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6
師,我感覺在這方面我可能沒什么用,畢竟看見我這種活潑溫暖的美青年,更容易讓人珍惜當下、展望未來?!?/br>“我不需要催眠師,也不需要記憶喚醒,我需要推導出一個真相?!辟M渡頭也不抬地說,“大腦有時候會自動制造一些騙人的記憶,但編造的記憶會模糊細節,試圖混淆事件的固有邏輯,我需要你從旁觀者的角度提出問題,幫我找到被記憶掩蓋的東西?!?/br>駱聞舟皺起眉:“你相信那個司機說的?”“他們自稱‘朗誦者’,”費渡把指尖的筆往桌上一扔,頓了頓,“說實話,師兄,你不覺得這個朗誦者和我很像嗎?”駱聞舟臉色一冷,生硬地說:“完全不覺得?!?/br>費渡笑了一下,沒往心里去,繼續說:“我一直以為我收集受害人,利用他們在物質或者感情上的弱勢來為我辦事的這一套是跟‘他們’學的,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做的事反而更像‘朗誦者’——如果兩件事、兩個人之間看起來仿佛有什么聯系,那它很可能就是有某種聯系?!?/br>駱聞舟皺起眉。“那個司機對我說,朗誦者的頭兒,也就是他們口中的這個‘老師’,現在不能來見我——這有兩種可能,第一,擔心我的人會立刻把他出賣給警察;第二,字面意思,就是他本人‘不能’來見我,可能是人身不自由,也可能是出于健康原因。司機轉述的時候,用的字眼是‘很遺憾不能親自過來’,所以我更傾向于后者?!?/br>駱聞舟踱了兩步:“潘老師現在被列為重點調查對象,家都不能回,他是人身不自由,還有師……師娘,她在住院,是因為健康原因,你懷疑他們倆中的誰?”“他們兩個人都有個問題?!?/br>駱聞舟:“什么?”“錢?!辟M渡說,“制造假身份也好,養活手下這一大幫人也好,竊聽、跟蹤、購買非法武器——每一樁計劃、每一次行動,都需要大筆的資金,不比養通緝犯便宜到哪去,要么他自己有錢,要么是有人資助,這一條就可以把嫌疑人范圍縮到很小,如果是燕城范圍內的話,一雙手能數過來,我算一個?!?/br>“費渡,有事說事,”駱聞舟回過頭來,難得正色地看著他,“我不喜歡你這個語氣?!?/br>他平時罵罵咧咧的時候,自己都未必往心里去,動了真火,神色反而越發平靜冰冷。費渡沒回應,略微避開他的目光,繼續說:“……費承宇也算一個,如果他沒有躺下?!?/br>駱聞舟用不大愉悅的目光低頭盯著他的鬢角看了片刻:“疑神疑鬼地想,如果能收買護工,偽裝成植物人也不是沒有可cao作性?!?/br>費渡笑了一下:“費承宇在醫院搶救的時候,我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過他的主治醫生,護工每周換一個,每一個人從出生開始的所有簡歷我那里都有,一直到院方通知我,他的大腦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我以尋找新的治療方案為由,給他轉了幾次院,確定得到了相同的診斷結果,才把他移到療養院。即使這樣,我還是找人盯了他一年多,直到基本掌握了他的集團?!?/br>駱聞舟:“……你怎么沒干脆拿被子悶死他?”“考慮過,不過后來想了想,悶死他,除了提前暴露我自己之外沒別的用,”費渡說,“我要揪出的是他背后的影子,給他留一口氣,正好也讓對方如鯁在喉?!?/br>駱聞舟在他對面坐下。“我第一次闖進地下室,僥幸沒被發現,”費渡平鋪直敘地說,“半年后再次潛入,但是這次運氣不太好,被抓住了,之后費承宇就把他的地下室搬空了……大致是這個過程,但當時我是怎么進去的、被抓住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事,印象一直很模糊?!?/br>駱聞舟想了想,說:“從你是怎么進去的開始吧——你當時手里有幾組準備去試錯的密碼?”費渡:“可能性最大的備選答案是三組?!?/br>“你家地下室的密碼輸錯一次就會報警,也就是說,你成功的概率小于百分之三十,”駱聞舟說,“如果是我,我可能會去試,大不了被我爸抽一頓——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會更謹慎一點?!?/br>即便費渡先天不是個謹慎的人,后天的成長環境也注定了,他會比別人更謹小慎微,畢竟被費承宇逮住,不是抽一頓、蹲在門口寫篇檢查的問題。費渡緩緩地點點頭。“除非有人給過你提示,這個人不大像是費承宇,不可能是你家走馬燈似的保姆,其他的外人……我覺得你可能也不會輕易相信,排除法看,加入真有人給過你提示,那只能是你媽,”駱聞舟說,“跟你那天夢里夢見的事對得上?!?/br>費渡:“嗯?!?/br>“那第二個問題,你方才說,你第一次進入地下室的時候,就感覺她在看著你,之后還掩護你跑出來,那第二次,她提示了你密碼,更應該知道你偷溜進地下室了,為什么這次她沒來得及掩護你?”費渡雙肘撐在膝蓋上,指尖抵著下巴,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這里他的記憶越發模糊,實在想不起來。“好吧,”駱聞舟等了片刻,“你被費承宇發現之前,在干什么?最后看見的東西是什么?”“……電腦?”費渡思量良久,“應該是,他電腦密碼和地下室一樣?!?/br>駱聞舟:“是在你翻看他電腦的時候,費承宇突然進來的嗎?”費渡的眉頭擰得更緊,好一會,他才惜字如金地說:“……應該不是?!?/br>應該不是――這個場景,光是聽描述就已經讓他覺得毛骨悚然,如果真是這樣,那費渡覺得自己以后打開型號類似的筆記本電腦時,都肯定會有所反應。“肯定不是,”費渡順著這個思路想了想,“我覺得那之前我可能聽見了什么,躲到哪去了?!?/br>駱聞舟畢竟不是專業的,不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什么,只好靜靜地等著費渡慢慢想,他突然覺得費渡回憶費承宇的時候,不像是男孩畏懼父親,甚至不像是在回憶一個家暴的人渣,他簡直是在回憶一個怪物――噩夢里那種磨牙吮血的可怕怪物。為什么?費承宇真的從未對他這個“繼承人”做過什么嗎?駱聞舟忽然捏緊了茶杯,茶杯底磕在桌上,發出幾聲輕響。這時,費渡倏地盯住了他的茶杯:“瓷器……我聽見杯盤瓷器碰撞聲,費承宇說了句話……”費承宇說了什么?費渡太陽xue上好像有根刺,沒完沒了,越跳越快,簡直快要炸開,“‘不用’?!辟M渡囈語似的低聲說,“他說……‘我們不用’?!?/br>“他說‘我們不用’,”駱聞舟立刻追問,“也就是說他帶了客人,你媽給他們端了茶?客人是誰?”費渡腦子里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