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2
出口,姜眠哭的更兇了,她使勁搖頭,高興的說:“沒有,我這是高興,我沒想到……” 她抽了下鼻子,聲音帶了點炫耀:“師父,你知道嗎,我最后修煉到大乘,只差一步就飛升了。我那時候想,若是進入仙界,說不定就能找到辦法復活你了?!?/br> “還有還有?!彼駛€孩子一樣,“暗算你的那個混蛋,我后來在食人沙里把他干掉了,一個分.身都沒落下?!?/br> 暗算師父的混蛋是高階修士,他成名的手段是殺不死——他有一門很強大又很邪門的功法,可以修煉出分.身。只要有一個分.身活著,他就不可能被徹底殺死。 “他死的時候很不甘心,悔恨當初在秘境中沒有斬草除根,把我一起殺了?!边@些記憶一直被她壓在記憶深處,而今翻出來,沒了當時的憤怒,反倒升起自豪。 她傷重成為凡人五年,重獲修為后,一朝突破,但和那混蛋之間仍然有差距,何況對方還是三個。 可她還是勝了。 食人沙中那一戰,她雖然成功替師父報了仇,自己也丟了半條命,受了重傷,偏偏還有狼群在外圍虎視眈眈,想要趁她病要她命。 最后她命大,終究活了下來。 所以她不喜歡狼。 因為報了師父的仇,沒了牽掛的她修煉速度比以前還快,不過十年便至大乘,眼見著飛升在即,魔族來襲,而后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凝視著少女瑩白的臉頰,祁晏書閉上眼睛,將所有情緒掩蓋。 克制又克制,最終還是沒忍住,將少女緊緊納入懷中,輕撫她的脊背。 他沒有說話,那些血和淚,他都看在眼里,卻沒辦法參與,也沒辦法說出。 “姜兒,忘了過去,這個世界才是你該有的人生?!彼麥厝岬穆曇?,撫平她不知不覺透露的來自修仙世界中的委屈和害怕。 他死的那年,她才元嬰期,未滿二十,還是個孩子,在他的保護下,除了修煉,什么也不懂。 修仙世界中的天才修士,如果沒有實力強大的長輩庇佑,極易隕落——有些人最愛做的就是截殺天才。 失去了他的庇佑,她的成長之路可以想象有多難。 不是沒有過害怕和委屈,可這些情緒即使擁有也沒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向前,努力修煉,變得越來越強。 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說話,那時候,不會再輕易害怕,更不會委屈。 …… 姜眠有些不好意思抹抹眼睛,從祁晏書懷里退出來,看到他胸前一大片濕潤的地方,不由呆了一下:她、她這是喝了多少水,怎么哭這么多眼淚出來。 她都忘了上一次哭這么兇是什么時候。 姜眠小心抬頭,對上祁晏書含笑的雙眸,吸了吸鼻子,指向旁邊茶幾,悶聲悶氣的說:“師父,紙?!?/br> 以前面對祁晏書時,哪怕知道他無條件的對自己好,始終有種距離感,即使這次她已經在心里下定決心把祁晏書當爸爸看,但終究還是不一樣,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感。 現在知道他是師父后,那些距離和別扭瞬間消失殆盡,一想到他就是師父,她的嘴角就止不住上揚。 天師爹平安回來,一直想當她爸爸的人居然是師父,她最近運氣似乎很好。 祁晏書抽出紙巾遞給姜眠,目光溫柔的凝視著她,看著她由淺淺的笑,轉至咧嘴笑,恨不得原地跳上幾步的模樣,忍不住心疼。 同時,心里升起淡淡的欣慰。 她現在愛笑多了,這是好事。 他因長久修習劍術,受功法影響,性情較為沉悶,以至于姜眠跟在他身邊,受他影響,從小就不愛笑。 而且,他能察覺到,她很怕他,一見到他就特別撒謊,連看他一眼后都會快速移開目光。 ——那個時候姜眠穿過去,生怕被人發現小姜眠被她這條鯉魚精奪舍,加上又是剛做人,每天小心翼翼的。 她尤其怕這個師父,她才剛穿過去,聽了不知多少關于清亦道君的傳說,說他多么多么厲害,一顆心七上八下。剛開始每次和師父見面,她都是捏著一把冷汗。 等過了段日子才發現,她沒有必要這樣,因為師父經常閉關修煉,幾個月不見面是常事。 就算見了面,師徒倆,一個教一個學之外,沒有其他交流。 ——那是清亦道君察覺到她害怕自己,擔心自己多說話嚇到她,讓她更怕自己,加之他也不知如何與小徒兒相處,想來想去,還是只教導更好。 那個時候,宗門里的人常常私下里議論,說他們倆是最不像師徒的師徒。 直到宗門規矩——筑基后的弟子必須出去歷練,姜眠那時才八歲,作為師父,他如何放心的下。 姜眠的每次歷練,他都跟著一起,他不知道別人是怎么帶徒兒的。 回頭一看,徒兒小小的,堪堪到達他腰際,梳著宗門內師姐給她梳的花苞頭,小臉雖然極力嚴肅著,目光卻時不往凡人售賣的各種食物上瞄去。 修士筑基之后,不進凡人食物,免得休內積染雜質,然而眼前卻浮現出小徒兒明明想吃卻硬憋著的模樣,忍不住破例買給她。 規矩一旦打破,便不容易再立了,他喜歡看著小徒兒吃的肚圓滾滾,眼睛亮晶晶的模樣。 他喜歡聽她每次吃飽后,鼓著腮幫子,一本正經的說:“師父,我會努力修煉,爭取早日趕上你?!?/br> 有志氣,這才是他清亦道君的徒兒。 …… “師父,你趕緊坐下,你有傷呢?!逼届o下來,擦完鼻涕眼淚的姜眠猛然想起祁晏書身上有傷,焦急的扶著他坐回沙發。 掀開襯衣看,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她挨著祁晏書坐下,忍不住又喊了聲:“師父?!?/br> 她以為早就將修仙世界中的一切拋開,即便知道祁晏書是師父,也應該很平靜。 轉念一想,那是師父啊,得知他活著,現在還以這種方式再相遇,她激動一點也正常。 “眠眠?!眲偝雎?,祁晏書又停下,他蹙著眉,斟酌著怎么說,姜眠從他的稱呼中明白他想說什么。 他們現在的身份不同,她若是當著別人的面叫祁晏書師父,顯得十分怪異,且被爸爸們知道,也不好解釋。 “師父,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最重要的是當下,只要知道師父還活著,我就滿足了?!?/br>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想了想,她道:“對外我以后叫你祁叔叔,只有我們倆的時候,我還是叫你師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