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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樣的頻率,安靜整齊。 兩年都沒和人同床共枕,季明舒有點不習慣,左邊翻翻右邊翻翻,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岑森倒很規矩,平躺下來就沒再動。 空氣中有清淡的木質香,大約是冷杉,陰天的冷杉味道。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季明舒忽然感知到一種離得很近的侵略。等她睜眼,岑森已經覆了過來,手臂撐在她的腰側,將她籠罩在自己身下。 夜里光線黯淡,她隱約看見岑森深雋的下頜線條,往下,喉結不甚明顯地滾動。往上,沉靜墨黑的眼瞳里,欲望翻滾。 久不經情事,季明舒反應略顯遲鈍,被撩撥到肩帶滑落才上來些感覺。 窗外月色如水,清凌凌地晃蕩,睡前的不愉快也暫時被擱淺在這水邊。 第3章 次日一早,艷陽高照,光線穿過別墅區繁茂綠植,帶著雨后初霽的明凈。 季明舒睜眼,往上仰了不到兩公分,又重新倒了回去。 她的腰被一條有力的手臂禁錮著,不得動彈。不過這會兒她也不是很想動彈,渾身酸疼,小腹以下還有點脹脹的,麻麻的。 很奇怪,岑森不是重欲的人,以前一個月差不多一兩次,平平淡淡解決需求,姿勢都懶得變。昨晚卻像攢了兩年家財要爽個干凈般,逮著她一次又一次,折騰到凌晨三點才勉強結束。 他這樣的在現實生活中應該算床上功夫厲害吧?季明舒也不太確定,畢竟她也沒有經歷過其他的對比素材。 她胡亂想了會兒,又伸手在床頭柜上摸索。摸到遙控,她按了下窗簾開關。 可窗簾才開小半,岑森便半瞇起眼皺眉,從她手里奪了遙控重新關上,緊接著手臂又搭回她的腰間。 “你把手拿……” “開”字還沒說出口,岑森先一步將手收了回去,還拉了拉被子,不耐地低啞道:“別吵,睡覺?!?/br> ——打了褶的眉頭透露出,他是真情實感在嫌棄她的聒噪。 拔吊無情,是他本人了。 好在季明舒也不急著起床,不輕不重踹他一腳,又側臥向另一邊,撈起手機。 昨晚那場宴會今早還在熱議,不過話題都是圍繞明星。 身為合照時的絕對c位,蘇程自是頻頻被人提及,還有時尚博主將蘇程評為昨晚的最佳著裝,評論也多是溢美之詞,基本圍繞“影后一出手,野雞靠邊走”這一主題展開。 季明舒翻了翻,所有拍到蘇程的圖不是缺了一半,就是做了遠景模糊處理,連官方發布的視頻也是如此。 這倒不算稀奇,畢竟岑森在大眾視線里一向隱身。 不過經了昨晚一遭,圈子里該知道的,基本都已經對他這位京建太子爺的回歸了然于心。 京建是岑氏的家族企業,但內部派系相當復雜,內斗多年不斷。 到這一代,岑遠朝一系一支獨大,把控著紅頭文件里的重點建設項目還有核心營收的君逸酒店集團,在京建擁有絕對話事權。 可岑遠朝近年來身體狀態不大樂觀,急救室就明里暗里送了幾次。 他這一病,西風漸起,雖不至于壓倒東風,但上躥下跳地撲騰,也著實在京建內部掀起了不少波瀾。 身為岑遠朝獨子,岑森肩上責任重大,他的能力倒也與責任相匹,看著斯文俊朗,謙遜溫和,出手卻是出了名的凌厲干凈。年輕一輩里,鮮少有人敢直攖其鋒。 而且岑森向來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為了聯合季家打壓南岑旁支,季明舒這種京滬圈里赫赫有名的驕縱大小姐也是眼都不眨說娶就娶。 當初岑季聯姻的消息一出,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不少人都覺得宣布聯姻不過是權宜之計,婚禮并不會真正到來。 但隨著訂婚宴如期舉行,岑森從君逸旗下的華章控股被調回集團總部擔任開發部總監,這位太子爺要借姻親助力入主東宮之勢也愈發明顯。 婚訊宣布至婚后回門那段時間,圍繞岑森和季明舒的話題從不曾斷。 直到新婚半年過后,兩人八卦才從茶余飯后的談資中逐漸淡出。 可就在這時,岑森忽然主動提出調任君逸海外部,說是要遠駐澳洲,開拓海外市場。 這自然又引起了一片嘩然。 岑森剛剛調回君逸總部的時候,便力排眾議推出主打“溫泉度假”概念的子品牌“水云間”。 那會兒看好項目的人很少,他強行推動項目又無法短時間內收到成效,難免在其他方面受到集團高層掣肘。 可他也不曾讓步,只白刃肅清旁支宵小。雷霆手段下,一時也算“一手遮天”。 就這么一路扛壓扛到了酒店落成,百尺竿頭,本應借此更進一步,岑森卻忽然來了調任海外這么一出,的確是令人費解。 眨眼兩年過去了,現如今提起溫泉酒店,住不住得起的都會下意識想起君逸水云間。 品牌印象如此深入人心,這便是無聲卻最直接的肯定。 而岑森也不聲不響在這時候悄然回歸,大家沉寂多時的好奇心不免被勾起,昨夜到今早,私下議論得厲害。 季明舒也收到了一大波狂轟濫炸,微信里,紅色未讀消息密密麻麻,只看預覽便知,都是在變著法兒問她岑森的消息。 谷開陽倒沒打探岑森的心思,一大早發來語音調侃: “還沒起?” “岑總這床上功夫非同一般啊?!?/br> 季明舒只點開了第一句,可沒等她放到耳邊聽,下面一句也順著外放功能自動播了出來。 她下意識想要暫停,手速卻沒跟上語速,按上去的時候語音剛好播完,暫停也變成了重播:“岑總這床上功夫非同一般啊?!?/br> 四下寂靜,夾雜微弱電流聲的戲謔重復兩遍,有點像是聽者意猶未盡的確認和肯定。 季明舒緊張地豎起耳朵—— 身后原本均勻的呼吸,好像斷了。 她僵了僵,將手機慢動作塞至枕頭下方,身體繃得直直的,腳趾也不自覺蜷縮起來。 岑森已經醒了。 他睡在床的左側,掃了眼季明舒側得筆挺的薄瘦背脊,無聲一哂。 沒一會兒,他掀被起床。 季明舒聽到腳步聲從床的另一邊漸趨漸近,立馬閉上了眼,只是睫毛還不聽控制地上下顫動。 很快,腳步聲逼至近前,她沒由來地屏住呼吸,短短一瞬,腦海中便模擬了好幾種不輸氣勢的對嗆。 五秒。 十秒。 三十秒。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直到浴室傳來嘩嘩水聲,季明舒才反應過來——岑森根本就懶得揭穿她在假睡。 不知怎地,她心里升起一股悶氣,睜眼盯著浴室方向看了幾秒,忽然掀開被子,撒氣似的重重靠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