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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了幾口粗氣,鬼婆狼狽地爬上岸,嘴里惡毒地罵罵咧咧,“展昭、天山派,你們等著,老婆子遲早讓你們家破人亡……”她正罵著,忽然,就感覺似乎哪里不對。站定了,鬼婆聽到四周圍萬籟俱寂,但風聲之中,又好像有些異樣。鬼婆站在岸邊,前方是漆黑的樹林,黑洞洞的樹林里頭,似乎是站著個人。鬼婆看不清那人長相,只見他斜靠著一棵樹,也沒有要動的意思,只是瞧著自己。她感覺不到那人的氣息,感覺不到內勁的存在,分不清楚那是樹影,還是人。雖然鬼婆什么都感覺不到,但一股恐懼之感油然而生,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卻同時又感覺身后,一股寒意。這股寒意太熟悉,鬼婆見識過一次就終身難忘,戰戰兢兢地回頭,就見她身后,她剛剛爬上來的河灘邊,一個人背對著她站著。白色的衣衫,月光下,及腰長的銀色長發承載著月光,隨著夜晚的微風,發絲偶爾飄動,帶出點點光,一個背影,叫她從頭到腳,凍了個透涼。鬼婆雙腳一軟,跪地匍匐,全身直抖,嘴里呢喃“饒命啊”。白衣人依舊背著身沒動,似乎是正看著潭水出神。鬼婆跪地哭了一陣,突然一抬手……發狠用出了全部的內力。手中兩卷盤絲轉狠狠彈出,然而毒絲所到之處,剛才那個人影卻是消失不見,鬼魅一般。鬼婆一驚,就感覺身后有人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背脊。鬼婆驚叫了一聲,站起來,卻感覺身體不聽使喚,隨后,全身骨關節傳來了“咔咔”的聲響,不疼、只是冷,而且絕望。睜大了雙眼躺在水潭邊,鬼婆看到眼前有白色的靴子,還有輕輕飄動的白色衣擺,華美精致,與黑夜呈現出驚人的對比……從她身邊經過,走遠……這是鬼婆此時看到的最后一眼,也是此生看到的,最后一眼。……“你回來得夠早的?!睒淞肿永?,殷侯抱著胳膊晃悠出來。白衣人瞄了他一眼,突然湊過去聞了聞,“你偷我酒喝了?!”“沒!”“沒?”“沒!”“真沒?”“真沒!”……第二天,陸峰的人在虎躍潭邊的石灘上,發現了鬼婆的尸體。鬼婆全身筋脈盡斷,死在岸邊,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陸峰派人將她的尸體埋葬,又給秋良好好辦了一場喪禮。參加完秋良的喪禮,包大人準備啟程回開封了。小四子很開心,因為除了趙普他們,白玉堂也要一起去開封。趙普還有些納悶,問白玉堂,“你也去開封府湊熱鬧?”白玉堂倒是真有事,他大哥盧方給他送了封信函,讓他去趟開封,收一下租。至于為什么讓白玉堂這個少爺大老遠跑去開封收租,白玉堂自然不會告訴眾人,是他讓白福寫信回去,說他最近要去趟開封府,問陷空島有沒有什么開封的事情,他可以順道辦了。案子解決了,又大部隊一起返開封,眾人當然心情大好,不過也有個人心情不好的……展昭!展護衛原本今天早晨起來心情是很好的,但是臨走前,出了點狀況。……“師弟,你冷靜點!”王烙等人原本來送行,現在正攔著激動的程平。程平哭著跺腳,“我恩人怎么可能這么瘦!那么秀氣還沒胡子?英雄氣概呢?粗獷豪放呢?!他不是展昭!他不是南俠??!”陸峰哭笑不得捂胡言亂語失去理智的程平的嘴。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這會兒,展昭臉皮子都是青的,磨牙——程平這小子太氣人了,買一百個西瓜砸死你!白玉堂失笑——還想著西瓜呢?展昭橫他一眼——不準用腹語術!白玉堂無語——我沒。展昭瞪回去——你有!沒!有!……小四子趴在馬車上托著下巴——貓貓和白白的眉來眼去今天好用力!隨后他又東張西望——大貓上哪兒去了呢?身后,公孫盤著腿拿著書,看著占據了大半輛馬車,正躺著打盹的趙普——那么多車,你非得坐這輛么?!趙普打了個哈欠,翻身,“書呆,背癢癢,給撓撓?!?/br>公孫一腳踹過去。開路的衙役們舉起“公正廉明”的大牌子,吆喝一聲,“啟程!”……浩浩蕩蕩的出巡隊伍,終于別過身后喧囂的熙州府和煥然一新的天山派,奔赴開封了。卷三·醉心花索命案第45章桃花寨呦桃花債“大當家的!”“嗯?”“山下茶鋪里來了兩只肥羊!”“什么羊?”“一只藍呀么一只白。“哦?”“公羊母羊?”“公的嘞?!?/br>“有多肥?”“看著就肥得流油呀!”“小的們!”“在!”“下山劫了那兩只肥羊!”“是!”……一盞茶功夫之后。展昭端詳著滿是的茶碗,托著下巴打哈欠,“大人他們的車隊走得也太慢了?!?/br>白玉堂單手撐在耳側,看著地上趴著的三十幾個大小山賊發呆。展昭手指頭輕輕敲了敲桌沿,問為首一個三十多歲的粗壯漢子,“我說,大當家的?!?/br>“不……不敢?!蹦巧劫\現在那個后悔啊,剛下山看到倆漂亮小伙在茶鋪坐著,兩人精神爽利,特別那白衣服的,一身白衣貴過金子,拴在路邊的兩匹馬也精神抖擻,果然是肥羊。只可惜他們剛湊上來,連句“此山是我開”都沒說完,就趴下了。山寨眾山賊仰臉看,白衣人往桌邊一座,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那眼神……大當家的一捂胸口——帥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