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著眼睛瞧他，“那會兒你不是還不良著么！”

龐煜尷尬地抽了抽嘴角，“我以前就二世祖敗家子不長進了點，也沒多不良啊……”

展昭讓龐煜仔細說這簪的來歷。

龐煜尷尬地道，“那什么……這簪子是我以前一個相好的的……”

眾人都瞇著眼睛，“相好的？！”

包延好奇，“你以前的情人？”

“當然不可能啦，哪兒來的情人?！饼嬱掀财沧?。

“那是誰??？”

“是鳳仙閣的頭牌嫣鳳兒?！饼嬱贤?。

眾人沉默半晌，包延和小四子都歪頭，“鳳仙閣是什么地方？”

展昭拍了拍他肩膀，道，“是琴樓不是青樓，放心說?！?/br>
包延瞇著眼睛瞧著龐煜，“你去聽琴？”

“就是聊天喝酒唄?！饼嬱媳獗庾?，“鳳仙閣比較秘密的，都是些達官貴人或者公子哥去，里頭的姑娘也不是一般的窯姐，各個都琴棋書畫精通，而且樣子那是百里挑一的，有些類似盛唐時候的歌姬，能歌善舞還會吟詩作對呢?！?/br>
“開封府還有這種地方？”展昭就納悶了，怎么自己不曉得？

“鳳仙閣不是開在外面的，是開在昊天樓里的?！饼嬱弦恍?。

“昊天樓？”展昭嘴角抽了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來開封了，“是在開封的？我都沒聽過……”

“往那邊看?！饼嬱险f著，伸手指著東北邊，最高最華麗的一座高樓，“那座就是昊天樓?！?/br>
展昭等人順著龐煜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到一座紅色琉璃頂的漂亮高樓。

“那座樓有招牌么？”包延不解，“不是在一個大戶人家院子里的么？我一直以為是有錢人家自己建來住的樓?！?/br>
“的確不是對外的，那座樓能進去的必定是達官顯貴，切需要引薦?！饼嬱弦槐Ц觳?，“或者是富甲一方的豪紳?！?/br>
展昭想了想，瞧了一眼身邊的白玉堂，“土豪，你去過沒？”

白玉堂有些無奈，“我都沒聽過這地方?！?/br>
“他不是開封本地人自然沒進去過的?！饼嬱险f著，就見趙普和公孫走出來了。

龐煜一指趙普，“他肯定知道的?！?/br>
趙普正伸手抱小四子，見龐煜指著自己，問，“知道什么？”

“鳳仙閣和昊天樓?！饼嬱险f。

“哦……”趙普冷笑了一聲，眼里有些不屑，“知道?！?/br>
眾人看趙普的神情，覺得他對那地方似乎有些意見，于是都讓他詳解。

“昊天樓是前朝留下來的東西?！壁w普找了張椅子坐下，“當時幾個握有重權的大臣弄了這么個地方，說難聽點就是養了些官妓在里邊，里邊的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大多是皇城細作。其實昊天樓是朝廷控制官員的一個另類的地方，也是官場上那些人物彼此牽制的地方，當然主要目的還是享樂。趙禎繼位之后，換了一批官員，有些個老臣也趕走了。但這地方里的人放走了不如養著安全，明白么？”

眾人微微皺眉——倒也是，這些人畢竟知道太多秘密，而且人脈又廣，放在眼皮子底下還好管一些，真放走了不知道日后出什么亂子。

“昊天樓發展到現在就成了紈绔子弟耍樂的場所，當然是暗地里的?！壁w普道，“不過也有他存在的意義，到里頭去尋歡作樂，總比到外邊胡作非為的好，朝廷也是睜只眼閉只眼。昊天樓以前規模很大很大，后來漸漸小了，現在連牌子都不掛了。當年那些窯姐也都年老色衰有不少從良了還有些死了……估計再幾年就會變成一個普通的窯館或者索性洗白了變琴樓?！?/br>
“你說這簪子是嫣鳳兒的？”展昭問龐煜。

龐煜點點頭，摸著下巴高深狀，“嫣鳳兒跟我說，是個大人物送給她的?！?/br>
“大人物？”展昭好奇，“誰??？”

龐煜無奈，“這種事情當然不會多問啦，她也沒多說，不過來頭估計不小吧?！?/br>
“那去找嫣鳳兒問問？！”展昭問，“為什么她的釵會跑到這廟里來?！?/br>
“一般人實在是進不去昊天樓，我也好久沒去了，我托人去問問?！饼嬱险f著，又盯著那個匣子看了起來。

“你是不是還知道什么？”白玉堂見他神色有些異樣，就問。

“哦……”龐煜想了想略無奈地道，“人家都說青樓里頭哪兒有真情啊，但是我看得出來，嫣鳳兒很喜歡送釵給她的人，而且……她也很寶貝這支釵?！?/br>
“嫣鳳兒應該不會是屈仲遠的表妹吧？”展昭問。

“當然不是啦！”龐煜一個勁搖頭，“按照屈仲遠的年計算，他表妹如果還活著那應該是個阿姨了?！饼嬱弦粩偸?，“鳳兒和我同歲的?！?/br>
眾人都點頭。

“如果這案子牽扯昊天樓，可能會有些麻煩?！壁w普皺著眉頭，“有人要殺王琪，說不定也和這事情有關系?！?/br>
“跟王琪有什么關系？”包延和龐煜都吃驚。

“跟王琪是沒關系，但是跟王琪他們家有關系！”趙普道，“據我所知昊天樓現在的主人是王丞相的義子王峰?！?/br>
“義子？”眾人都摸下巴，誰都知道，王丞相膝下只有一女，寶貝得跟什么似的，所以才會招女婿，王琪也就成了孫兒，原來還有義子的啊。

“這個王峰吧……”趙普皺了皺眉，“人很聰明也很能干，皇上是特地將昊天樓交給他打理的，他也的確成功地讓昊天樓消失在人們的視野里……對了，還有一點?！?/br>
眾人都看趙普。

“王峰以前也是太學的……”趙普道，“他年紀應該比包相大一些?！?/br>
“王峰不會跟這案子有牽扯吧？”龐煜抱著胳膊“嘖嘖”兩聲，“畢竟身份在那里，而且他是老狐貍！”

“那只要找王峰了解一下不就……”包延提議，“我們找他去？”

包延話出口，龐煜突然笑了，“噗”一聲。

展昭和白玉堂也不太明白，此時，不止龐煜，趙普的神情也有些異樣。

“那個王峰，有什么問題？”公孫問趙普。

“王峰除了是王丞相的義子之外，還有個身份?！壁w普道。

“什么身份？”眾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