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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見,停了停又問:“小賀呢?怎么不叫他進來坐?” 她搖頭說:“我就有幾句話想跟您說,說完就該走了?!?/br> 他點點頭,神色瞬間肅穆起來。 她這才走過去,停在那張樟木大辦公桌邊,從桌上找到紙和筆,匆匆寫了幾行字,把紙條留在桌上,說:“這是我的手機號,微信號,您以后有空聯系我?!?/br> 父親就站在她面前,一臉驚詫的神情。陽光燦爛,從落地長窗里照射進來,落在他的側臉上,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臉上的細節,他眼角的魚尾紋,他微微下垂的嘴角。她記憶里那個開朗英俊的父親早變了模樣,蒼白,衰老,臉上雕刻著歲月的痕跡。她輕聲說:“爸爸,聽說您身體不好,您自己多保重?!?/br> 父親的神情從詫異轉為高興,又轉為柔和,眉峰聳動,停了良久才說:“芃芃,小時候不能照顧你,我是有苦衷的,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你已經不計較了,是不是?” 她笑了笑說:“我不計較了?!?/br> 對她的拋棄,傷害,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漠視她,讓她小小年紀學會一件事,要走的終究要走,有些愛你再怎么爭取也留不住,所有的所有,到現在連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可她都不想再計較了,也不能再計較。她只平淡地重復了一次:“您是我親生父親,我是您女兒,能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恨。爸爸,過去的事不用再提了?!?/br> 父親一怔,隨即激動起來,高興地說:“好好好,是啊,父女能有什么隔夜仇,其實除了沒把你帶在身邊,其他地方我都是記得你的。過去的事咱們以后都不提了?!彼A送?,鎮定下來,一副很有決心的樣子說:“芃芃,從今往后,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br> 她在心里一哂,金山銀山他有的是,大概在他看來也沒有什么錢買不回來的東西。她早料想他會這樣講,等的也是他的這句話,低頭說:“爸爸,其實我今天來,是想求您一件事?!?/br> 父親還沉浸在喜悅中,即刻問:“什么事?你盡管說?!?/br> 她站在落地窗前,陽光直射在眼里,她瞇著眼停頓許久才說:“mama死得早,表姐子慧也不在了,這世上沒什么人對我好,只有我阿姨,還有他?!?/br> 她的目光順著落地窗向外望,正好能看見大門前的車道。他們的車停在樓前,賀宇川站在車邊上,瘦瘦高高的個子,略有些凌亂的頭發,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架在車上,沉默地抽一根煙。 她把目光調回來,望著父親,停了停才說:“一直都是他們在付出,在照顧我,我沒有什么好還給他們的。我能不能求您,將來不管發生什么事,看在我的份上,替我照顧他們?” 父親不疑有他,立刻點頭答應:“那是當然的,你阿姨是親戚,小賀是未來的女婿,不管他們有什么需要,我當然是要幫忙的,他們可以盡管來找我?!?/br> 她欣慰地笑,說:“那就好,謝謝您?!?/br> 回到H城后,父親還打過幾個電話來,給她快遞了一堆東西,其中就包括這里和那里的金卡和白金卡,各式各樣能用金錢買得到的東西。他還問:“聽說小賀現在在找融資方,不知道找得怎么樣了?” 她回答:“他去加州了,正在和一家美國的風投談融資。如果這次不成功的話,恐怕還要求您幫忙?!?/br> 第47章 當我們相愛時(2) 賀宇川的加州之行算得上很成功。之前融資方已經對他們H城的公司做了多方調研, 實地考察,最后去加州,會的是風投基金的幾個大佬。如果不是前期調研結果滿意, 最終他們見不到大佬,而中間還有大衛·吳的加持, 會談進行得順風順水, 到最后幾天,基本上大局已定,談的都是細節上的討價還價。 最后一晚他約了陳向陽吃飯敘舊,陳向陽說要好好招待他, 選了一家舊金山著名的牡蠣餐廳, 地點就在棧橋上,對面遙望舊金山-奧克蘭海灣大橋。加州的冬天暖風和煦, 即使坐在海邊露臺的陽臺上也不讓人覺得冷。 他早到了幾分鐘, 先入座等陳向陽到來。懸在心口的一塊巨石終于落下, 又加上良辰美景, 志得意滿, 此刻他的心情不可謂不好,打電話給芃芃太。平洋的那一邊她應該剛好起床上班,他向她報告喜訊:“融資的事談得差不多了?!?/br> 她停了?;卮穑骸笆菃??太好了,恭喜你?!?nbsp;她的聲音也是清新柔軟的,象清早陽光里撩動窗簾的微風, 他幾乎可以想見她清早剛醒,頭發凌亂, 慵懶散漫地窩在床上的樣子。 “芃芃……”海邊微風徐徐,他叫著她的名字,心里充滿柔軟。有一刻求婚的話就要脫口而出,幸好被他忍住。這是一輩子的大事,無論如何總要找個浪漫的場合,好好準備下才可以出口。 “嗯,”她在電話那頭答應了一聲,然后說:“其實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br> 她的語氣叫他心頭一沉。他總能在她的語氣里聽出她高興還是不高興,每次她用這種語氣說話,都是他不想聽到的事。他滿腹狐疑地問:“什么事?” 她的語音很平淡:“你知道,公司在H城的Office馬上要關閉了。我接受了一份澳洲悉尼Office的工作?!?/br> “澳洲?”他怔怔地停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問:“澳洲分公司才幾個人?澳洲分公司里大部分都是做銷售和售后服務的,你去能做什么?” 她回答:“那里也有技術團隊,規模小一點而已,基本是Local support engineer的工作?!?/br> 這些他都是知道的,可心里已經陰云壞繞,不可思議地問:“你去澳洲,那我們怎么辦?為什么那么突然決定?” 她語調平靜地回答,聽起來一副已經深思熟慮的樣子:“一點也不突然,你叫我好好考慮我們的將來,這一個月我一直在考慮。如果你不是那么忙,應該注意到我已經盡量疏遠,刻意給我們彼此留空間了?,F在我考慮好了,我從來沒想過這輩子要和誰結婚,也不想因此拖累你,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彼此冷靜一下,這樣會比較好?!?/br> 他聽到這些話覺得簡直象天方夜譚,實在無法相信她的說法。不錯,走之前那一個月她確實態度冷淡,可走之前她還精心替他收拾了行李,還說過不想讓他走的話。他不可置信地問:“芃芃,在說什么?你是不是怕我家里不同意?我不覺得那是個問題,我爸爸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可以說服。就算暫時說服不了,也沒什么大不了……”說了一半他才想到:“……還是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電話那邊靜默了五秒鐘,很漫長很漫長的五秒鐘。最后她冷冷說:“……其實是沈奕衡要去悉尼做Dir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