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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與男子成婚,也是□□的一樁奇聞了,雖說□□民風開放,這稀奇事我倒是第一次見?!?/br>我突然又討厭起這個人來了……因為聽見這件事,我好像真的有點像前幾天衛戎所說的,介意。罷了罷了,我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與我無關,只是不適應男子與男子成親這件事罷了。“男子與男子……真的可以在一起么?”我有點不確定,畢竟我十幾年沒出過北山寺,所聽到的都是師傅說的話,所接觸的都是大量佛經,對外面的變遷一概不知。“為什么不可以?不過是兩個人相遇相知,進而想要相愛相守而已,與性別又有何關系?”南遠看著我,覺得有些奇怪,“我說,你是從哪里跑出來的呀?思想怎么比我家爺爺還要迂腐。而且,我知道衛戎只有一個哥哥,可沒有弟弟?!?/br>19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我是北山寺的一個小和尚,不是衛戎的弟弟。幸好南遠看見衛戎回來就不再敢說話,出去了。我低頭接過衛戎抱回來的小狐貍,摸摸它有些涼的皮毛,心中想著剛剛南遠與我說過的話,還有最后的那句:相遇,相知,相愛,相守。師傅曾經跟我說過,小愛是情人之愛,是愛人,大愛是世間之愛,也是愛人,我當時說,不都是愛人么?有何不同?不過從現在看來,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中午我們便可到達襄陽了,累么?進城歇息幾天吧?!毙l戎扯過被子蓋好我□□出來的雙腳,動作十分自然,卻我有些羞赧。我低頭沒有說話,聽見他嘆了一聲,說話聲音有些嘶啞和疲憊,想來這幾天趕路也沒有休息好,“那件事,我原本是不愿意的,可是皇帝忌諱我和哥哥手里的兵權……”他頓了頓,似乎覺得說這些也不對,“解釋太多也是徒勞,也罷,我不愿意逼你,就這么幾個月,你就當陪陪我,好么?算是給我一個回憶,讓我慢慢死心吧?!?/br>我低著頭看不見衛戎的表情,聽他的話卻感覺自己的鼻子有點酸酸的,我不知道該怎么作出回應,我想起一入佛門有記憶起師傅跟我講過,讓我牢記在心十幾年的戒規,不可否認,我有些動搖了。我有些慌了,在衛戎起身還要出去的時候,探出身抓住他冰涼的手,凍得我一個哆嗦,抬頭卻看見他震驚的星眸,我感覺出他被我抓住的雙手有些顫抖。腦子又是一懵,明明是我挑起的,接下來卻不知道做何反應才好,衛戎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兩個人相對無言了好一會兒,直到身體被簾子外跑進來的寒風吹得有些冷,我才清醒過來,使力扯了扯他的手,把他拉坐下,說:“外面冷,你在這里面休息一會兒吧,不急的?!?/br>又覺得這樣子的我有些蠢,明明之前沒有留他,現在卻要留他,憋半天,我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有些悶,陪我說說話么?”我不去細看衛戎的表情,匆匆撇了一眼,卻偏偏讓我看到了他微微上揚的唇角和他因愉悅而彎起的眉眼。“好?!彼f。我不知跟他說些什么,我的話本來就不多也一直沉默著,衛戎看出來了,他低沉而穩重的嗓音在車內緩緩縈繞,讓人舒服得很。“……其實江南在十四年前是有藩王的,同時也是□□最后一個藩王。末藩王的父親野心很大,仗著江南富裕,糧草充足,不止一次暗中出兵sao擾北方,先是襄陽,再是洛陽,最后卻被我父親帶兵攻打,巧用奇兵,大敗老藩王,那次也是老藩王的最后一次出征,老藩王受了重傷,在返回途中不治身亡?!?/br>我看到衛戎說起他父親的時候露出一種欽佩的神情,突然覺得有些羨慕,因為我沒有父親也沒有娘親,只有師傅和師兄們。“后來是他兒子,也是末藩王繼承了他位子,幸好末藩王是個宅心仁厚的,他飽讀詩書,尊儒家的仁,一直安安分分不聞不問做了四年的末藩王??墒腔实凼冀K容不下江南的藩王,一直當江南的藩王是心腹大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末藩王也看出來了,主動交了兵權和藩王印,之后便銷聲匿跡?!?/br>20竟然這么簡單?我疑惑地看著衛戎,他勾起唇角,端起圓桌上的茶輕抿一口,說:“那時我還小,也是聽父親說的,具體內情我可不甚清楚。不過……□□統一了,也是好事,不是么?!?/br>我點點頭,習慣性雙手合十,附和了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百姓不受戰亂紛擾,繼而安居樂業,國富民強,自然是好的?!?/br>“不過,皇帝曾經給我父親下過一道暗詔,我在父親的書房里偷偷看過,沒敢細看,寥寥幾字,大意是只要是末藩王的子嗣,無論是何人,一律格殺勿論?!毙l戎說。我也難得打趣,道:“衛將軍也干這些宵小的行當?”“那又如何,幼時不肯跟先生好好讀書練武,皮得很,時常招來父親一頓好打,連哥哥也與我一同罰抄書?!彼裘?,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得興起,突然間馬兒嘶鳴一聲,馬車晃動了一下,就停下來了,外面有一道陌生粗狂的男人嗓音響起:“嘿!里面的崽子!給老子出來!”那男人說完話之后一陣陌生的哄笑聲傳來,衛戎皺了皺眉,右手按著腰間的刀,起身出去,我也掀開簾子往外看。外面是一道狹隘的山路,我只見衛戎在外面不遠處與幾個陌生腰間同樣別著大刀的大漢交談著,有幾個人瞇著眼睛往我這個方向看過來。好一會兒,我看見衛戎從懷里掏出一包東西丟給為首與他同等身高,臉上有一道傷疤的大漢,大漢拋了拋手里的東西,收進自己的衣服里。伴著風聲,我隱約聽見他們的談話。“大兄弟,不錯嘛,出手挺大方的,不用老子動手?!?/br>衛戎沒有理他,那刀疤漢子自討了個沒趣,又道:“車里面是何人?我看他……好像挺面熟的?!?/br>“家弟?!毙l戎淡淡地道,似乎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刀疤漢子啐了一口痰在地上,“行了行了,老子沒見過話這么少的。走吧走吧,你大方,老子也不為難你?!?/br>我看到衛戎轉身,短短的一段路,他的右手從不離開腰間的長刀,神色戒備得很。他重新上了甲板,駕的一聲,馬車晃動了一下,繼續上路了。經過那幾個大漢時,我沒有放下簾子,看著那幾個人,那幾個大漢也看著我。突然,其中一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大,指著我,扯著刀疤大漢的衣衫啊啊了幾聲,刀疤大漢不耐煩,道:“有話好好說,啊個屁!”“大……大哥……你不覺得他像一個人嗎?”那人說。“像什么像!抄家伙回去!不過,說實話,老子也覺得聽面熟的,好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