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醫生,人妖的手術做壞了會肚子痛的吧?""醫生......""醫生......""唔?"他們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我心跳加速,大汗淋漓,手汗濕透了書頁。泰雅清麗柔和的形象一點一點崩潰了。我實在不敢相信他居然已經30歲,做過牢,可能還做過人妖表演。為什么上帝要這樣褻瀆他?"醫生,"那個叫JACKY的理發師追問,"人妖手術到底是怎么做的?""鹽水快吊完了,"我指指躺著的那個人的補液瓶,"去叫護士換。"扔下書快步走出診療室。背后JACKY還在問"到哪里去找護士",我理也不理他。我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也不想看任何人的眼睛。我一直走到大門口,冷風吹在我臉上象刀割一樣。夜空中飄來賓館DISCO舞廳的音樂。因為遠,聽不出旋律,只能聽到節奏,象呼哧呼哧的喘息。我眼前仿佛出現泰雅潤澤的雙眼,那么純凈,那么憂傷,他看上去連一只螞蟻都不會傷害,怎么會坐牢?為什么坐牢?一輛救護車開進大門,正好停在我面前。隨車醫生跳下車,看了一眼我的胸卡,說:"真巧,來了2個喝醉了打架的,抬給你?還是腦外科?"我問:"什么傷?人清醒嗎?""都鬧夠了,睡了。"助手和司機已經把兩副擔架拖下車。我初步檢查了一下,一個是鼻骨骨折,頭皮裂傷,看上去意識不清,可能有顱內傷。另外一個是手臂骨折,還在閉著眼睛哼哼。"那個頭打破的給腦外科,這個給我,抬進來吧。"我沖進診療室,對床上的6個人大聲說:"全部都起來!重病人來了!起來!起來!快起來!"他們看上去很驚愕,隨即亂成一團。我這才覺得心里痛快一點。我一下班早飯也沒吃就蹬著車往泰雅家里趕。因為是休息日,一早馬路上幾乎沒有什么人,這大大加快了我的速度。我到他家門前不到7:40。我一口氣登上5樓,急急地敲了幾下門。驀地,我的手僵在半當中。我這是在干什么?我打算把他叫起來干什么?問他:"你什么時候因為什么原因在哪里做過牢?"或者"你做美容師助理以前在哪里做人妖表演?"甚至干脆脫光他的衣服檢查他的身體?我有什么權力這樣做?即使他會告訴我,這對我、對他又有什么好處?難道知道他是殺過人搶過錢還是販過毒,我心里就會平靜一點嗎?我無力地垂下手,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樓梯扶手上。天!如果他來開門,我該說什么?他會穿好衣服才開門?或是穿睡衣?他的抽屜很空,房間里看起來沒有任何多余的紡織品,睡衣這種奢侈品會出現在這個清寒的房間里嗎?還是穿內衣?我閉上眼睛,想象他光滑細嫩的裸露肌膚。見鬼!我至少可以肯定他的聲音、喉結、肩膀都是正常男性的樣子。但是他為什么要長得那么美麗?"是你?"背后傳來泰雅的聲音。我看到他提著幾個雜色塑料袋站在樓梯拐角。"你..."我張口結舌。他上樓來開了門,招呼我說:"進來吧。我買了早點。"我愣愣地跟他進了門。他把2個裝在塑料袋里的包子放在桌上,轉身進了廚房。"沒想到你是我今年第一個客人,"他說,"我做些吃的,你等會兒。"他在廚房里忙了一陣,回到廳里在冰箱里拿了些什么又回廚房。一會兒他端了2碗熱氣騰騰的荷包蛋面來,"一人一半。"他先咬了一口包子。我幾乎沒有胃口,不僅僅是因為昨夜值班沒有睡,主要是積在心里的話太多。他發現我不動筷子,半開玩笑地問:"怎么,不吃高膽固醇食物?還是太累吃不下?""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值班?""否則今天這日子誰會早起?"我想他昨夜可能送同事到醫院,所以看到我值班。那他為什么不來和我打個招呼?想到這里我有點惱火:"你自己不也早起嗎?"話一出口我又后悔,我是他什么人?為什么他來醫院一定要和我打招呼?他的同事JACKY不是說他早就走了嗎?也許他早回來就早睡覺了呢?想到這里我又不好意思起來,變軟了口氣說:"你沒什么不舒服吧?"他好象有點吃驚:"為什么說這話?你還在研究我的???"我說不是的,把他同事的事情告訴他。當然隱去了他們對他的評論。"那東西聞上去就不對,"他說,"他們不當一回事。"他低頭繼續吃??吹轿矣每曜訐芾鏃l,又說:"放心,這是剛做的,肯定干凈。""你...很會過日子啊。"我好不容易擠出這樣一句。"一個人過嘛,只能自己照顧自己。""家里人呢?""父母都過世了。""你...怎么還沒結婚?""什么叫‘還'沒結婚?"他笑了。他的笑容多么明凈,我的鼻子發酸,他工作的時候笑容很少,但我們在一起時他好象要放松一些,高興一些。能夠讓他高興我也會快樂。為什么我會相信他同事閑聊的話?這種閑極無聊時說的插科打諢的話里有多少真實的成份?我為什么懷疑他?就算他真的做過牢,改過自新后為什么還要被人翻老賬?"為什么一定要結婚呢,"泰雅說,"我30歲了,一個人過慣了,也挺好。""你真的30歲了?"我脫口而出。"什么叫‘真的'30歲了?"他說,"你今天怪話可真多。你到底聽說什么了?"我知道這下瞞不過去,只好說:"昨天聽見你的同事閑聊,說起你了。"他居然沒有再問同事說了他什么,低頭吃飯。我實在忍不住,先發問:"你不想知道他們說你什么嗎?"他搖搖頭:"我又不是弄堂里的阿姨,傳什么閑話。"我語塞,隔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又問:"你不在乎被人叫人妖?"他抬起眼睛望著我,目光犀利如劍,使我寒戰:"你看我象嗎?"我急忙說:"不象,一點也不象。"他冷笑了一下:"你見過人妖嗎?""什么?"我心道不好,肯定又說錯話了。他說:"人妖啊,你這個做醫生的不會不知道泰國的人妖吧?""我...在..."我想說我在什么雜志上看到過照片,但是沒有一個雜志的名字能夠從我的喉嚨里吐出來。"NATIONALGEOGRAPHIC,那上面就有過,"泰雅說,"你不是喜歡看那個嗎?"我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