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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問題,周……周峻茂是不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不是明目張膽地把私生子接到了自己身邊,還當繼承人培養?這……這張親子鑒定報告是不是真……你們居然偷我的……??!”周懷瑾念到這里,陡然反應過來,神色激動了起來,被綁匪一腳踢中了后腦勺,他哽咽了一聲,整個人輕輕一抽,隨即不動了,不知道是不是暈過去了。一團皺巴巴的親子鑒定報告在屏幕前一閃。綁匪用沙啞難聽的聲音說:“十分鐘?!?/br>他話音剛落,視頻結束,后面彈出了一個十分鐘倒數計時器。有那么一瞬間,整個周宅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像盯著怪物一樣盯著那倒計時器,與此同時,在光纖交疊的虛擬世界里,一顆炸彈當空落下,炸出了一大片山呼海嘯——“周峻茂私生子!”“周氏繼承人遭綁架!”“現場版的豪門恩怨!”一分鐘之內,駱聞舟的手機、周家幾個人還有宅子里的固話響成了一片,整個周宅成了一座活體熱線,全世界都在想方設法弄到第一手消息。駱聞舟低頭一看,來自陸局的電話不能不接,他一個“喂”字還沒出口,陸局那邊已經急了:“怎么回事,這綁匪鬧這么大動靜,人還沒找到嗎?沒線索嗎?人手不夠去各區調??!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孫子找出來,我辦公室電話都快炸了!”駱聞舟這邊尚且來不及和領導匯報進度,周懷信已經跳了起來,一把揪住胡震宇的衣領:“回他回他!胡大哥,馬上發公告回他,是!就是!那親子鑒定是真的,姓楊的就是那個不要臉的私生子!”楊波如遭雷擊似的慘白著一張小白臉,僵在眾目睽睽之下。胡震宇:“懷信,你冷靜一點?!?/br>“親子鑒定是我哥私下里偷偷找人做的,前一陣子還給我看過,錯不了,那報告書肯定是他們從我大哥包里搜出來的,證據確鑿,這沒法狡辯啊胡大哥!他們不都說了嗎,問之前就知道答案!我爸爸已經沒了,死人不在乎這一點名譽,什么家丑不可外揚,我哥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駱聞舟左耳灌滿了周懷信的尖叫,右耳是陸局斬釘截鐵的命令:“這事必須馬上控制住,不然你回來就等著給我寫檢查吧!”周懷信一把推開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刑警,伸手去搶自己放在桌上的平板電腦:“你們不發我發!”“懷信!”“周先生別沖動!”全場只有費渡一個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周懷瑾的死活漠不關心,也不在乎哪位領導施壓,他既沒有壓力也不受影響,十分鎮定地抬起頭對周懷信說:“周兄,我建議你不要問什么答什么,否則后面等著你的,就不會是這種無關痛癢的小問題了,你信不信?”周懷信一臉茫然:“那……那怎么辦?”費渡沒理他,低聲對旁邊的技術人員說:“把周懷瑾被踹到時的那段音頻單獨分離出來,我剛才聽了一耳朵,覺得‘地板’像是空心的?!?/br>駱聞舟聽了這話,倏地一愣,招呼也沒打地掛了陸局的電話,一步來到屏幕前:“從頭到尾給我快進一遍!”所有的畫面飛快地重新閃過鏡頭。費渡:“除了黑屏的那一段,鏡頭始終離受害人很近,一個拍了全身的畫面都沒有,可能是空間不夠大,拍到其他地方,容易泄露受害人所在地的信息……唔,這個鏡頭左右活動的范圍相當狹小啊?!?/br>駱聞舟一伸手,再次讓鏡頭停在周懷瑾被踹到的鏡頭上,就連周懷瑾倒下的方向都是仰面向后!駱聞舟按住旁邊技術員的肩:“能估算出來左右鏡頭活動的區間有多大嗎?”“一米五左右……最多不超過一米八?!?/br>“駱隊,你聽這一段!”周懷瑾連人再椅子砸在地上,“咚”一聲,聲音十分古怪,空蕩蕩的,似乎隱約還帶著回音。“地面”是空的,寬度只有一米多……費渡一攤手:“有沒有可能是一輛廂式卡車?”他話音沒落,駱聞舟已經聯系上了陶然:“綁匪可能在一輛走走停停的廂式卡車里,在白沙河附近監控里搜,所有進出城路口設路障,把可以卡車挨個攔下來?!?/br>他這邊電話沒放,另一邊又撥給了郎喬:“你那邊怎么樣了?”郎喬飛快地說:“鎖定了‘亨達’集團,‘亨達’跟周氏定位接近,本來是地頭蛇,自從周峻茂強勢回國入境之后兩家沖突很多,唯一一次試著和解合作開發項目的時候,還被周峻茂中途踢出去了?!噙_’旗下有一家基金,昨天晚上他們還沒動靜,就跟沒反應過來似的,今天一大早突然開始在境外市場上放了一筆大空單,繼續強勢看跌周氏……”郎喬那邊還沒匯報完,就聽胡震宇大聲說:“你干什么!”駱聞舟驀地一扭頭,周懷信趁人不備搶過了胡震宇的手機,趁著他方才用過還沒鎖屏,飛快地用他的賬號登陸了周氏官網。等他被人按下的時候,一個“是”字已經發了上去。第67章麥克白(八)“廂式卡車?”陶然沖著駱聞舟的一只耳朵說,“老駱,白沙河這邊是外埠車輛進入外環的必經之地,來來回回都是大貨,到底是查入城的還是查出城的,綁匪開車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也不知道啊,你覺得周懷瑾還在燕城嗎?”郎喬則對著他另一只耳朵說:“老大,那我是現在把負責人帶回局里,還是就地先查他們往來郵件?”他后面有個胡震宇一臉氣急敗壞地指著周懷信:“你……你,這都是干什么,唉!你也太沖動了!”旁邊楊波從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我要告你名譽侵犯!”駱聞舟:“……”心靈雞湯里經常提到一個問題,“為什么人要長兩只耳朵一張嘴”,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長四只耳朵也未必夠用。費渡的目光掠過胡震宇,又落到周懷信身上。周懷信梗著脖子,大煙鬼似的臉上除了花做一團的眼線,忽然還有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這讓他看起來居然居然有點人類了。“我不關心外面說什么,我也不關心什么……什么哪個市場上市值蒸發多少錢——我不懂那些個東西,胡大哥,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我就我哥這么一個親人?!敝軕研虐l完了那條公告,嗓音調門反而低了下來,他盯著胡震宇的眼睛。胡震宇卻不知為什么,避開了他的目光。周懷信半笑不笑地一提嘴角,也不知是刻薄別人還是自嘲:“說句不好聽的,有些事,老頭既然做得出來,總會有被人挖出來的一天,紙里包不住火,你們還真當自己能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