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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持著舉著手指的姿勢楞了好久,不禁回想起上次面對這種情景是怎么做的,不過不同于上次他淡定地把沾了鼻涕泡的手指直接擦在黎安白嫩的臉上,這次他遲疑的收回手,盯著沾了鼻涕泡的那處發呆。 看了良久,慢慢露出一個笑,越笑笑容越大,所以在黎譽拉著一個醫生跑過來時就看到衛堯在神經質地盯著自己手指笑,而黎安仍躺在床上和先前毫無區別,仿佛先前的清醒是作假的一樣。 是他暈了還是衛堯瘋了? 等黎安再次清醒時又過了一天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剛感覺到光亮就看到在她床邊低頭看書的衛堯。 他安靜地坐在床頭柜旁,翻閱一本泛黃,看起來就有點年紀的古籍,修長的手指搭在泛黃的書頁上,很有古代君子執卷弄筆的清韻。 黎安不由好奇他看的什么書,轉動眼珠瞄了一眼,全是英文,密密麻麻,就像一只只小螞蟻。 呃,她尷尬的收回視線,覺得她這種英文不好的人見英文一次都是對英文的冒犯,她還是別看好了。 好在衛堯雖然在看書但仍時刻關注她,她腦袋一動他就感覺到了。 “醒了?”衛堯關上書,對她的醒來淡定不少,醫生剛剛說了她今天肯定就會清醒,再有昨天的預打底,他已經能淡定應對黎安的清醒了。 “餓不餓?裴姨送了湯過來,還是溫的?!贬t生說剛醒胃還虛,只能喝比較稀疏流食,好在做飯的人手藝不錯,只是湯也愣是能做出花來。 “裴,姨?”黎安腦袋還不甚清醒,現在就完全體現人類的本質,就一重復機。 “嗯,她去問醫生去了,讓我在這看你,”衛堯一邊把湯從保溫桶里倒出來,一邊回她。 看他這么自然,黎安暫且不想裴姨是誰,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你,一直,都在?不,不用上學?” “已經放學了,我順道過來看看,”其實不然,醫院和他家完全是兩個方向,他每天放學后都特意過來,就在她床邊坐著,一坐就是天黑護士要趕人的時候。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么,他熟練地把黎安上半身墊高一點,端起碗一勺一勺喂黎安。 湯是簡單的蘿卜湯,不知加了什么東西,鮮得讓八天嘴里沒有味道黎安簡直以為喝到了仙湯,恨不得把舌頭一起吞下去,就忽略了衛堯過于嫻熟的照顧人的手法。 湯是真的很好喝啊,帶著蘿卜的清香,還有燉得稀爛的rou的醇厚,而且還不用她動手,嘴一張就是一口美味,黎安滿足地呵呵直笑。 很快一碗就喝完了,衛堯見她還意猶未盡的樣子,轉身再從保溫桶里到了小半碗出來。 生病的人就是痛苦,像這種剛醒的病人連喝點湯都不能喝兩碗。 不過黎安是覺得自己身體似乎沒以前那么能吃了,可能是餓了一周她的胃也餓小了的緣故吧,剛喝的一碗湯其實已經讓她的肚子沒再唱空城計,這第二碗她也就沒那么急促的喝,邊喝還有心思把兩只眼睛咕嚕咕嚕轉得溜圓。 她拿著一雙眼睛到處亂轉,冷不防就落在面前衛堯身上。 衛堯依舊是以前那副樣子,外表斯文得不像是一個校霸,只不過以前他一直陰沉著臉,還帶著一抹狠戾,所以一般人不敢惹他,現在雖然依舊沉默,整個人卻平和得多,看起來越來越像老奶奶們最喜歡的好學生。 半短不長的頭發服服帖帖地搭著,露出好看的五官,無一處不是上天沒有精心打造過的。 此刻端著湯,垂著眉眼,認真地執著勺子,窗外漫進來的夕陽在他身上打出一圈朦朧的光暈,娘誒,她以前怎么沒發現衛堯還這么好看。 黎安一時忘了閉嘴巴,剛喝進嘴里的湯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像流口水的傻愣子。 還是個被裹成蠶繭的傻愣子。 衛堯忍不住翹了下嘴角,拿毛巾接住她嘴角的“口水”,笑問,“在看什么?” 他舉著厚厚的毛巾放在她嘴邊,接住她從口里流出來的湯,末了還溫柔地給她擦嘴,臉上沒有一點嫌棄,黎安突然再次想到: 如果這都不是愛…… 生死關頭不離不棄,性命垂危不吃不喝(?)等待,不能自理后的端屎端尿(??)毫不嫌棄…… 這就是愛了吧??! 雖然上一次她問這個問題他否認了,但青春期的孩子誰不有點逆反心理,小別扭呢,上次肯定是她問得太直接了。 黎安決定換個委婉的方式再問問,想到這她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你,你是不是,” 衛堯疑惑,“是什么?” “就,嗯,那個,呃,”黎安為難了,她還沒想好怎么個委婉法,你是不是喜歡我有什么委婉的說法? 你是不是宣我? 你是不是想為我亮燈? 你是不是想和我攜手共擔繁衍人類的偉大計劃? emmm,最后一個太孟浪了,不行不行,這種帶點小黃色的話她可說不出來,那還有什么呢? 衛堯已經幫她擦好嘴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眉頭一會兒成一字型,一會兒成八字型,還有倒八,一高一低…… 如此豐富的形態變化,讓他嘆為觀止,想到小時候看的一個動畫片里總會出現的一句話,啟動超級變化形態…… 他沒忍住笑出了聲,這還是這么多天他第一次露出第一個表情,像雨后初霽的青山,看得黎安心都漏了一跳,整個人顫了一下。 人一緊張聲音就容易變音,黎安出口的話瞬間飆成東北音,“嗨也不嘎哈,就么一小事兒,你是不是”“二姐?!你醒了?!”“安安你終于醒了??!” 就在黎安準備借著東北人的豪氣準備問出你是不是喜歡我這句話時,門突然被人推開,涌進一堆人不說,還直接大嗓門的打斷了她的話。 她沒反應過來的朝門口望去,門口的一堆人像下餃子一樣一個個走到她床邊,把她的床圍了個嚴嚴實實。 作為唯一躺著的人黎安壓力山大,覺得自己被群山包圍一樣,有點呼吸困難,她環視一周,發現黎爸,裴阿姨,黎譽,就連黎淼都來了。 她露出個笑,“爸你們怎么都來了?” “你都成這樣了我們還不來?”黎爸看到黎安這副蠶繭模樣除了擔心還有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