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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二少的吩咐?!?/br> 純星第一時間去找江演。 可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眼里,輕重緩急完全不同。 對純星來說,這事很值得商榷。 對江演來說,什么給錢不給錢,什么房子車,當初做出的承諾而已。 對方既然主動打電話過來要,他給就是了,沒那么多彎彎繞繞,他連猶豫都覺得浪費時間。 純星也才知道,原來她和沈蕭結契后沒多久,當初幫忙尋找爐鼎的中間人,也就是那個陳老頭兒,某天給江二少來了個電話,委婉地提醒,該履行當初給周家那邊的承諾了。 還說周家那邊很生氣,女兒既然都是他們這邊的人了,他們也不給個回復。 想吃白食? 這話就難聽了。 江二少很不高興。 畢竟給沈蕭找爐鼎這事兒是他主動去辦的,為了找到爐鼎,他當初也的確承諾了各種好處。 現在被人這么說,好像他真的白沾誰便宜似的。 不就是錢么。 江演都沒多想,直接就答應了,讓宋以去辦。 也早把周家拋到了腦后。 純星當面問起,江演還覺得費解。 他想了想,皺眉不耐道:“我多給你錢,你還問我為什么要給?” 純星無語死了。 大哥,搞搞清楚,你那錢那些好處,不是給我,是給的那對賣女兒的爹媽! 純星示意自己:“江少,你看我的臉,仔細看?!?/br> 江演看著她:“?” 純星:“你看我的臉上,有沒有這八個字——‘精品爐鼎,高價拍賣’?” 江演:“……” 純星這么說,江演心里咯噔一跳,終于明白過來。 他給出去的那些錢、那些好處,在他眼里是完成自己當初的承諾,而他做出承諾的時候,根本沒把周家人和純星分開看待。 在他眼里,給周家人錢和給純星錢沒兩樣。 現在他才意識到,原來純星是純星,周家人是周家人。 周家人當初提條件要各種好處的時候,就是準備把女兒賣個好價錢。 他沒給周家人好處之前,純星還不算被賣,給了周家人好處之后…… 江演心虛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純星看著他,揚眉:“嗯?” 江演一臉無語,嘴硬地辯駁:“我怎么知道你家里是這種情況?!?/br> 純星沒客氣,哇了一聲回敬:“我也真的沒想到,二少你這么不愛動腦子?!?/br> “……” 江二少也是嘴硬慣了,在純星面前更是習慣性張嘴就懟:“誰讓你當初談條件的時候要什么平等?你平等拿勞務費,別人不要平等直接拿錢?,F在知道了,人太老實是要吃虧的?!?/br> 純星:她要是能煉毒藥,絕對讓這逼繼續死在前五十章。 心里有氣,她當天上班都上得沒心思,做花瓶都做得效率欠佳。 就周家那對夫妻,養女兒是那是在養孩子嗎,純粹就是生下來做奴/隸。 尤其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兒,可讓他們原本清貧的日子舒服了不少。 畢竟女孩兒懂事,會做家務,吃得少,能帶弟妹,能幫忙分擔,又能打工補貼家用。 女兒長大了,抽條了,漂亮了,還能送給有錢男人換取榮華富貴。 賣女兒的時候還能再忽悠她:苦日子熬到頭了,你以后不用再打工了,我們家有錢了。 純星活了兩世,知道很多人不配做父母,可像周家夫妻這樣的,堪稱極品,極品中的極品。 純星只要想到夫妻兩個現在住著高檔小區的豪宅、開著豪車、手里捏著兩百萬,心里就氣。 記憶里,原主從小苦到大,上了大學還在天天打工補貼家用,鞋就兩雙,衣服都是洗了又洗,洗得變色發白還在穿。 那夫妻兩個呢?那一家子人呢? 吃女兒的rou,喝女兒的血,最后還要連骨頭一起拆了燉湯? 這大女兒的骨灰要是能壓榨,他們怕是也不會放過吧! 再想到自己親手簽訂的那契約,什么時薪,什么平等,擺在赤/裸/裸的現實面前,簡直像一通狗屁。 江演有句沒說錯,人太老實就要吃虧。 但純星一點也不想吃這個虧。 兩百萬、豪車、豪宅,她哪怕自己拿著,寧可燒成灰扔進海里,都不想便宜了那一家子。 這么想著,純星心里的怒火漸熄。 得想個辦法,讓那一家子把吞進去的吐出來。 心里有事,又有氣,狀態不穩定,純星最近幾天的日常護膚都受到了影響。 本來一瓶精華十天能結束,近來心情不佳,皮膚吸收的效率直線下降。 江演過了幾天看到她:“唔,丑了點兒?!?/br> 純星瞪他。 怪誰?還不是因為你,還有你給的那些錢。 江演一臉淡定:“知道了,錢不會再給了,行了吧?!?/br> 不行。 兩百萬、豪車、豪宅,這些是周家人已經拿到手的。 光以后不給有什么用? 他們已經在拿著賣女兒的錢揮霍度日了! 純星忍不了,沒辦法接受被人喝血吃rou嘬骨髓。 于是沒去山莊的這天,純星上完課從學校里溜出去,準備做點什么。 剛走出大門,一輛汽車緩緩滑到她身旁。 副駕的車窗落下,露出沈蕭冷峻的面容。 “上車?!?/br> * 沈蕭會來,純星十分意外。 據她所知,他為了養傷,這段時間一直在山莊。 今天怎么出來了? 還親自來學校找她? 她愣了愣,站在車旁,視線探進車內,問他:“宋以沒跟你說我今天請假了?” 她自從簽合約上崗后,正常都是上五休二,一周去山莊五次即可,臨時有事還能調休。 今天她沒打算去山莊,也早打過招呼。 沈蕭出現,她第一反應就是,老板親自抓她回去趕工療傷。 純星:別了吧。 爐鼎也是有怠工權的。 沈蕭坐在車里,一手支在方向盤上,一手垂落身邊,表情冷峻,眼神銳利。 他說了上車,她卻不動,額頭上兩個碩大的“我不”。 好像他出現在她面前沒別的事兒,除了療傷,只有療傷。 沈蕭現在真的越來越懷疑,她身為爐鼎,怎么什么都不懂。 結契后,驅魔師和爐鼎的關系是非常緊密的。 這種緊密關系,在每對驅魔師和爐鼎之間,具體的表現都不太一樣。 別人什么情況沈蕭不清楚,就他這邊,結契后,她情緒會影響到他。 之前她狀態穩定的時候,一切都好。 最近她心情起伏不定,他明顯受到了影響。 比如做事分心,胃口變差,睡眠欠佳,還容易煩躁。 沈蕭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