“本王有一事,想要問過王子?!碑叺た坏溃骸巴鯛斦堉v?!?/br>桌上一尊小小的博山爐里焚著百合香,從鏤空的小孔中徐徐飄出絲縷淡色的繚繞白霧,輕煙細細,芳甜甘郁,北堂戎渡伸手輕輕一撥,那淡煙就頓時散了開去,他點點頭,目光逐漸沉靜到底,一字一字地道:“這便是王子的氣魄和心境了,本王不如,也自問沒有王子這樣的胸襟……不過……”北堂戎渡停了一下,既而安靜舉眸,看著畢丹,道:“本王看得出來,王子對父親他也算有心……只不過,王子莫非就不擔憂,自己有心,而父親他,卻是無情么?”“……有心,無情?”畢丹忽然間朗聲笑了起來,他笑得十分暢快,隨即搖了搖頭,悠然說道:“也許王爺與我不同罷,丹天生性情就比旁人爽利一些,做事也不慣想的太多,畢丹雖然不敢說別的,但既然‘傾慕’二字能夠說出口,那就不是說一說就算了的,丹傾慕陛下是丹自己的事情,至于陛下到底對丹是否有心,那就不是丹可以控制的事了,也不必去多想?!?/br>北堂戎渡陡然之間目光灼灼,畢丹這一番豪肆無羈的話語,就猶如當頭棒喝一般,讓他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什么東西,原來畢丹之所以對北堂尊越如此,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因為他心中有著愛慕之意,所以就去那么做了,甚至連想都不想,便義無返顧地去做,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情,至于結果,他也許并不怎么太過在意……原來,是自己狹隘了,對于畢丹這個人而言,他甚至根本就沒有過多地去想北堂尊越是否最終會對他生出情意,他只是遵循著自己的心思,去做他想做的事,對畢丹來說,有些事情也許都太過遙遠了一些,他真正看中的,只是是否與北堂尊越有過什么,留下一段回憶或者痕跡,至于以后,那就能走多遠走多遠罷……北堂戎渡心中忽地有些悵然,仿佛哪里有了一絲明悟,又仿佛茫茫然,此時此刻,他好象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自己一直以來在對待情愛一事上,比畢丹少了一點什么,那種不加掩飾的,灑脫自如的平和,對方那樣看似不負責任、不加考慮的舉動,都是如此奔放而熱烈……北堂戎渡一向寧靜無波的面容上幾不可覺地流露出一絲淺淺的嘆惋之意,心口卻沉甸甸的。待送走畢丹之后,已是過了晌午,北堂戎渡送了客,返身回殿中靜靜坐了一會兒,忽然卻開口喚了等在外面伺候的內侍進來,說道:“……去給本王備車,本王待會兒要去皇宮一趟?!?/br>許久之后,北堂戎渡已獨自一人走在了通往乾英宮的小路上,此時整個乾英宮上下都是靜悄悄的,沒看見什么人,四周樹木青翠蔥蘢,百花繁茂,越發顯得清凈自在,好不悠閑的模樣,算算時辰,眼下正是睡午覺的時間,也許是因為北堂尊越在午睡的緣故,所以沒有人在周圍隨意走動,生怕驚動了皇帝,因此殿外也無人守侯,只在廊下蔭涼處坐著一個太監,正腦袋一磕一磕地打著盹兒,北堂戎渡見了,也不欲叫人,只自己朝前走,剛到了廊下,正要抬腳步上臺階,卻忽見一個身段削苗的太監從里面徑直走了出來,唇紅齒白,容貌極是秀美,手里執著拂塵,是北堂尊越身邊的貼身太監陸星,那陸星乍見了北堂戎渡,頓時微微一愣,隨即忙快步趨上前來,滿面帶笑,躬身道:“這樣大熱天的,王爺卻怎么來了……皇上已在里頭睡著了,王爺不如先去偏殿等一等,省的中了暑氣?!闭f著,就欲引北堂戎渡往偏殿去。-------------------------------------------------------------------------------八月末的時節,夏季即將過去,天氣卻格外炎熱,晌午時分,北堂尊越用過午膳,又批了一會兒折子,之后便歪在窗下的長榻上休息,身后墊著兩三個軟枕,一方雨后天青的紗帳晴絲如縷,上面刺繡的銀線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亮色,耀得人眼睛有些模糊,卻也遮住了日光。北堂尊越合著眼睛,在榻上安穩而眠,旁邊朱紅的長窗半掩半開著,不時有暖風吹進殿中,拂得雨后天青的紗帳柔柔波動不止,好似靜水微瀾一般,北堂尊越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間,卻忽然隱隱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聽聲音應該是陸星,內監特有的細聲在安靜的午后顯得格外清晰:“這樣大熱天的,王爺卻怎么來了……皇上已在里頭睡著了,王爺不如先去偏殿等一等,省的中了暑氣?!北碧米鹪矫碱^微微一動,面上剛剛有些變化,突然風中卻有一把清朗如玉器敲擊的聲音響起,只聽那人道:“……原來父皇已經睡下了么?倒是本王來得不巧了?!?/br>那聲音溫軟若三月新柳,好似一股帶著花香的春風一般,從窗外輕輕吹進殿中,鉆進北堂尊越的耳朵里,北堂尊越無聲無息地翻了個身,面朝著窗戶方向,側身臥在榻上,聽著殿外說話,卻只聞陸星道:“……這大熱的天,也不知王爺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不成?皇上一時半刻的也醒不過來,王爺先略歇一歇,等皇上醒了,奴才再去通報一聲可好?”窗外有片刻的安靜,既而便聽見北堂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