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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蕭家得寸進尺,因為柳家之事算計到她頭上來了,顧一諾就在心底掠過把對方全家端了之事,至于其他各方的反應,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都不成問題。 許是白日里休息過一陣了,入夜后,按照慣例打坐修行完的顧一諾毫無睡意。 新月如勾,北方夜里的天空還算明朗,顧一諾坐在陽臺欄桿上。分配房間的時候,她自然是占據了二樓面積最大視野最好的主臥,主臥側面,聯通了最大的一個露天陽臺。 而顧一諾房間隔壁,便是凌滄海的房間。顧一諾有心想和大師兄相隔一些距離,但凌滄海選定的房間位置,又有誰人敢搶,即使顧一諾猛給秦羽墨打眼色,在小命不保的威脅下,秦羽墨還是乖乖的選擇了離二人最遠的房間。 秦羽墨OS:開玩笑,我才不想卷進入當炮灰呢_(:зゝ∠)_ 剩下的王宜安就更不會破壞高人好事了,釘釘倒是想搗亂,但他一個人,即使人小鬼大也只能住一間房,最終選了顧一諾左邊那間,至于最新來的阿布,十分乖巧不惹事,最后都住到秦羽墨隔壁去了。 到了顧一諾與凌滄海這個層次,整個別墅區、整棟別墅里的一舉一動,都不會瞞過他們的耳目,就更別說只是相鄰的隔壁了,幾乎是顧一諾剛坐到陽臺上的瞬間,本來在休息的凌滄海也是一動,站到了隔壁陽臺的落地窗后。 “大師兄……你這個樣子,真像以前抓我宵禁的時候啊?!?/br> 顧一諾望著半空中淺淺的月亮,喃喃道。 仿佛一陣清風拂過,凌滄海已打開落地窗飄到了顧一諾身邊,靜默半晌,方道:“是嗎?可惜我不記得了……” 顧一諾笑道:“那時候我半夜溜出來,門派里的守衛誰都注意不到,沒想到最后卻栽在了大師兄你手中?!?/br> 顧一諾抬頭望著月亮,那時候夜黑風高,根本看不到月亮,因為口腹之欲去后苑偷師尊仙鶴的她被大師兄人贓俱獲的堵在門口,妄想逃脫罪責的她是怎么說的?今晚的月色…… “今晚月色真美啊,你也出來看月亮……?” 顧一諾心怦然一跳,完全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從大師兄口中聽到這句話。 四舍五入的話,這也是一句告白了,據說日語里是沒有我愛你的,要告白的時候,想告白的人就會詩意的說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凌滄海對這句話的潛藏含義一無所知,他回想道:“當時,你好像是這么說的……” “大師兄,你記起來了?”顧一諾驚喜的問道。 “剛剛你說起宵禁之事的時候,腦中閃過了一些畫面,”其實自從之前神識交融獲得顧一諾一些記憶碎片開始,尤其是大多數是有關自己的事情,凌滄海腦中就開始回閃過一些以前之事,只是就和從顧一諾那獲得的記憶碎片一樣,特別的零散,而且沒有特殊的刺激也無法連貫起來變成真正的回憶,“我看到你,掐著一只仙鶴的脖子,藏在身后……?” “啊啊??!不要提!” 顧一諾激動之下就想捂住大師兄的嘴,想起什么不好,非要想起這個黑歷史,說得她好像小饞貓一樣。 沒想到凌滄海坐在她身邊根本就沒有絲毫防備,顧一諾激動下動作過大,推搡下兩個人直接倒栽蔥的往窗臺外倒去。 事情發生的極快,即使是兩個修真大佬都沒反應過來,凌滄海反射性地抱住顧一諾,直接用后背著陸的姿勢砸在了別墅草坪上。 凌滄海抱著師妹,就好像抱著什么失而復得,珍之重之的珍寶。維持著這個姿勢,兩人一時靜默無聲。 “……大師兄,你沒事吧?”顧一諾頭埋在凌滄海胸口,聲音悶悶的。 “沒事,這下面是軟的?!?/br> 這是耿直的完全不會裝可憐裝受傷的凌滄海的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的一剎那,顧一諾突然想到了網上那些調侃憑本事單身的鋼鐵直男的段子,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大師兄你想說幸好下面不是硬水泥地,否則會被你砸出一個坑嗎哈哈!” 凌滄海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師妹說的水泥是何物,但下面若真是比較堅硬的物質,應該會……“真的可能被我砸壞?!?/br> “哈哈哈!我不行了……”顧一諾一邊笑一邊撐著身體爬起來,自身站直以后再伸手把大師兄拉起來。 雖然不是水泥地被砸出一地粉末,但草坪上的泥土草屑也沾染了凌滄海一身,顧一諾墊著腳尖將草屑與泥土一點一滴的摘出來,兩個人一時都忘記了似乎有清潔身體讓灰塵不能近身的術法,單憑手工勞動在清理。 顧一諾最后將凌滄海的發帶拆下來,重新綁好了一遍,上下掃視,見人變得整潔了才滿意的點點頭。 她認真幫他綁發帶的時候,以凌滄海的角度,他低頭剛好能看到顧一諾微微發紅的面龐,自然也看到了她耳墜上那個空無一物的小孔。 凌滄海連忙拿出他醒來時,身上唯一帶著的那樣物品,“這個,是諾兒你的吧?!?/br> 顧一諾眼前一亮,“紅綾石!是我的紅綾石耳墜!” 躺在凌滄海手心的,正是一只紅艷艷的紅綾石耳墜。 “我以為,我以為在那次天雷中,紅綾石耳墜早就隨著我的身體灰飛煙滅了!” 激動之下,顧一諾不小心說出了一直在隱藏的事實,凌滄海聽得“灰飛煙滅”四個字,心頭就是一跳,整個元神都感覺到劇烈疼痛,從來身姿筆挺之人,竟也忍不住捂頭倒了下去。 “大師兄,大師兄你怎么了?” 章節目錄 49.第四十九章 看到凌滄海莫名倒了下去, 顧一諾心中若五內俱焚, 當初戰場上與魔尊對壘,她都沒有這么擔心過。 大師兄凌滄海在她心目中,猶如定海神針一般,永遠不會垮, 不會倒。 然而這根永遠屹立不倒的定海神針如今卻怦然崩塌, 也難怪顧一諾急得六神無主。 顧一諾將大師兄背回了自己房中, 放置躺平到了自己床上。在昏迷中的凌滄海, 微微蹙著眉,仿佛心中有什么郁結難解之事。顧一諾幫他蓋好被子,忍不住伸手去揉平他皺起的眉心。 曾經,她也有過經常這樣看著大師兄這般愁眉不展的時候, 那時候他苦惱的是天下蒼生,是門派責任與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