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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排。美容院過年應該會放1、2天假,盡管他父母和姑婆都去世了,但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別的親戚要拜年。"你呆呆地看什么?"他問。"我...我有幾天可能要去拜年。"我想這樣說應該沒什么問題了吧。他淡淡一笑,說:"我有空,反正除了領班家,哪里也不用去。"我黯然。"我年初一和年初二休息,你年初一上夜班,所以我有1天半時間和你一起逛街。怎么,不樂意嗎?"他接著說。"樂意?當然!"我說,裝出快樂的樣子。但我心里覺得凄然,不知道他一個人怎樣過個年,是獨自在美容院看電視?還是在家早早地睡覺?他的家一點也沒有過年人家忙碌興奮的氣氛,和窗外曬臺上能看到的其它人家恰成鮮明對比。我想如果他能和我一起回家過年就好了。但是怎樣向父母解釋呢?他們會允許一個高中也沒有畢業還勞教過的沒有"正式"工作的人和我回家嗎?他們也許會當面羞辱他,就象許多年前他們羞辱我的沒考上重點初中的玩伴。自從那次以后我的這個玩伴再也沒有理過我。還是算了吧,不能再給泰雅額外的傷害。過年總是忙碌的,忙著吃,喝,到處跑,找個理由見見平時1年也見不上也不需要見的親戚。這些親戚數目眾多,有的到現在我也搞不清和我家到底是什么關系。算了,搞清它干嘛?年初二我下了班去泰雅家準備叫他一起去買東西。去他家時我在口袋里塞滿了糖果。但敲門前又開始覺得自己傻。他已經是30歲的男人了,不是3歲的孩子。盡管我特別想帶些什么給他讓他分享過年的感覺,而且糖果是最容易攜帶的,可是這真的能給一個孤單的人帶來年的味道嗎?泰雅聽見我的腳步聲,來給我開門。"??!漂亮!"我叫道。他穿著天藍色印英文字的套頭薄絨衫和牛仔褲,薄絨衫還帶著一個俏皮的小帽子,一掃平時灰、黑基調的打扮,連這屋子也亮堂起來。都說藍色是憂傷的象征,但他穿藍色怎么就那么合體,顯得明凈天真,反而少憂傷氣。"傻瓜,"他說,"過年總不能一身黑。""你不是說過就喜歡黑顏色嗎?你還說反正都是一個人穿什么也無所謂,自己喜歡就行。這不都是你說的嗎?"我滔滔不絕地反駁道。他說:"真是傻瓜,現在我想一個人感覺感覺過年的滋味,不行嗎?""那,這些給你。"我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又一把的糖,一個接一個象多米諾骨牌一樣排在桌上。"老天!你幾歲啦!"他說,邊說邊向廚房走去。"比你年輕!"我故意刺激他,"向你拜年啦。祝你今年行大運,三十而立年,考到執照,中到彩票,明年季氏美容院就隆重開張啦。"他在廚房門口停下,轉臉愣愣地看著我,水汪汪的眼睛顫動著,顫動著。"泰雅?"我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么。過了良久,他說:"謝謝。我有10年沒有拜年了。我也該向你拜年。你最想要什么呢?"他低頭沉吟片刻,說:"祝你順利通過研究生考試,早早拿學位吧。"他笑了笑,又說:"可惜我沒準備什么給你。那么,來,吃年糕吧。"我們邊吃年糕邊討論將來的打算。我給泰雅的美容院計劃了好幾個名字,但都被他否決了。他說聽上去太一本正經,太深奧,太俗艷,太老式。他給我想了好幾種發型,供我在拍學位照片時選擇。我說即使一切順利今年夏天我才能開始讀,學位照片至少是4年以后的事,天知道我那時候會變成什么樣子,也許胖得象半頭豬,現在設計的發型那時候一點也不合適了。再說到時候要帶方帽子,無論頭發是什么樣子都看不見。泰雅說就是耳后的一絲也會影響整個形象,照片會很清楚,不能放過。吃完早飯時間還早,商店肯定還沒有開門,泰雅讓我在他的床上先睡一會兒。我說不好意思我已經是第二次睡你的床了。他說不好意思什么,反正沒有沙發,你要睡就睡,否則就睡地板。我把他平時貼身蓋的被子疊起來放在腳后,脫了外套蓋著他的毯子和床罩睡下。即使他的毯子上也有他特殊的香氣,象一只又一只小手通過我的鼻子一直鉆進我的心,在我心上撓呀撓。我很想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頭發里,深深呼吸他芳香的氣息。但是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身體,即使趁機倚在他胳膊上他也會讓開,重則誘發腹痛。擁抱他愛撫他都是癡心妄想。但我確實累了,睡神最后戰勝了小手們,完全控制了我。迷迷糊糊時我看到他坐在床對面涂著什么。我含混地問:"泰雅,干什么呢?"他平靜地說:"睡吧。"將近中午泰雅叫醒了我。我們騎車出去。盡管是冬天,今天陽光卻很明媚,有點春天的味道。我們在商場里先逛了唱片柜臺。我驚嘆:"正版好貴呀!10張唱片可以買一個新的VCD機了。"泰雅說:"所以應該買盜版呀。"我心里一陣難過,又刺激他了!我喏喏地說:"對不起......""你怎么有那么多不好意思和對不起?"泰雅快速地打斷我,"有什么要道歉的?你說的不都是實在話嗎?"我說:"讓你想起不愉快的事,總是不好意思。""這些事都過去了,"他說,"就是抹也抹不掉,跟你根本沒有關系,何必你也背上這個包袱?吶!有試聽機!真不錯。"他走到旁邊一個單獨唱片架前,摘下試聽新唱片的耳機,上鎖的機盒里CD開始飛速旋轉。他套上耳機,一手插腰一手扶著耳機套,可能音樂很好聽,他左腳隨著音樂打著拍子,帥氣地輕輕晃著頭,辮子有節奏地一下一下擦過露在白色棉風衣外的天藍色小帽子。旁邊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孩子看到泰雅,臉上露出興奮驚喜,悄悄拉拉同伴的衣袖,指指泰雅。同伴也是個時髦的女孩,看到泰雅眼睛一亮,她們頭湊在一起手遮著嘴悄悄說什么。然后同時笑了起來。我心里一動,假裝不經意地走過她們身邊,隨口問:"小姐,你們認識他?"她們看了我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被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周圍的人開始回頭看我們,我感覺自己象個大傻瓜。她們攜手走開,扔下幾句象是相互悄悄講但足夠讓我聽清楚的話:"十三點兮兮的,不看看自己什么樣。""以為自己是誰啊,好意思來搭訕?""就是。"我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真該死。為什么現在的時髦女孩子一點禮貌也沒有?"來呀,聽聽這個!"泰雅招呼我。我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