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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查看,但不管怎么樣,軋著東西,多少會稍微帶一點剎車減速——這時候,我們就讓那女的沖過去?!?/br>軋死動物不停車可以,但總不能沖著人撞。“只要他停車,我和我哥就能把人弄下來?!北R國盛頓了頓,隨后,他沖駱聞舟一伸手,“也跟我根煙行嗎?”駱聞舟點了根煙,給他遞過去。盧國盛連吸了兩大口,半晌,才緩緩地吐出一口白煙,在一片煙霧繚繞中,他略微瞇了眼,喃喃說:“我早知道得有這么一天?!?/br>駱聞舟:“為什么殺人?”“殺人越貨還要什么動機?”盧國盛嗤笑一聲,“為了錢唄,我哥整天游手好閑,也找不著什么正經工作,為了那個女的神魂顛倒,要什么給什么,錢當然不夠花。半夜喝多了酒跟我哭,求我給他想一個來錢快的主意。我正好和一個開車拉貨的有仇,就跟他說那些人身上有錢,不如搶他們的,有膽子就試試……第一個司機是送電器的,那會家里正好還缺一臺冰箱,干脆從他車上拉走了一臺,人是我們倆一起殺的,沒經驗,扎了十幾刀人都沒斷氣,弄得一身血淋淋的,半夜才敢回鎮上。不過第二個就有經驗多了,我專門去查了什么地方能一擊斃命,在動物身上試了幾次,練熟了,果然,放人身上也好使?!?/br>駱聞舟追問:“那第三個人呢?”盧國盛話音輕輕地一頓,隨后他面不改色地說:“時間太長,有點記不清了?!?/br>“第三個受害人,你把他雙目戳爛,還砍下了他的四肢,殺人分尸,”駱聞舟緩緩地說,“還是深仇大恨式的殺人分尸,前兩個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個你說你忘了?”盧國盛神色不動,略一思索,說:“哦,我記得好像是錢太少了,費了好大力氣,發現他身上就一兩百塊錢,連一件值錢的東西也沒有。我一時郁悶,就那么干了……戳眼是我大哥讓干的,他不知從哪聽來的,說是死人眼里有個‘鏡子’,能照見最后看見的人?!?/br>駱聞舟“啪”一下合上文件夾,輕輕靠在椅背上,緩緩地說:“你哥盧國新當年的供詞說,最后一個受害人身上揣著好幾萬,他當時求你們放他一馬,說這錢是預備著給家人買藥的,盧國新非常高興,搶了錢,甚至不想殺人了,你卻不同意——有這么回事吧?”盧國盛沉默不語。駱聞舟冷冷地逼問:“怎么,你們兄弟倆隔著十五年,這沒串好供?”此時,旁觀審訊的監控前已經有人竊竊私語,有人低聲問:“他怎么還不問馮斌的案子?還有爆炸和藏匿的事……干嘛老逮著這點以前的事不放?”旁邊連忙有人小聲“噓”了他一聲,用眼神示意不遠處背著手站得不動如山的陸局――領導都沒說什么,好好聽著。“駱隊,”盧國盛輕輕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以為你會問我,殺那個小崽,我收了多少錢?!?/br>“我知道你沒收錢,否則早就被人知道了,市局下面沒有埋炸彈,咱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說,”駱聞舟神色不變,淡淡地看著盧國盛,“我知道當年的第三個受害人名叫陸裕,生前從未和你有過任何形式的接觸,這個三十出頭,脾氣非常溫和,是個沉默寡言的老好人,從來沒和別人起過沖突——為什么你對他有那么大的仇?”盧國盛的眼神微沉。“我稍微問了一下專家,他提醒我說,這很可能是移情作用產生的遷怒?!瘪樎勚壅f,“你因為什么遷怒于他?在第二個和第三個受害人出現之間,發生了什么事?”費渡悄無聲息地推開監控室的門,卻沒有進來,而是像個晚輩一樣側身,等著身后的人先走,一個中年人緩緩地踱步進來——他長著一張不茍言笑的國字臉,戴著眼鏡,鏡片卻擋不住刀鋒似的眼神。年輕些的都是一頭霧水,上了點年紀的人卻已經認出了他:“潘……老師?”陸有良回過頭來,隔著幾步遠,和潘云騰遙遙對視了一眼,隨后他一言不發地轉過頭去,絲毫不問潘云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也不管他站在這合不合規。盧國盛被手銬銬住的手在桌下輕輕地顫動著,臉上的微笑好似長在那的一樣,緊緊地閉著嘴緘口不言。只見駱聞舟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名單:“不但我們,估計你那些同伙肯定也很好奇,為什么11月6號那天,你會冒著風險出現在龍韻城,所以我們問出了那天到場的人名單,給你念念——王怡琳,周舒,黃敏敏,梁右京……”盧國盛的臉色倏地一變。“梁右京,”駱聞舟十指交疊,蹭了蹭自己的下巴,“怎么,你認識她?”盧國盛短促又干澀地說:“不認識?!?/br>“育奮中學校董之一的女兒,”駱聞舟笑了起來,“一個挺張揚跋扈的小姑娘,現在還在我們局里,涉嫌組織參與校園暴力,對其他同學進行人格侮辱和人身傷害——這教養,嘖,真不像好人家的女孩……”盧國盛倏地抬起眼,狠狠地瞪向他。駱聞舟眼皮也不眨,沖著監控的方向打了個指響:“去把那小女孩領過來問問,看她是在哪見過盧國盛的,取個指紋和DNA備案,我看沒準這里也有她的事……”“沒有她的事?!北R國盛突然開了口,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駱聞舟面無表情地回視著他。“沒有……沒有她的事,”盧國盛寬闊舒展的肩膀突然垮了下來,良久,他抬起頭,“你們警察應該有保密紀律,就算報道,未成年人的姓名也會打碼對吧?我在這里說出的話,不會……不會落到不相干的人耳朵里……”駱聞舟嗤笑一聲:“怎么,像你這種喪心病狂的王八蛋,還指望警察給你免費廣告宣傳個人形象?”“十五……就算是十六年前吧,我沒拿到畢業證,只好屈就在一家運輸公司里當文員,干得很沒意思,都是瞎混,可是這時,我碰到了一個女人?!?/br>“女人?”駱聞舟忍不住問,“你同事和親戚都說你為人孤僻,沒有走得近的異性?!?/br>盧國盛頓了頓:“因為不能說?!?/br>駱聞舟瞬間懂了:“是誰的老婆?”“老板?!北R國盛輕輕地說,“叫梁志興?!?/br>駱聞舟輕輕地翻過手頭的資料,梁右京的監護人簽字就是“梁志興”——看來是早年做運輸生意發了家,現在已經儼然是社會成功人士了。“梁志興老牛吃嫩草,根本滿足不了她,”盧國盛說,“我們倆在一起兩個多月,沒想到被公司一個司機撞破了,那個賤人趁機勒索,我想弄死他,可是那女人膽小……嘿,既嫌棄老男人,又舍不得老男人的錢,舍不得太太身份?!?/br>“你和那個司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