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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大了,怎么還和娘一起洗澡?!北碧缅日墒膛畟兯藕蛑庖鲁?,聞言,不由得‘撲哧’一笑,頓時就如同百花齊放,明麗難言:“你才多大一點年紀,不過四歲的蘿卜頭兒,就和娘講起這些了?!闭f罷,衣衫已盡數落下,露出一具雪白誘人至極的嬌柔胴體,膚如珠光,肌理膩白,身后的尾椎處有一塊不大的紅色胎記,形狀類似于楓葉狀,乍一看去,就像是一片秋日里被風染紅的楓葉一般,襯著潔白如玉的肌膚,更給北堂迦平添幾分動人的魅力。一旁的翠屏挽了袖子,扶著北堂迦入水,笑道:“果然是母子骨rou,就連這胎記,小姐也是一模一樣地傳給了小公子呢?!北碧缅冗M到水中,聞言便笑了笑,隨即回頭看向還泡在木桶里的北堂戎渡,嗔道:“渡兒,還不快些,待會兒就到了練功的時辰,若是去得遲了,還不知堡主要怎樣罰你?!北碧萌侄芍坏么饝宦?,從浴桶里出來,走到入水的臺階處,坐在第三個玉階上,使池水不至于淹到頭頂,剛想自己草草洗刷一番,一群女子卻已統統圍了過來,給他擦背洗發,笑聲不絕,等到北堂戎渡好容易從浴室里出來,看看時辰,離練功的時間已不剩下多少了。北堂戎渡一路飛跑,等趕到平日里練功的小樹林時,已有人等在那里了,身材高大挺拔,穿一襲江牙海水藍長袍,頭戴青銅獸冠,容色俊好絕倫,身旁放著一只缸,正用右手手指一下下地輕叩著缸沿。北堂戎渡重重呼出一口氣,知道自己并沒有來得遲了,因此便朝那人道:“父親?!币幻孀叩浇?,站到缸邊的凳子上,扎穩馬步,剛要從腰間取出藥酒,卻忽然發現缸里裝的并不是河沙,而是黑黢黢的粗石砂,伴隨著藥物的味道,不禁扭頭看向男子,疑惑道:“……父親?”北堂尊越挑了挑眉:“習武之人,多是依靠手上功夫,最初令你用糙米漸漸適應,其后慢慢改用河沙,如今你一雙手臂也勉強算是堅韌,倒也可以換上石砂來用,再過一二年,便可用上鐵砂?!彼f著,隨意用手從缸里抓了半把黑色的粗石砂,只輕輕一攥,指縫里便紛紛落下黝黑的粉末,然后目光在北堂戎渡雪白細嫩的雙手上掃了一眼,嗤聲道:“北堂家的秘藥你已浸泡了四年,使得肌骨柔韌,筋rou強健,不同于常人,不然以你年紀,便錘煉這等手上功夫,這兩條手臂,必然早已廢了……開始罷?!?/br>北堂戎渡將身上穿著的淡青色百蝶穿花窄袖交領長衣脫了,露出赤裸的上身,從腰間掛著的小瓶子里倒出藥酒,將雙手和兩臂盡數抹了,然后緩緩運氣,忽然間清叱一聲,雙手朝著缸內的石砂中連插下去,一直連小臂也完全沒了進去之后,才猛然將雙臂拔了出來,隨后又低喝著插進砂里,初始時動作還頗慢,漸漸地就有些加快,雙手閃電般連起續落,額上卻逐漸冒出冷汗來,到了最后,手上或是抓,或是拍,或是撈,或是提,接連變化,那額頭上的冷汗也越發出得多了,嘴唇亦緊緊抿起,直到半個時辰之后,旁邊北堂尊越說了一個‘?!?,北堂戎渡這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將兩條手臂從缸里拔出,就見那兩臂上已變得通紅,亦有破損,雙手更是血跡斑斑,皮開rou綻。北堂尊越面上神色如常,也不說些什么,只用手在男孩臂上點了幾處,給他活通血氣,然后抱了他去十余丈外的小溪邊洗了胳膊和臉,這才從袖中取了細紗繃布和藥膏,給北堂戎渡裹了手上的傷。