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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居然莫名順暢了,原本癱瘓在地的前車一下開出了十幾米,旁邊車道的車輛立刻毫不猶豫地加塞,排在蘇程后面的車主們恨不能直接把這礙事的玩意撞出大氣層,此起彼伏的喇叭聲響徹云天。終于吸引了安檢員的注意。蘇程太猶豫不決,一直拖延癥似的下不了決心,被女人強行拽下車的時候,離收費站已經非常近了,一個剛被同事換下來的休息的安檢員被此起彼伏的汽車鳴笛聲驚動,抬頭看了一眼,正看見一個“老人”拉著一個“孕婦”,跌跌撞撞地從車流中穿過。行駛緩慢的車流也是車流,也有安全隱患,安檢員立刻追上去問:“怎么突然下車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蘇程被突然攔路的安檢員嚇得一激靈,全身的毛孔瞬間打開,三魂七魄險些也跟著蒸發出去,脊柱僵成了一塊石頭,女人卻急中生智地突然抱著肚子頓了下去,一臉可以以假亂真的痛苦,她也不說話,就是哀哀地哼哼。蘇程這才慢半拍地回過神來:“對不起,警察同志,我老婆剛才在車上突然說肚子疼,我們沒想到堵這么長時間……實在沒辦法,能不能麻煩您……”安檢員嚇了一跳:“那也別讓她蹲在路上,你快把她抱起來,我給你們叫救護車?!?/br>他說完,撒腿就跑,原本蹲在地上的女人一把拉起蘇程,連拖再拽地扯著他跑,到了這步田地,蘇程也顧不上“身嬌體貴”了,健步如飛地邁開大步,一口氣跟著女人沖到了道邊,兩人直接翻欄桿下了高速,一頭扎進綠化帶中的小樹林里。匆忙叫來同事幫忙抬人的安檢員很快回到原地,意外地發現人沒了,他叫來的老前輩聽完前因后果,神色忽然一凜,片刻后,一個小小的高速公路安檢處竟然開出了一堆公務用車,往四面八方地毯式地搜查起來。人聲、車聲、甚至還有搜查追蹤的警犬叫聲,不斷逼近,四面楚歌一般,蘇程實在跑不動了,踉踉蹌蹌地松開了女人的手,短促又焦躁地說:“我就說不應該跑!開車過去又不一定會被choucha,現在怎么樣,我們暴露了,連個代步工具都沒有,你想累死我嗎?”女人無暇理會他。蘇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現在怎么辦,???你告訴我怎么……”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在他身后說:“是蘇先生嗎?”蘇程哆嗦了一下,驚疑不定地回過頭去,一個穿著收費站工作服的男人站在他身后,笑容可掬地看著他:“我們老板知道您遇到了麻煩,他不是故意不接您電話的,只是擔心您已經被警方監聽了,謹慎起見,只能這樣,他叫我來幫您一把,務必保證您的安全,請跟我來?!?/br>蘇程呆了呆,隨即面露喜色,撥開身后女人拉著他的手,見了親人似的一步上前:“對對,我打了好多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們怎么找到我的?聽我說,我被警察發現了,現在……”男人溫文爾雅地看著他微笑,工作服袖口中伸出了一雙帶著手套的手,搭上了蘇程的肩膀。女人瞳孔一縮,不動聲色地小聲叫道:“蘇總!”蘇程不耐煩道:“干什么?”就在這時,他余光瞥見寒光一閃,那戴著手套的男人手里不知什么時候舉起一把彈簧刀,在蘇程毫無戒心的時候,直沖他胸口扎了過來!T省小城H市——此地距離燕城有五個小時車程,不算太遠,不過由于出城堵車,駱聞舟他們走了足足一天,凌晨出發,抵達時已經是金烏西沉。這地方臨海依山,冬暖夏涼,山上還有豐沛的溫泉資源,冬天尤其熱鬧。近些年因為旅游業的發展,一下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改頭換面,充滿了現代氣息。賓館未經預定,實在是緊張,幸虧隨身攜帶著周懷瑾——雖然周家算是家道中落了,那畢竟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周少爺做東,駱聞舟帶著幾個刑警,連同陸嘉一起,入住了一處號稱六星級的溫泉別墅,包下了一個獨棟小別墅暫時落腳。“楊波他們家那一片過去是個村,就叫‘楊莊子’,在山腳下,據說還挺閉塞,后來開發山上的溫泉,那邊就成了度假區,村民也都拆遷走了,”被派出去聯絡本地公安的肖海洋帶著一堆舊資料的復印件趕回來,一口咬去了半個包子,“但是一來是楊莊子里村民本來就不多,二來,當年大部分人都要錢,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村民接受了安置,搬到了城西區,我把地址和聯系方式都要來了?!?/br>駱聞舟:“走?!?/br>一行人從凌晨開始就沒閑著,基本是輪流開車、輪流休息,到T市,三兩口吃了一頓簡餐,又馬不停蹄地出發,可結果卻并不盡如人意。十幾年過去,物是人非,肖海洋找到的幾個地址中,要么是人早已搬走,要么是老人過世,年輕的一問三不知,連小時候在村里生活的記憶都模糊了。一圈走訪下來,一無所獲,周懷瑾覺得匆忙吃下去的晚飯堵在胃里,沉甸甸地下不去,有些吃不消,忍不住沖駱聞舟苦笑:“我以為你們平時的工作就是舉著槍,沖歹徒大喊‘不許動’呢,怎么盡是沒有結果的跑腿?”“誰說我們盡是跑腿?我們還得沒完沒了地開會寫報告呢?!瘪樎勚墼诤L凜冽中,把煙頭擰在垃圾桶上,他表面不動聲色,心里也是焦躁,忍不住又拿出煙盒。“哎,”陸嘉忍不住叫住他,“駱兄,差不多得了,你這‘七竅生煙’的排量快趕上噴氣飛機了?!?/br>駱聞舟懶洋洋地一笑,不搭腔,又叼起一根,心想:“關你什么事?”陸嘉:“費總最煩辦公室有人沒完沒了地抽煙,你平時也這么抽,他沒說過什么?”駱聞舟一頓,面無表情地把煙塞了回去,一擺手:“走,最后一家?!?/br>最后一家從當年楊莊子遷來的居民家里,應門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肖海洋核對了一下地址信息:“請問楊耀宗家,是住這嗎?”“是,那是我爸?!蹦腥艘苫蟮乜粗?,“請問你們是……”“警察,”肖海洋徒勞無功了一整晚,總算看見點希望,當下眼睛一亮,連忙出示證件,“我們調查一起案子,其中一個當事人當年在楊莊子住過,想找人打聽一下,請問您父親……”“那可能夠嗆,我爸爸這兩年得病,這——”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太陽xue,“有點癡呆?!?/br>等進去一看,幾個人才知道老頭不是“有點癡呆”。干瘦的老頭坐在沙發上,正從一個一兩歲的小孩手里搶橘子,小孩話說不清楚,老人話也說不清楚,片刻后小孩沒搶過,“嗷”一嗓子哭了,老頭聞聲不肯認輸,也咧開嘴真情實感地跟著學,一老一小各自占據沙發一角,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