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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喊殺的嗎?”紀林遠一臉嫌惡。“哈,嚇到了?怕了吧?識相的就趕緊從明玉面前消失,惹火了我你求饒也沒用!”紀林遠絲毫不害怕他話里的威脅,他關注的重點跟關敬想的完全不一樣,只聽他道:“在明玉面前你也是這樣嗎?”關敬一下愣住了,下意識罵道:“關你屁事!”“是不關我的事,”紀林遠認真地說,“但是明玉會不高興。你讓他不高興,我也不高興?!?/br>不知為何聽到紀林遠這樣說,關敬心里隱隱有幾分煩躁,只是他面上依舊吊兒郎當,語氣輕慢,“小子,你不是gay吧,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們gay最討厭的就是直男,特別是自以為是、自大傲慢的直男。我勸你還是離明玉遠點……”紀林遠懶得再聽,他打斷關敬,“誰告訴你我是直男?”關敬瞪大了眼睛,作為一個出柜多年gay關敬看人很準,紀林遠看男人的眼神很正經,不是那種喜歡盯著男人屁股看的——當然,他好像也不喜歡盯著女人的胸……是了,這家伙正經得跟圣人一樣,男女在他眼里好像都一樣。紀林遠不知道關敬腹誹他堪比柳下惠,他說:“我喜歡明玉,我想跟他談戀愛……這樣的我還是直男嗎?”紀林遠說到想跟明玉談戀愛時,忍不住羞紅了臉,只因電話里那人不是明玉,他很快恢復。“gay可不是你嘴上說說就是了,”關敬一臉不屑,“你知道男人怎么做/愛嗎?”“……”紀林遠只覺得親親抱抱就夠刺激了,做/愛什么的……還真沒想過。關敬見他不說話心里更是不屑,“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沒有性的愛是不完整的,如果明玉要cao/你的屁/眼你能愿意?”紀林遠咽了咽唾沫,他自然是看過小黃片的,知道男人和女人怎么做,按剛才關敬話里的意思,似乎男人和男人是用后面,他想象了一下明玉壓著他,而他大張著腿,任由明玉在他腿間進出的畫面,一時間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身體里猛地躥了起來。關敬見他沉默良久,以為他是心虛,剛要罵上兩句過過癮然后掛掉電話,找人干掉紀林遠,就聽他說:“……我愿意?!?/br>關敬:“???”“如果明玉要……cao/我,我愿意?!?/br>聽筒里的聲音有些沙啞,關敬感覺非常糟糕,他貌似教會了情敵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離明玉遠點?!奔o林遠緩了一會兒,以剛才關敬的話回敬他,“如果你真心為他好,就不要再來糾纏他?!?/br>“你是以什么立場對我說這句話?!标P敬額頭青筋爆出,顯然已經氣得狠了,如果紀林遠的回答激怒他,他不保證自己不會惡向膽邊生,當場開車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一槍崩了這小子。“……”紀林遠卡殼了,他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立場,他頓了頓,試探著說:“……明玉的追求者的身份?”關敬冷笑,轉身在凌亂的房間里翻找起他放在抽屜里的槍:“你這么搞笑,明玉知道嗎?”“如果能把明玉逗笑,我會讓他知道的?!奔o林遠覺得很奇怪,他本是個嘴笨的人,言語和社交都是他的弱項,但在面對關敬時,他不僅不害怕,反而常常說出一些俏皮話,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氣人。關敬那邊不說話了,紀林遠覺得他可能有了打死他的想法,但他現在已經覺得無所謂了,只要他喜歡明玉一天,他跟關敬就絕無轉圜的余地,不是有句話嗎——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之前關敬找人堵他,他還覺得氣憤,現在卻覺得關敬沒有把那些手段用在明玉身上實在是太好了。他想了想,語重心長地對關敬說:“其實我們可以公平競爭,畢竟……”他想說關敬其實也很愛明玉——就剛才聽到關敬和甘平的那些話,紀林遠覺得關敬應該沒有表面上那么壞。但他當然不可能夸情敵,只含糊地帶了過去。“只是你想過沒有,你的背景會給明玉帶來麻煩,明玉是要上大學的,以后還很可能當公務員——他爸爸是檢察官,如果你跟明玉在一起,你能保證你的身份背景不會影響到他嗎?”紀林遠腦子活,當他發現關敬好像對明玉是真心的時,他就想了很多,不管關敬這人如何,單他的背景就絕對不適合明玉。“你想說什么?”關敬煩躁地摸出口袋里的煙點上。“我想說——”紀林遠也是邊想邊說,他突然眉頭一皺,露出一個非常不高興的表情,“你其實并沒有那么喜歡明玉吧?!?/br>關敬叼在嘴上的煙落了下去,砸在手背上燙傷了他的手,他張著嘴愣了半晌,剛想說話,就聽手機里傳來關機的音樂。紀林遠拿著斷了線的手機,自語道:“喜歡一個人應該為他考慮,不讓自己成為他的絆腳石……”他剛才說的那些關敬不可能想不到,除非他是想把明玉拉進他的世界,不然他們倆人絕對無法相守,可關敬是什么人?即使紀林遠對他的身份了解不多,從他的行事風格也能看出一二,明玉怎么可能成為像關敬那樣的人。那么——明玉跟他呢?他們在一起會幸福嗎?面對來自社會來自家庭的反對,他——真的要讓明玉走上那條路嗎?紀林遠不確定,他決定找個時間問問明玉。顧明玉打完電話,徹底放下心來,他沒有把他跟小少爺打電話的事告訴紀林遠,只是問他跟關敬談得怎么樣。紀林遠支支吾吾的,說是讓他安心高考,等他考完后再說。顧明玉便將這事放在腦后,高考結束后等明玉填完自愿,顧懷立請了長假,帶著妻子和明玉許剛去了歐洲,連顧明玉的錄取通知書都是留的隔壁鄰居的電話。只是通知書來的那天鄰居剛好有事外出,快遞員打不通電話,只好在門外敲門,顧周兩家門牌號都是9號,只在后面分了“-1”“-2”,快遞上那個2字剛好被污漬遮住,看不清楚,快遞員先在顧家敲了半天沒人回應,只好走到隔壁一模一樣的那棟繼續敲,半晌后大門打開出來一個年約四十的知性女人。“您好,請問是顧明玉同學的家嗎?這是顧同學的錄取通知書,請您驗收一下?!笨爝f員本也不確定有沒有找對,但見對方沒有否認,自然覺得就是這家。女人沒有說話,接過來簽了字就關上了門。快遞員一頭霧水,覺得這家人非常奇怪,怎么自家孩子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一點都不開心,反而有點——厭煩?陳玲玲拿著顧明玉的錄取通知書進了客廳,房子里非常安靜,只有廚房的水滴聲滴滴答答地落在水池里。她一路來到二樓樓梯左手邊的那個房間,房門緊鎖著,里面悄無聲息的。她敲了敲門,“小成,開門,是mama?!?/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