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連墻縫都去瞧了瞧，確定四周圍沒一個人之后,“嗖”一聲，到了殷候身邊。

殷候哭笑不得，這娃養得也太好動了，小時候在襁褓里那會兒沒綁住他的原因么？

展昭神情認真，瞇著眼睛問殷候，“那卷軸上寫的是真的么？”

殷候一挑眉,“當年妖王就是通過那卷軸找到的萬咒宮……應該不會是假的吧?！?/br>
展昭張大了嘴,隨后就開始皺著眉頭想心思。

殷候剛給自己倒了杯茶，展昭突然一拍桌子。

殷候差點把茶灑出來，抬眼看展昭。

展昭湊近，“哦……原來萬咒宮所謂的百病得治起死回生是這個意思？”

殷候點點頭，順手戳戳展昭腦門，“反應還蠻快?！?/br>
展昭再一次張大了嘴巴良久良久，最后合上嘴雙眼睜得溜圓盯著殷候。

殷候抬眼，看展昭，“怎么樣？”

展昭深呼吸，“你們……去萬咒宮……是因為玉堂的外婆還是……不然為什么玉堂他娘的出生和他外婆的死時間對不上？”

殷候干笑了一聲，“別弄錯了，我們去萬咒宮是被逼的?！?/br>
展昭一愣，“逼？”

“去萬咒宮的目的也并不是你說的那個，起碼最開始的目的不是?！币蠛虻?。

“那……”展昭想了想，皺眉，“你們好像曾經講過，去萬咒宮是給李昪拿東西?！?/br>
殷候冷笑了一聲，“沒錯?！?/br>
展昭拽過一張椅子來，坐下平復了一下心情，最后歪頭看著殷候，“那……”

殷候將卷軸放到桌上，“這就是一個皇帝得到這個卷軸的結果?！?/br>
展昭微微一愣。

殷候抬手，輕輕一彈展昭的腦門，“白玉堂是個人物?！?/br>
展昭摸了摸腦門，心說，那是！

殷候伸手指了指卷軸，叮囑，“記??！絕對不能讓這卷卷軸上的秘密流傳下去！”

展昭點頭，問，“要不要毀掉卷軸？”

殷候搖頭，“要毀掉的是萬咒宮?！?/br>
展昭一愣，“可是，萬咒宮不是已經……”

“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币蠛蛭⑽櫭?，神情有些憂慮，“難道真的門開了？”

……

“萬咒宮里那扇門，真的可以改變過去未來？”白玉堂好奇問天尊和陸天寒。

天尊端著茶杯默默喝茶，陸天寒告訴白玉堂，“當年，李昪見王朝覆滅勢不可擋，于是就動了歪腦筋?！?/br>
白玉堂皺眉。

天尊呵呵笑了兩聲，“比起李昪，趙禎小朋友可是好了不知道多少了。不過么，皇帝就是皇帝，無論是哪個皇帝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江山陷落，只要有這么一天，如果有個法子能扭轉乾坤，多大代價他都會去試……就算趙禎這代不會，他的下一代，下一代的下一代，一個永盛不衰的王朝是從來不存在的，總有想到萬咒宮的一天?！?/br>
白玉堂點了點頭，“李昪覺得江山即將覆滅，所以讓銀妖王和你們去改變過去？”

“萬咒宮千難萬險，有進無出?！标懱旌戳丝刺熳?，接著說，“妖王用了唯一一次機會，改變的卻不是他李昪的命運也不是挽救覆滅的皇朝?！?/br>
白玉堂看了看天尊，心中有數，妖王得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改變的是殷候和天尊的命運。

“可是……”白玉堂抬眼看陸天寒，“真的可以……”

“不可以?！标懱旌畵u頭，“逆天而行是要遭天譴的！”

白玉堂皺眉。

“所以……”陸天寒壓低了聲音，看著端著杯子走神的天尊，“妖王死無葬身之地?！?/br>
白玉堂倒抽了一口冷氣，下意思地看他師父的神情。

天尊端著杯子依然默默地發呆。

白玉堂突然理解了夭長天說的，一切都是因為妖王太過寵溺殷候和天尊造成的，或者說……

白玉堂喃喃自語，“妖王改變的還有我們的命運，或者說，他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因為世上的一切都是彼此聯系的，一點改變就導致了后邊所有的改變！”

陸天寒點了點頭。

白玉堂想不通，“可究竟是怎么改變的？”

“具體的方法只有妖王知道，那個卷軸只有銀妖王讀得懂?！标懱旌?，“進入萬咒宮之后，機關重重，還要提防人來搶，最后妖王自己上了萬咒臺。那里有佛眼門，妖王獨自進去的……也是獨自出來的。他離開之后，萬咒臺就崩塌了?！?/br>
白玉堂微微皺眉，“萬咒臺？”

“萬咒臺是萬咒宮的中心，一座高塔上有一萬只眼，每一只眼里都有一條咒言?！碧熳鸬?。

……

“一萬條咒言？”展昭聽殷候說到這里，問，“妖王的死，跟萬咒臺有關系么？”

“呵?！币蠛蛲蝗恍α艘宦?，神情變得略黯然，“無論上不上萬咒臺，妖王都會死的，至于怎么個死法，是他自己選擇的。其實說別人命不好，他自己命才最不好?！币蠛蛘f著，伸手輕輕摸了摸展昭的頭，“這世上最痛苦的人，莫過于最聰明的那一個，能洞悉天機又有曠世之才能的，人生除了痛苦沒有其他，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對他有所圖謀?！?/br>
展昭看著殷候的神情，往前拽了拽凳子，問他，“你和天尊是妖王養大的是吧？”

殷候端著杯子喝茶，邊輕輕點點頭。

“他死了，你們是不是很難過？”展昭問。

殷候看了看展昭，似乎是被他的問題問得出了神，最后他說，“該怎么說呢……我們遇到的值得難過的事情太多了，無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到最后已經沒什么感覺了?！?/br>
展昭眨了眨眼，看著殷候。

“不過相比起來，天尊更難過一點?！币蠛驀@了口氣。

“為什么??？”展昭也好奇，同樣是妖王養大的，為什么殷候不像天尊那樣嚴重。

“性格不同吧?！币蠛蚝鋈恍α?，“我們小時候一直打趣說，天尊是從蛋里孵出來的！可能是有一天，妖王出門，撿到了一顆蛋，就拿回家放在被窩里孵了起來。幾天后，天尊就破殼而出，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那個人就是妖王，妖王就是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