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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不過“老師”這個身份始終代表著距離,這就意味著他和林尹然很難成為交心的好朋友。至于那種關系……他不是沒想過,但是不敢多想。林尹然好心好意提出幫他,這讓他感到受寵若驚,但同時心里面又很愧疚,因為他自覺并沒有為林尹然做過什么,受不起這樣的恩惠,故而感到不安。林尹然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個傻子?!?/br>他并沒有再提出任何要幫助任小千的話。吃完了火鍋之后,兩人分道揚鑣。林尹然沒有開車,慢吞吞地往家里走。他的鞋帶散了,低下頭系鞋帶的時候,余光瞥見任小千在后方尾隨著他。林尹然感到有些奇怪,忍著不回頭,繼續往前走?;疱伒觌x他住的地方走路大約二十多分鐘的路,原本他打算打車回去,發現任小千跟著他之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的腳步放得很慢,二十多分鐘的路硬是走了四十多分鐘,終于來到了小區門口。他借故和保安說話,實際側身用余光看任小千的蹤影,發現任小千竟還是站在三十幾米外的地方跟著他。林尹然心想:他難道真的暗戀我?如果他跟我進小區,我就攔下他問問。等他開始往小區里走,心思不能克制地活泛起來。他心想,自己一心撲在蘇維身上已經兩年多了,如今蘇維喜歡上了別人,如果……似乎也可以試試?任小千跟到小區外,定定地看著林尹然的身影越變越小,到底沒再繼續跟進去。幾分鐘后,他有些失落、又有些茫然地低著頭走了。半小時后,在自家樓下傻站個半個鐘頭的林尹然抹了把臉,死氣沉沉地上樓了。大黃決定從高錦入手來解開蘇維心底的癥結,可是這可要比解開蘇維對林尹然、楊少君等人的愧疚難多了。一則是高錦十年前就已死了,無法找到其本人;二則是從十年前蘇維就和高錦的家人斷絕了聯系,要從他身邊的人入手也是一樁難事。大黃問了蘇維許多關于過去的事,神奇的是,這對蘇維的病情有所幫助,隨著他將那些陳年秘辛一樁樁說出來,一直緊繃的神經竟放松了不少。然而這對大黃來說卻有些苦惱了,畢竟蘇維是他喜歡的人,聽喜歡的人談起初戀情人,心里難免酸酸的。最后,大黃問道:“醫生,你和高錦去過什么有什么紀念性意義的地方?”蘇維瞇起眼想了一會兒:“有意義……?天臺……游樂場……”“游樂場?”大黃問道:“哪個游樂場?”蘇維說:“J游樂場?!?/br>“你們在那里做了些什么?”蘇維緘口不言。大黃想了想:“好吧,那我們就再去一次?!薄褯]有別的辦法,只希望故地重游能找到使蘇維解開心結的方法。幻覺已經將蘇維折磨到了神經衰弱的地步。他甚至不能獨處太久,因為高錦或許會將他僅存的理智打垮,將他逼瘋。他的身體也變得弱不禁風,去人群密集的游樂場對他來說或許已有些困難。大黃挑了一個蘇維的狀態還算不錯的日子,大清早地弄好早飯之后為他戴上墨鏡、圍巾,將他打扮的像個素顏出門的明星一般。為了以防萬一,大黃甚至準備了一支鎮定劑放入包內,這才扶著蘇維出門了。進入游樂場后,大黃要求蘇維帶著他按照當年他和高錦游玩的順序重玩一邊,試圖重演當年的情景。在旋轉木馬前排隊的時候,大黃忍不住笑道:“二哥,我沒想到你會喜歡這種東西?!?/br>蘇維只是定定地望著旋轉木馬。他眼中的世界經過墨鏡的過濾而變得陰郁灰暗,恍惚中所有人都消失了,年輕的高錦遠遠的跑來,白皙的臉被寒風刮得紅撲撲的。——大黃說的不對,他并不喜歡旋轉木馬的。當年楊少君剛剛和蘇維決裂,蘇維沉郁了很久一段時間。為了替他放松心情,高錦帶著他來了這家游樂園。“蘇維,來都來了,就當是陪我,玩一次吧?!?/br>“蘇維……”“醫生?”大黃擔憂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蘇維抿了抿唇,淡淡一笑:“我很好?!?/br>因為顧慮蘇維的身體原因,大黃不敢讓他玩太刺激的項目。在游樂場里兜了一圈之后,并沒有任何收獲,他陷入了一籌莫展。“醫生,你渴不渴?”他問道。蘇維的一直默默注視著右上方,即使大黃叫他,他也沒有收回視線,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大黃順著那方向看了一眼,發現蘇維正盯著摩天輪。他感到有些奇怪,但并沒有立刻問個究竟。叮囑道:“醫生,你在這里等我,千萬不要亂跑,我很快回來?!?/br>蘇維點頭:“好?!?/br>然而,等大黃買完礦泉水回來,蘇維已經不見了。27、第二十七章大黃急的六神無主,放聲大喊道:“蘇維!蘇維你在哪里?”沒有人回應。他手足無措地在原地打轉,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恨不得自己能像蒼蠅那樣擁有幾千個復眼,可以在偌大的游樂場中捕捉到蘇維的身影。但是,他真的找不到他了。幾分鐘后,大黃急的哭了起來,正當視線被淚水模糊的時候,有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蘇維的身影從他背后傳來:“路霄?!?/br>大黃迅速抹掉眼淚鼻涕,扭頭一看,果然是蘇維。他猛地撲進蘇維懷里,毫無形象地放聲大哭起來。周圍的人紛紛為之側目,蘇維略有些尷尬,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小聲道:“對不起,我去買摩天輪的票了?!?/br>大黃哭過一陣后,心里好受了許多,揚起一個天真的笑臉,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那我們去坐摩天輪吧?!?/br>摩天輪緩緩離開地面的時候,大黃張開纖細的胳膊,試圖用單薄的身板溫暖蘇維。他將下巴頂在蘇維的額頭上,溫柔地說:“醫生,告訴我你和高錦在摩天輪上做過什么?”蘇維不自覺地用手食指和中指觸摸自己的嘴唇:“你說過,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的人會得到祝?!鞘俏液退谝淮谓游??!?/br>大黃感到心口酸酸澀澀的刺痛,一陣酸意翻攪著肺腑,但他仍然強顏歡笑地說:“你想到什么就都說出來,會好受很多?!?/br>蘇維的記憶像是開了閘的水庫,那些曾以為已經淡忘的畫面從腦海深處涌現,清晰一如昨日。“我們并沒有約定什么,到了最高點的時候,他正好看我,我也正好看他……其實都是順其自然的……”大黃的肚子里像是一間廚房,油鹽醬醋混在一起,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他愛蘇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