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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兩旁的燈一時間全部亮起來,微黃的,暖暖的,霎時亮了整個世界。 “衛堯你看!它同意了!”黎安眼前一亮,刷的坐直身體,像是被肯定的小孩子,黑眸比亮起來的燈還亮。 衛堯勾了勾唇角,眼眶微紅,“嗯?!?/br> 他也聽到了。 你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第72章 第 72 章 行在路中, 在昏黃染墨的傍晚,兩側的燈同時亮起來的場景真的很美, 尤其是黎安在心里埋下期許時, 亮起來的燈都像是對她的肯定,都是美麗的預兆。 仿佛愿望被實現了般,黎安心情極好,兩只水潤的眼睛亮晶晶, 眉飛眼笑。 她扭動著身子前后左右觀看,像是得了珍貴得不得了的禮物, 怎么看都看不夠, 時不時還拍手感嘆。 衛堯微紅的眼眶慢慢恢復正常, 看到行得平穩的自行車因為黎安的折騰行得歪歪扭扭,無奈停下來。 “怎么不走了?”黎安坐在后座上小孩般晃著腿,雙眸晶亮,若有銀河墜入, 萬千燦星。 衛堯扶著車, “你不是喜歡這燈嗎,這點路我們走過去, ”刀削般的面容染上燈的溫暖, 語調溫柔。 一中的校門和他們咫尺相望,黎安瞅了瞅, 覺得甚好, 一個著地蹬就從車上蹦下來, 噠噠噠跑到燈柱面前, 這個瞅瞅那個瞅瞅,一會兒跑幾米遠一會兒又迅速跑回來,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衛堯,面上帶著燦爛的笑,小嘴微張,似有萬千語。 然而那些話她都說不出來,她可以在心里把衛堯夸上天,卻無法跟衛堯說她剛剛才想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這燈就亮起來表示同意了。 據說這些吉兆就跟天機一樣,說出來就不靈了,她一定要把這些話捂到真正實現的那天。 黎安捂著嘴偷笑,像剛剛偷了顆大花生的倉鼠,得了天大的好處似的。 “你笑什么?”衛堯看著她,明知道她想著什么,卻還是忍不住跟著笑問。 黎安捂著嘴,思考剛才的燈,覺得越來越像是吉兆,不是每次都能碰上亮燈的,既然在她說那些話時亮燈,就是一種肯定。 黎安想得頭頭是道,想跟衛堯說:你發啦,你要走上人生巔峰啦,天老爺子都表示肯定啦。 然而這些話她不能說出來,所以她又圍著那些燈柱轉了幾圈,一直重復地給衛堯指指點點,“你看!衛堯你看! 還有這個!它們怎么這么好看,連圓都圓得不一樣!” 衛堯就在旁,推著自行車,看著她像歡快的鳥兒一樣四處跳躍,眼似水般柔,不厭其煩地回著她每一次相同的話,“嗯,很好看?!?/br> 昏黃的燈光罩住整條街,他們兩人只有彼此,雖然距離時遠時近,但總歸會到一起,別人再如不得眼。 在再一次黎安跑回來匯報了摸了哪根柱子,什么感想,又要跑遠時,衛堯一把抓住她手腕。 指尖冰涼,皓腕微熱,即使不用力,被拉住的人也舍不得離開。 黎安停住,回頭看他,嘴角還帶著笑,“嗯?” “你累了,”衛堯抓住她手腕,目光沉靜,中有溫柔流淌,“別去了?!?/br> 黎安微微喘著氣,剛跑那么久,確實是累了,只是她太過興奮沒發現而已,衛堯這么一說就發現了。 “好像是有點累誒,”黎安呼吸都重了那么一點,面上還帶著笑,“可是好開心呀,衛堯你知道我開心什么嗎?你肯定不知道,不過真的是很開心的事,好開心呀?!?/br> 她撲騰著手,就想原地轉個圈,覺得自己都能升天了。 衛堯及時按住她要升天的翅膀,抬手,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汗津津的,指尖略過她瓊脂般滑膩的額頭,冰涼的,柔軟的。 他蜷了蜷手指,兩指捻了捻,片刻,笑,“傻子?!?/br> 我當然知道,說不定比你自己知道的還清楚。 然后黎安就被一張手帕蓋住了臉。 就是那種小時候你母親幫你洗臉的那種姿勢,那種力道,一張手帕糊臉上,然后衛堯手蓋在手帕上,以掌為中心,在她臉上用力轉了個圓那種,邊轉還邊搓搓,又用力,又痛,標準的男士擦汗法。 轉完下來,黎安臉都紅了一圈,特別是鼻子,她捂著臉,覺得再次體會到小時候母親幫洗臉的痛苦,跟搓了澡一樣。 她捧著紅通通的臉,對衛堯的行為進行嚴格控訴,“不是,堯哥,你不會幫擦臉讓我自己擦呀,你看我這要是假鼻子直接就被你擦沒了?!?/br> “不,”衛堯很是自信,一點沒有不好意思,“我擦得干凈?!?/br> 捧著臉的黎安臉上火辣辣,“是,是挺干凈的,皮都掉了層能不干凈嗎?”去角質都沒你去的干凈,畢竟別人去死皮,你去人皮。 “真的很痛?”許是黎安捧著臉太可憐,衛堯大發慈悲對先前的行為悔悟了一下。 黎安不說話,眼里包著淚表示對她的控訴。 “可你臉上灰多,不用力擦不下來?!?/br> 說一個女生臉上灰多,跟說她身上泥垢多有什么區別,黎安一下子暴跳起來,身長兩米八,“騙子,我臉上怎么可能有灰!你休想污蔑我!” 衛堯伸出剛才碰到她額頭的手,還有剛剛擦了汗的手帕。 指尖看不出東西,但那雪白的,質地柔軟的手帕此刻中心部分微黑,明顯沾上了灰,而那位置剛好是黎安擦臉的位置。 黎安突然想明白他剛才摸了她臉為什么搓手了。 黎安一瞬間臉爆紅,身子暴漲八米八,羞極成怒,“你故意用白手帕!你這個刁民,竟然想陷害朕!” 看了看臉色通紅,眼神飄忽卻還硬著腰板倒打一耙的黎安,衛堯:…… 好吧,你害羞了,你說什么都對。 * 先前的繾綣氣氛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黎安抱著手臂,腰板挺得筆直,氣勢洶洶帶著衛小弟往前走。 并且黎安深信,只要她表現得強硬,那個手帕上的灰就可以消失得毫無痕跡,所以她腰桿挺得筆直,恨不得與掉線桿去比美。 衛堯不說話,看著她一直擺著這個傲氣的表情,偏她長得軟,橫眉冷目也冷,只有一團嬌氣,傲氣他是沒看到,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