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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喜歡干兇險的事情?!?/br> “我看出來了,紀三爺別是想將此寶貝獨吞罷。那您可以在起出寶貝的最后一刻將我滅口???” 紀陶并不惱她,笑答:“滅口還是不必了,不若將你藏你起來,教別人再也尋你不見好了?!?/br> 唐糖低首一嗤:“尋不到……學某人一樣詐死么?” “呃,我是說獨吞的主意,聽來不錯?!?/br> “有句話真是沒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世上再難的事情,總有不要命的人肯做。獨吞之事你想都別想,三爺不惜性命,我也是個不惜命的,方才就曾想,是否要替齊王殿下去探上一探呢?!?/br> “趙思危?他怎會欲求此物?” 唐糖一驚,她本是隨口試探,竟探出來件要緊事。 以她這些日子對趙思危的了解,齊王殿下根本是個連心意都懶得偽裝的自大狂,他若真心想得那枚傳國玉璽,只怕早就不惜代價想法獲取了,何苦又道貌岸然說自己并無所求? 而連紀陶都說了趙思危無求,那他今夜奔了玉璽而來,便真的是另為其主了。 唐糖想起在遂州那餐梁王宴,紀陶冒他紀二身份,與梁王把酒言歡情形…… 她沒動聲色:“他求不求我不知,但我欠他一樁情,須得尋一件絕好的禮物還他才是,不然我于心不安。玉璽這種禮物,即便齊王不求,贈予他只作錦上添花之用,總也并不寒磣罷?!?/br> 用利器架在一個王爺的脖子上,人家脖子里的血痕都教她給逼出來一道,說起來雖是誤會一場,但趙思危究竟咽不咽得下這口氣?唐糖其實真不敢包票。 紀陶酸問:“什么情?” 唐糖故意賣了個關子:“三爺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問趙思危,您不是同他交情至深?他連三爺的人皮面具都早看了個穿,我卻是看不穿的呢?!?/br> 紀陶頗過意不去:“齊王的情形比較特殊,他其實早先就……” “早先就是他一手布的局?故而三爺的主子當真是齊王了?” “不是?!?/br> 唐糖咄咄逼人:“不是齊王,那就是梁王?” “并非你想的那樣,糖糖,我沒有什么主子。不過這傳國玉璽,我的確要拿了去與梁王殿下做一筆極要緊的交易?!?/br> 唐糖見他坦言至此,倒不敢再行相逼,一時竟不知說什么才好。 “糖糖,這半年多來,我騙你一路,你卻為我九死一生……你每每說自己混賬,其實我早想說,三哥才是那個真正的混賬。然而暗里無光,連前路與退路皆望不見的時候,我每日演著不是自己的樣子,不敢有一步行差池錯,并不知還能期盼什么?故而三哥只想無賴一回,但求你好好活著,糖糖,只要知道你在,我每一天至少還可盼著……來日方長?!?/br> 紀陶說到這里頓下來,糖糖鬼使神差伸了手,主動撫了撫他那只傷腕。 那個布條早被血水浸透了。 “故而回府等我可好?” 他繞了半天,終究還是這個意思! 唐糖剛想駁他,想是二人光顧說話忘了計算時間,整座閣樓天崩地裂般震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大綱菌:真正敞開心扉的時候,就會有真rou吃的,男主不哭,男主加油! 紀大人:瘋了,勵志路線,畫風全亂,要出事的節奏……糖糖,我們私奔吧。 ☆、狐貍臉 唐糖疾色問:“三哥對這方傳國玉璽究竟知道多少?不想法子恐怕來不及了,這屋子又將有變, 你的身子這會兒受不住的?!?/br> 閣樓幾乎前后搖晃起來, 然而唐糖這話說完,那一陣搖晃卻忽而停了,他們好端端仍在原地, 紋絲未動。 唐糖感嘆:“難道是方才機關被破之故?” 紀陶并未答話, 卻道:“不然我同你一道回府, 立刻走?!?/br> 唐糖愈發狐疑, 紀陶絲毫不見慌張,可見他所說的兇險很有水分。況且,他若是真的怕她留在此間兇險,一開始就當嚴辭催她速離此處,而不當是在看到這具棺槨之后。 蹊蹺必定就在這樽棺槨之上。 唐糖迅速計算一番紀陶方才目光投射的區域,趁著閣樓暫且風平浪靜,俯身細摸那棺槨的邊緣。不出所料,她赫然摸到一處有枚圓形陷坑的奇特刻痕, 她舉燭定睛細查……全然愣住了。 紀陶嚴聲相催:“糖糖, 咱們快走?!?/br> 唐糖一擺手:“等一等,這個凹痕的圖案, 難道三哥認得?” 紀陶有些認命,低嘆了一聲:“糖糖,還是走罷?!?/br> 唐糖自然拽著他不依:“別走,事情愈發蹊蹺了,我是非弄明白不可。你看, 這個狐貍腦袋同別處的狐貍樣子不同,總是笑瞇瞇的,我自小就同它相熟,可它如何會出現在此處?” “你在何處相熟?” “我前番說要包養……哦,其實前年你來我家,我就曾同你說起過的,我家后山有處寶藏?那是我的地盤……” “那夜你這小家伙又醉又哭,我還道……” “三哥以為我在說笑?我是真有一處小藏寶山,上回說礦是有點夸大其詞,不過那個山洞也算是極深。我很小還沒到過京城的時候,祖父領我入過幾回,自己也偷偷溜進山中去玩。后來大了同你分別回鄉,那一處山林長得益發茂密,我一心總想著,寶藏值什么,以后長大我橫豎還是要入京的,便再未去過……你不要笑!” 他睨眼看她:“我笑什么,我心都快化了?!?/br> “從前怎的不知你是這種自作多情的混賬!我貪戀這京城熱鬧繁華,喜愛這紅塵俗世不行?” 紀陶無辜極了:“我還什么都沒說。那小藏寶山,便是祖父留給糖糖的嫁妝了?” “嗯?!碧铺侨虦I,“他老人家臨終是這么囑咐?!?/br> “那這張狐貍臉……” “它是我那寶藏入口處觸動暗門所用的閥門,啟動的法子你想都想不到?!?/br> “想不到的法子,我看你上回開那蠱盒,難道是……” 唐糖蔫蔫道:“虧我還兀自得意,還真什么難事都瞞不過三爺?!?/br> “是我們糖糖一向指教得好?!?/br> “小時候祖父領我去,都是咬破了手指頭,以血喂了這狐貍腦袋,門便會妥妥當當開了,我們方得入內。故而我才奇怪這個狐貍腦袋為何出現此處,你一定知道吧?” “此事我只略知些皮毛,而且說來話長,糖糖我們回府細說,這便走罷?!?/br> 唐糖流連不肯:“這塊玉璽于我,本還是可有可無,如今有了這個狐貍臉,我倒是非要起開看看不可。我只看一眼,三爺只管拿去作三爺的用處,可好?” “不可?!?/br> 唐糖哀求:“紀陶……” 紀陶索性以掌去護住棺槨蓋緣上的小狐貍臉,以防唐糖沖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