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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賣的東西才貼,紙條上寫了什么?”“錢?!?/br>費渡挑了一下眉,他的長眉幾乎要斜斜沒入鬢角,看上去有種冷峻的俊美。“怎么?”“不知道,一個字太少了,過度解讀容易誤導?!辟M渡一笑,“陶然,到你家了?!?/br>陶然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和他討論的太多了,他推開車門正想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頭問:“你吃飯了嗎,上去等會,我給你下碗餛飩?!?/br>費渡明顯一愣,目光有一瞬間滑開了:“你邀請我去你家?不怕進展太快了?”他雖然把話說得很曖昧,人卻坐在車里沒動。“不想來就說不想來,反正你也不差這一口?!碧杖晃兆≤囬T,微微彎下腰,“手伸出來?!?/br>費渡莫名其妙地伸出手,陶然掏出一把東西塞進他手心:“你想投入一片大海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換好衣服,自己下去游兩圈,而不是死抱著個救生圈在旁邊泡腳——你并不想掰彎我,別再胡鬧了,哥回家了,你回去開車慢點?!?/br>費渡沉默地看著他走進有些老舊的筒子樓,低頭看了看陶然給他的東西。那是他早晨送花時候夾的卡片,香水味還沒散凈,還有一把奶糖。奶糖是個挺古老的牌子,好幾年沒在市面上見過了,費渡一直以為廠家倒閉了,不知道陶然從哪找來的……也可能是以前吃剩的過期糖,反正散裝看不見生產日期。費渡剝開一顆吃了——舊時的便宜貨,口感很糙,黏牙,好在夠甜。他打開音響,把陶然聽了直皺眉的那首歌重新拎出來無限循環,安靜地坐了一會。直到將一把糖都吃完,他才起身換到駕駛座,剛一動,他發現車上還落了張照片。那是一張很小的證件照,掉到了座椅縫隙,收拾的時候沒看見。費渡打開內置車燈,拿起那張屬于死者的證件照片。不同于方才青面獠牙的尸體,這一次,他看清了死者的長相。費渡盯著照片上那年輕人額角的月牙疤,緩緩地皺起眉。第6章于連五第二天一大早,駱聞舟先回市局,跟張局聊了一會,這才跟陶然往花市區分局趕,剛停好車,先到的郎喬就迎了出來。郎喬遞過兩杯咖啡,小聲說:“你們怎么才到,他們拘了馬小偉,認定他有重大作案嫌疑,人是今天一大早直接塞警車里逮回來的,后面網媒的車跟了一路,剛被驅散?!?/br>陶然一聽就急了:“什么!”駱聞舟伸手按住他肩膀:“是按著程序拘的?”郎喬嘆了口氣,幾不可聞地說:“駱隊,王洪亮那老東西盯著呢,不可能出這種紕漏的?!?/br>駱聞舟沉聲問:“證據是什么?”“是手機?!崩蓡田w快地說,“這事特別蹊蹺,死者何忠義的手機在他室友馬小偉那——官方說法是,昨天晚上,分局這邊的負責本案的警察接到舉報,說看見馬小偉拿著一個新手機,看起來像死者何忠義丟的那個,分局這邊立刻出警傳訊馬小偉,找到了那個手機,還在上面檢查到了馬小偉和死者的指紋?!?/br>駱聞舟一皺眉。陶然刨根問底:“是誰舉報的?舉報人怎么看出馬小偉拿的是何忠義的手機?”“據說那部手機是剛出的新款,而且是個很貴的牌子,他們這邊用的人很少,何忠義那個好像是什么親戚送的,剛拿回來的時候,大家都看過,印象很深?!?/br>“是誰舉報的,因為什么舉報的,這都不重要,就算王洪亮他們是闖進去強行搜出來的,事后也能編出個莫須有的舉報人,”駱聞舟一擺手,“關鍵是那個手機,拿了受害人的手機,也并不意味著馬小偉就是兇手,這個作為證據不嚴謹——馬小偉是不是還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有沒有人刑訊逼供?”“你猜對了,”郎喬做賊似的往四下一瞄,看見周圍沒人,才接著說,“刑訊逼供應該不至于,那小崽子為了早早出來打工,謊報年齡,我昨天晚上找人查了一下,他身份證是改過的,現在才剛過十六,估計讓人一嚇唬就什么都說了。人家問他手機哪來的,他支吾一會之后說是撿的?!?/br>“還是在案發現場撿的,”駱聞舟搖搖頭,“再問他什么時候撿的?他是不是還說,是九點一刻前后,聽見爭吵聲下樓查看的時候撿的?”郎喬一攤手。在有其他證人旁證時間地點的情況下,說自己在案發時跑到案發地點“撿”了個手機。兇手是誰?我沒看見。駱聞舟無言以對,伸手在自己下巴上重重地抹了一把:“我好多年沒見過這么坦誠的‘兇手’了?!?/br>郎喬還沒來得及回話,就看見王洪亮意氣風發地朝他們走了過來:“我昨天去開了個區域安保會,就缺席了一會,怎么,剛一回來就聽底下人說嫌疑人已經抓住啦?市局來的小領導們就是敬業,瞧這效率!”駱聞舟原本微沉的臉色硬生生地回暖,回了他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王大哥假客氣,心里指不定怎么嫌棄我們要來搶功勞呢?!?/br>王洪亮笑起來見牙不見眼,兩顆大門牙巍峨地自嘴唇兩邊撅出來:“都是為人民服務,什么功勞不功勞的?”然而他表功的話音沒落,郎喬就突兀地插了句嘴:“王局,這案子證據鏈還沒全吧?兇器沒找著,馬小偉也沒承認是他干的,里頭還有好多疑點,您看看后續是不是還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們幫忙的?”郎喬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眼燈”,經過市局的法醫科專家曾廣陵主任親自鑒定,說她那雙眼睛比電視劇里的“小燕子”還大,為防眼周長皺紋,郎喬輕易不肯笑,特殊場合非笑不可,也多半是僵著眼角只動嘴,久而久之,練就了一身皮笑rou不笑的功夫,雖然本質是個二貨,但看起來特別高貴冷艷。平時審犯人、唱黑臉等等兇神惡煞的角色,她都能一肩挑,毫不做作。郎喬嘴里說是“幫忙”,語氣卻沖得好似要噴人一臉,同時,她用瘆人的大眼睛冷冷地瞪著王洪亮,生生把王局“為人民服務”的大門牙瞪得偃旗息鼓,龜縮回嘴里。王洪亮臉色一變:“小郎,你這是什么意思?”“哎,小喬兒,怎么那么不會說話呢?”駱聞舟伸手一攔,把郎喬擋在身后,不輕不重地呵斥她了一句,隨后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王洪亮,遞上個虛情假意的微笑,“王局,之前我們也沒幫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