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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鮮明,嘴角挑起一分打趣的弧度,繼續說道:“……莫非那宋、謝兩家的女孩兒長得不合你的心意,姿容普通,這才讓你在房里待不住不成?”北堂戎渡聞言,低頭笑了笑,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子:“這倒不是,說起來,那也是如花美人了?!彼右晦铀匕椎囊滦?,從容說道:“只是向來溫柔鄉乃英雄冢,兒子雖然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倒也還不是那等貪戀美色之人?!北碧米鹪铰犃?,突然展顏笑了一下,酒意醺然地道:“今天你倒沒喝多少酒?!北碧萌侄擅髁恋难劬戳艘谎勰腥?,笑答道:“因為沒怎么陪酒的緣故……爹卻是喝了不少呢?!北碧米鹪诫p手負在身后,淡笑道:“……本座那里倒是有幾壇好酒,一起嘗嘗?”北堂戎渡看著男人,突然微笑一下:“好啊?!?/br>此時周圍的亭臺樓宇皆靜立在月下,花木錯落,秋草瑟瑟,兩人行了一陣,便走上一座精致的石橋,眼下北堂尊越酒意淡淡,與身旁北堂戎渡低聲笑談,其后回到遮云居,便命人擺桌燙酒。下人抬來一張炕桌,擺上各色下酒的小菜,將燙好的酒送了上來,北堂戎渡盤膝坐在炕上,身后倚著幾個綴滿流蘇的墊子,笑道:“若是一味濫飲,倒也無趣,不如拋骰子來,若我扔了四點,爹扔了五點,那便是我輸,自罰四杯。以此類推,如何?”北堂尊越不置可否,命人取了一枚象牙骰子來,正欲擲,北堂戎渡卻擋住了男人的手,含笑道:“若是用了什么手法,便沒趣兒了?!北碧米鹪娇此谎?,嘴角微微一勾,沒說話,只隨手一擲,果然沒用上任何取巧的手段,全憑運氣,擲出一個‘二’來,北堂戎渡見狀,不覺笑道:“看來我贏的面兒可不小呢?!鄙焓帜闷鹣笱厉蛔右蝗?,待骰子停下,赫然現出一個‘五’,北堂戎渡笑容滿面,親手倒了兩杯酒,推到北堂尊越面前:“爹,得要兩杯呢?!?/br>北堂尊越伸手拿過酒杯,隨手遞到唇邊喝了,北堂戎渡撫掌而笑,自己取了骰子一擲,擲出個‘四’來,北堂尊越亦擲,卻只有一個‘三’,不免又一連喝了三杯,一時間父子兩人杯來盞去,言笑陣陣。北堂尊越今夜的運氣實在不好,十次里倒有六七次是輸的,縱使他向來似乎千杯不醉,卻畢竟也還是人身,到了后來,竟是當真醉了。北堂戎渡一手支在桌上,撐著下巴,眼角有幾分紅,存了三四分酒意,他看了看正靠在身后一堆軟墊間的男人,微微開口喚道:“……爹?”北堂尊越卻只是不答,雙目合著,溫暖的燭光照在臉上,猶自半斂著漆黑的眉峰,束發的金冠略有些松,垂下緞匹般的長發,整個人似巍峨玉山斜傾,北堂戎渡瞇眼看著,只覺男人即便是這般淺瞑醉眠的模樣,也當真是絲毫亦無可挑剔之處。他靜了靜,喚人把桌子撤下,又擰了一條濕毛巾,給北堂尊越細細擦臉。室中靜悄悄的,深紅的燭淚一滴一滴順著燭身慢慢淌下去,北堂戎渡想了想,伸手替北堂尊越取下束發的金冠,將右耳間的雙螭青金石墜子也摘了,寬去外袍,脫了襪子,取一條虎皮毯子過來,替男人蓋在身上。北堂尊越睡得似乎很好,毯子外面露出素白的里衣,領口的暗云龍紋在燈光下隱隱約約,看不分明,北堂戎渡用手撫一撫自己的額頭,覺得也是時候走了,便下了炕去穿鞋,正彎腰去扣上面的搭紐之際,卻忽聽有人模糊地說了一個字,但由于太含混,因此并沒有聽真切,正抬起身去看,就見北堂尊越薄唇似動非動,又是一個名字溢了出來,北堂戎渡這回卻是聽得清楚了,整個人頓時一凜,心中便如擂鼓一般,連呼吸也不知不覺地有些亂了,連忙竭力去平復心神,一時間雙拳情不自禁地微微攥了攥,復又慢慢松開。他定一定神,似乎遲疑了一瞬,既而便坐到男人的身旁,安靜端詳著對方。燈光中,北堂尊越身上熟悉的氣息混合著酒香,仿佛能夠將人牢牢裹住,北堂戎渡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慢慢伸出手去,用指尖將男人微斂的雙眉輕輕舒展開來。淡淡酒香中,總有如許記憶流轉,模糊不清地糾纏著,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才來到這世上,后來經歷了許多,也逐漸改變了許多,而如今江湖詭譎,人心莫測,卻只因為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他就還是有家的,總有這么一個人,不會把他拋棄。[你若是殺人放火,本座便替你毀尸滅跡,你要欺男霸女,本座就幫你清理了他們全家老少,以絕后患……本座這樣做你父親,你覺得算不算好?]不知怎地,北堂戎渡忽然又一次地想起了這句話,那時候他還年幼,這個人也不過是二十出頭,連這樣原本應該溫情脈脈地表達慈愛的方式,也要用這么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來描述……北堂戎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看了看睡著的北堂尊越,輕聲道:“別人的父親,可不會像你當年那么教孩子……”少年一面說,一面低著頭,替男人將身上的毯子掖了掖,他從前原本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后來被人收養,雖然養母很早就已亡故,但卻還有養父,偶爾他心中會暗自猜想,他的親生母親會是什么樣子?后來他轉世為人,當真有了親生母親疼愛他,卻終究又一次失去……可是還好,他父親總還在這里……北堂戎渡緩緩低下頭,將前額輕輕放進北堂尊越的右掌心里,那手內的溫暖突然間令北堂戎渡心中有點兒發澀,他感受著額頭上那清晰的觸感,和母親的溫柔不一樣,但是卻更加可靠而安全……--如果彼此之間某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那會有多好?北堂戎渡抬起頭,靜靜坐著,安然地看著面前北堂尊越的睡容,只覺得就這么靜靜的也很好,他盯著那人緊閉的眼瞼,覺得幸好自己兩世為人,并不是一個真正心智未成的少年,否則面對著這樣的一個極端強勢且又足夠完美的男人,面對著對方洶涌不容拒絕的攻勢,一個只有十四歲的普通孩子,實在是很難抗拒,無法抵擋,或許不用多久,就會被親生父親捕獲,擁進懷里,讓彼此肆意沉淪……窗外月色清明,北堂戎渡站起身來,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北堂尊越,無聲走出了房間。堂上左右靜挽著雪白的流蘇簾子,蒙著明黃錦墊的椅子前放著一尊大鼎,從中冉冉升騰起縹緲的輕煙,簾后置有一張橫榻,一圍櫻桃紅的輕紗薄薄擋住里面的光景,只隱約能夠看見榻內似乎睡著一個人,堂下立著一個羅衣長裙的美貌女子,神態恭謹,微微躬身道:“……爺,人已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