兩人坐在草地上,北堂尊越從腰間解下一只小巧的酒壺,拔下塞子,仰首喝了一口,道:“如何?”北堂戎渡此時已經披上外衣,看了看包好的雙手,答道:“還可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想要練成絕世武功,自然是要吃苦頭的?!北碧米鹪铰勓?,低笑著又喝了一口酒,道:“沒錯……這無遮堡日后便是你的,你若沒有本事,這里早晚就會敗落,本座的兒子,總不能是個無用的東西……明天,可還能繼續?”北堂戎渡點了點頭,看向兩只手,上面包扎著的雪白細紗繃布間,隱隱透出些許殷紅的跡象。“嗯,繼續?!?/br>八.吾勝而為王,其敗而為賊北堂尊越掃了一眼男孩被繃布包得嚴嚴實實的手,剛要說些什么,雙眉卻忽然一挑,同時右手五指如鉤,只一抓一收,就從身旁的草叢里捕到一條全身有白環與黑環相間的蛇來,北堂尊越捏著蛇的七寸處,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甲往蛇腹上一劃,便登時將那污白色的蛇腹劃開了一條口子,直接從里面取出了一枚蛇膽,然后就隨手將蛇身拋回到草叢當中。北堂尊越將墨綠色的蛇膽遞到北堂戎渡面前,道:“這種東西有清涼明目,解毒去痱的功效……吃了?!北碧萌侄煽粗巧l著腥氣的蛇膽,皺了皺精致的眉毛:“……我不想吃?!北碧米鹪铰犓芙^,便微微揚了一下眉,突然間手出如電,捏開北堂戎渡的下頜,將蛇膽往嘴里一丟,同時左手輕輕往男孩的喉間一順,就讓那枚蛇膽被咽進了腹中,動作一氣呵成,北堂戎渡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覺滿口發苦,不由得連連咳嗽了幾下,惱道:“……父親!”北堂尊越見他一時狼狽的模樣,不禁大笑,用沒有挖過蛇膽的那只干凈的手粗魯地揉了一下北堂戎渡的腦袋,直把男孩整齊扎在腦后的頭發都弄得有些亂了,連發帶都開始松散,這才慵懶道:“日后你若勝得過本座,自然便不用再受這等欺侮?!北碧萌侄蛇@些年來與他相處,早已知道這人向來不可用常理揣度,時常以擺弄欺壓自己為樂,不禁用手護住腦袋,抹了抹被弄亂的發絲,悻悻咕噥道:“哪有像你這樣當爹的……”北堂尊越嗤聲一笑,用手撥弄了一下北堂戎渡右耳上戴著的貝闕紋镠銀耳墜,不以為然地‘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北堂戎渡道:“那你想要怎么樣?莫非還要本座像旁人那般,給兒子當馬騎不成?”炎炎的日光下,北堂尊越隨意坐在草地上,寬袍大袖,發色黑得如墨,容顏在樹木斑駁搖曳的蔭影中越發顯得軒峻之極,比起幾年之前,已經褪去了少年時代的痕跡,更覺豐神懾人。北堂戎渡想起從他還只有數月大時起,一直以來都在腦海里盤桓不去的一件事情,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問道:“父親……我聽說,我好象應該,是有一個大伯的……”北堂尊越聽了,便轉過頭來看著他,冷笑一聲,道:“哦,你是聽誰說的?……不錯,本座從前確實有個兄弟,不過如今,怕是早已在泥里爛得透了?!北碧米鹪筋D了一頓,晶黃的雙眼中泛過一道殘厲的光芒,冷笑道:“那年你祖父母驟喪,本座與他爭位,北堂隕最終敗于本座手中,無遮堡自上而下,一夜之間將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