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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他聽不清。 他雙手插兜,帶著滿是兇煞之氣的臉,改變方向朝黎安那走去,走得近了,剛好聽到鐘逸澤說的話, “有些人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她根本不配成為自己的朋友?!?/br> 黎安冷靜的目光直直看著鐘逸澤,他的臉還是一中女生趨之若鶩的臉,對著穆茜的眼神也是一中女生愿意溺死在其中的溫柔眼神,唯獨看向她時,帶著冷,帶著厭惡。 不是說鐘逸澤脾氣很好?她做了什么?讓他這么厭惡? 在看清他厭惡的眼光時,黎安第一反應不是憤怒,她茫然地捂著自己的心,她感覺到了,原身的悲傷。 “黎安”真的很喜歡鐘逸澤吧,這個解救她,給她帶來陽光的人。 在剛才看到鐘逸澤時,她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誰,心里就條件反射地涌起一股雀躍,像一瞬間開遍田野的花,像灑落在林間的晨輝,像三月拂過柳的風。 然而在聽到鐘逸澤的話時,她的心突然又涌起一股nongnong的悲傷,像瞬間枯萎的花,像鋪天蓋地的潮浪,令人窒息。 縱使她的靈魂死了,她的身體卻還記得對鐘逸澤的每一種反應。 看著鐘逸澤厭惡的眼神,黎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久違的怒氣,為著那個悄然消失,除了她再沒有人知道的姑娘。 她做錯什么了嗎?她翻遍了記憶,原身一生只有兩次機會和鐘逸澤隔了三米以內,第一次是被救,第二次則是用盡生命的告白。 那鐘逸澤對她揮之不去的厭惡從何而來?這一刻黎安不負責任地想,必定又是受了某人的挑唆,暗示吧。 為什么?難道人皆是只看皮相便定真假?為什么穆茜說什么他們都信,“黎安”做什么都錯?為什么看到有人欺負一個人,他們不去譴責欺負人的人,反而辱罵被欺負的人? 因為她丑,她胖?那她孤獨了十年,被欺負了十年還不夠嗎?她為此付出了生命也還是不行嗎? 不,這個污蔑,這個輕視,原身不認,她黎安,也不認。 她看向鐘逸澤,以同樣的眼神回敬,“這句話倒是真的,有些人相處了兩次你就會知道他是多么的鼠目寸光,驕傲自大,表里不一,名不符實,腐臭不堪?!?/br> 說完她不再看臉色驟然大變的鐘逸澤,直接看向穆茜,“記得在高考前還錢,不還的后果你知道,”說完她就走了,沒有管臉色大變的穆茜。 “黎安”,你爭氣點,你喜歡的是個假的,他才沒有這么好,你值得更好的…… “臥槽,”圍觀了重要過程的王哲看著黎安越走越遠的背影,都驚呆了,“這黎安也不像傳說中草包無能嘛,竟然還會罵人?!?/br> 衛堯低著頭,唇角輕勾,積郁了一早的怒氣霎時煙消云散了。 三月的天春光明媚,窗外枝頭肥啾雀躍,室內老師唾沫橫飛,黎安低著頭,盯著課本,心里還在為原身惋惜。 一過道之隔的衛堯就正大光明地側頭看著黎安發呆,以前的記憶像打開匣子的飛蟬,迫不及待撲翅而出。 “那個新同學,黎安是吧,”講得熱火朝天物理老師終于看不下去了,最后一排就坐了四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認真聽他的課。 他雙手往講臺上一撐,板著臉,看向比起其他三個好欺負多了的黎安,“黎安你來講講這道題的思路?!?/br> 聽說這轉班生是從文科轉過來的,所以物理老師根本沒想過她能回答得出來這道物理大題,畢竟哪個高三文科生會高三理科物理呢?他只是想借此提醒黎安該認真聽課,特別是她這種明顯沒有基礎的人。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黎安發呆被點名做題,絲毫不見慌張,大大方方地站起來,先是看了黑板一眼,然后漫不經心地說著解題步驟。 “先畫出受力分析圖,由題可知,此物向下有一個……”語速輕緩流暢,思維清晰簡潔,一步一步,步步妥當。 物理老師:??文科生?你驢我? 于是,高三理科十六班的同學再次在這個昏昏欲睡的早晨紛紛拖著腮,享受地聽著教室里那道不疾不徐輕緩女聲,仿佛是貝加爾湖畔奏響的小提琴,從他們頭上掠過,在他們耳朵里穿過,在他們心里落下,輕輕的,柔柔的,帶著陽光,帶著春風,帶著花香,輕輕落下。 衛堯昨天受了驚嚇,雖然最后暈了過去,但到底沒睡好,在黎安仿佛能安撫人心的聲音中,他放松了警惕,意識越來越煥然,最后徹底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他仿佛來到滿是陽光的小麥地,暖洋洋的,讓人想就此一直沉睡下去,直到下課鈴尖聲響起,他才從睡夢中醒來。 大睡一場,突然被驚醒,他身子懶洋洋的,頭還有點暈,修長的手指抵著太陽xue,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揉。 陽光照射進來,射到他的桌面,尤為耀眼,他習慣性側頭,黎安出去上廁所,她的位置空著,于是他的目光正好看到黎安的桌肚。 和其他高三學子的書桌一樣,兩疊書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塞了一桌肚,然而不同的是,在雪白的書堆中,衛堯看到一本厚厚的,黑色筆記本。 “2……20……20年3月……日” “嘿,你正……式成為一個土肥圓” 沙啞,陰森,帶著nongnong惡意。 衛堯按太陽xue的手一頓,他似乎又聽到了昨晚的聲音,就從那黑色筆記本里傳出來。 他抿了抿薄唇,放下手,站起身,朝黎安的桌子緩緩走過去。 彎腰,目光正對上安靜地放著的黑色筆記本。 第22章 第 22 章 黑色筆記本和普通筆記本一樣, 通身漆黑, 沒有一絲點綴, 古樸大氣。 衛堯覺得自己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周圍一切都是模糊的, 只有面前的筆記本是切實存在的。 他眸仁漆黑如墨,緩緩伸出手,準確碰到它,他微微用力, 正準備抽出來。 “你, 你, 在, 做做, 什么么?不,不問自取,是, 是為偷,偷, ”一道怯怯的, 瑟縮的,低若蚊蠅的女聲在他頭頂響起。 衛堯手下一頓, 黑眸微抬, 一個瘦瘦小小的女生正縮著肩, 渾身抖成篩子狀, 整個人害怕得小臉慘白慘白, 兩只眼睛卻一錯不錯盯著衛堯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