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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沖沖地問。"日本人口味很奇怪,"泰雅慢慢地說,"雖然抱著看色情影片的念頭,卻要求片子里的演員清純,看上去越年輕越好,很多片子的主角打扮成女中學生,帶著萬般不情愿或者很無辜的表情。一般開始會有她們被強暴的情節。她們越顯得痛苦,強暴她們的人越快感。""什么!"我大聲說,"該死的小日本,真變態!惡心死了。換盤換盤。"8.青春關于泰雅的過去是我一直都在尋找卻沒有找到的答案。在我已經徹底放棄不再留心的時候,卻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揭開了謎底的一角。雖然剛過年,急診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救護車來來去去,送病人的推車去去來來,急診掛了棉簾的大門一次次被推開,冷風灌滿了屋子,使幾臺破空調顯得那么蒼白無力。這天半夜11:00時我這個班上最忙碌的時候已經過去。今天我"送"走了一個車禍傷。他是個19歲的男孩,身材骨骼已經是高大的成年人,卻還沒來得及長肌rou,因此看上去特別消瘦,象棵青澀的幼苗,被龐大的水泥攪拌車無情地軋爛,幾乎看不清面貌。救護車送到時他已經停止了呼吸。他母親呼天搶地,拉住水泥攪拌車司機要他抵命。父親木然地隨著隨車醫生和掛號護士的指派亂轉,付費,掛號(盡管已經死亡),跟公務員領推床,付押金。他在急診小小的門廳里轉了好幾圈也搞不清大門在哪里。"喂!朱醫生!"救護車的隨車醫生招呼我說,"這就交給你了。""等等,"我急忙攔住他,"他在車上就死了,我怎么寫病史?""不要緊,這是我們寫的證明的副頁,你只要把這個貼在病史上再寫一句‘病人抵院時已死亡'就行了。""那死亡證呢?""當然你開。""可是......"我瞄了一眼失去理智的家屬和垂頭喪氣的司機,看來沒有人會給我詳細解釋死亡證上需要填寫的一些細則。隨車醫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道:"這證明上都寫好的啦,你抄抄就行啦。"我沒法把家屬和司機勸出創傷科辦公室,只好擠在隔壁內科房間里抄寫死亡證。隔壁房間也吵鬧不堪。3、4個家屬圍著內科醫生七嘴八舌地提供互相矛盾的病史。內科正在交班,中班醫生無心戀戰,只想快點把這個難纏的病人交給夜班,而夜班顯然聽不懂本地話,就算聽得懂,也搞不清這些家屬那個說的是事實,為了不出亂子,死命拖住中班要她處理完這個病人,至少要問完病史再走。普外科醫生趴在對面桌上竟然能睡著。我拖了個凳子做在檢查床前,拿檢查床做桌子,開始抄寫。通常這只是例行公務,不會帶有什么感情色彩。但是"19歲"這個年齡打動了我,使我無法不視其為會說會笑會跑會跳的"人"而僅把它看作交通事故后必須要處理的"殘余物"。我一邊抄著死者的職業、工作單位,腦海中一邊開始浮現出一個快要畢業正在裝璜隊實習的暖通工程職校生,戴著棒球帽,穿工作服,背著工具包在新造大樓裸露的管線下穿行的樣子。偶爾他會回頭笑著招呼落后的同伴?;蚴切缕娴刂钢鴷蠌膩頉]有看到過的新型通風接口興奮地高叫,盡管我永遠不會有機會看到他的相貌,不能評價到底是不是漂亮,至少那是青春飛揚充滿希望的一張臉吧。當然,那是2個小時以前的事。這樣的場景永遠不會出現了。"來來來,讓一下。"心電圖值班提著裝心電圖機的包烽烽火火地沖進來。我連忙收拾起東西給病人讓地方。兩個內科醫生終于初步達成了協議,看來心電圖是最先可做的檢查。家屬七手八腳非常努力而毫無效率地把病人往床上抱。心電圖值班無可奈何地等在旁邊。我更加無可奈何地等在后面。隔壁家屬和司機還在激烈爭吵。我哪里也沒法去。"朱夜,你有夠忙啦。"心電圖值班沖我眨眨眼。我認出她是湛江來的進修護士,叫莊蕾蕾,30來歲,聲音比蜜糖還要甜,皮膚象巧克力一樣黑。她在我們病房也呆過。我向她苦笑一下。病人躺好以后她手腳麻利地做了心電圖,交給內科醫生讓她們慢慢研究。接下來家屬們又一擁而上,但不是把病人扶下來而是為她墊上枕頭,蓋上被子,看來又要占著這張檢查床不走了。"我怎么辦?"我哀嘆道,"寫東西的地方也沒有。""到心電圖室來寫啦,有空地方的啦。"莊蕾蕾說。"你現在怎么在心電圖?""這個星期結束我就要回去啦,所以不排在病房,就在這里啦。"我向服務臺掛號的護士交待了行蹤,跟著莊蕾蕾轉了2個彎,縮進心電圖室。如果說急診的診室象鴿子籠,心電圖室只能算麻雀籠,剛剛夠放一張床和一個小臺子,旁邊的地方只夠一個人走,晚上值班的人要用梯子爬上搭在屋子里的閣樓睡覺。這急診的房子是50年代造的。也許當時就有先見之明,知道房子總是不夠用,所以造得很高,足夠搭閣樓。也許不久診室也會搭出閣樓來。"謝謝你。"我感激地說,"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寫完。""不用啦。"她說,"哎,半夜被叫起來好餓啦。有沒零錢借我?我到對面大排擋買碗云吞面。""啊,我也餓了,"我說,"給我也來一份吧,我請客。"說著摸出皮夾(吸取上次的教訓,我再次開始用皮夾),打開來找零錢。其實也不用怎么找,本來都是零錢。"??!你也有這個!"她指著我皮夾說。"什么?"我不知所措,不知道為什么有個舊皮夾會讓她這樣吃驚。她"吃吃"笑著說:"你也是追星族???"我的皮夾里有個透明夾層,平時空著。上次到處去問那張日本啤酒廣告模特兒時我把一張縮小的打印照片放在了這個夾層里,自己都忘記了。今天因為翻找,這個夾層又被打開,露出這張照片。我很吃驚,竟然會有人知道這是誰,我已經完全放棄了希望。突然吃驚又轉為害怕。不知道她要告訴我的會是什么,也許她只是認錯了人。"這個么,玩玩的。"我敷衍道。她卻來了精神:"是嗎?讓我好好看看。"她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