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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得意便易忘形,紀三爺行事多少年沒這么毛躁過,肘間一觸,觸到了閣樓壁上的某處小暗格。 他完全可以閃身躲開,然而那一處空間狹窄不堪,他若躲閃,中招的說不定就是唐糖。故而他沒動彈,還環身護了一把,任觸發的小飛鏢一氣雨點般突突突戳來,恰好……戳在了他的臀后。 一時間疼痛鉆心,他忍了忍,連聲悶哼都沒出。 她隨手撿了一枚來看,鏢頭是那種爪型短針,不像是喂了毒,隔著衣裳,扎得也不會太深,并不可能致命,就是這個位置太過引人發噱。 唐糖怕笑出聲來太不上道,強忍著低首替他仔細拔鏢:“不要自己動手,全都我來,痛便喚一聲。我數數總有十多個鏢,這一個鏢頭上六根刺,一定要慢慢拔,你拔折了刺就留在rou里頭,痛死事小,留下后患……傷口的位置太妙,別說走路睡覺,往后連坐都坐不得?!?/br> 紀陶冷汗淋漓,卻還有心思玩笑:“以為你不疼我了?!?/br> 唐糖一心料理傷口,無心同他理論,倒有些支吾:“那個,一會兒恐怕要得罪……讓我看一看。身上有酒沒有?” 他正沮喪說沒酒你是不是就不看了,閣樓角落那個女聲雖細弱,卻是冷冷的:“我成天都在數,再過一盞茶的工夫,這間屋子便又要倒轉了。到時五臟六腑都顛出來,難為二位在這種地方還有打情罵俏的興致?!?/br> 作者有話要說: 紀大人:這鏢難道要留在身上?虐身……求直接快進到傷口檢查環節。 ☆、烏金刀 曹小姐話音剛落,閣樓間已是“咯噔”巨響不住。 唐糖方才粗掃這間閣樓, 便覺十分眼熟, 特別是那個曹斯芳所在灰蒙蒙的角落,同上回在樓下見到的景象根本如出一轍。 看來她方才所料不錯,這間鬼宅的機關離奇精妙, 在特定的情況下, 宅子的某一部分會發生結構上的巨大變換移位。這樣做, 難道就是為了掩飾那個馬蹄狀的巨物?那里頭裝的究竟會是什么? 然而這會兒閣樓上并無一件馬蹄形的大家伙, 并且方才從一樓上來之時,也未見著任何可疑東西。那它又去了哪兒? 若非紀陶受傷,她方才必是要好好探一探的。 不過反倒萬幸,他們這會兒更臨近方才唐糖鑿上來的那個入口。唐糖判斷這鬼宅二層當是不會變換的,事不宜遲,趁他受傷腿軟,索性腳下一絆,生生將他雙腿絆出了方才入口。 整間閣樓竟已劇烈震顫起來, 唐糖趁勢也將身子送出那個窟窿, 順著軟梯由自己落在二層。 二層果然尚且安穩,上方的聲音卻益發可怖, 唐糖料想這景象極難見識,差點想再上去看一眼。身后卻被紀陶一手抓住,又聽他的悶哼:“經年不同你練手,怎料下腳如此之狠?!?/br> 唐糖辯解:“我不下腳,你再跟我客套什么我先你后, 到時候兩個人都下不去。曹小姐倒有罩子護著,你我們赤手空拳,回頭人掉到樓下去不算,再觸著什么機關,你那處……已然被戳成篩子了,打算從頭到尾都變篩子不成?” 唐糖想起他的傷,低了身子去看,那些鏢哪里還在!她驚問:“那些鏢,方才你下來的時,可是都被蹭掉了?” “嗯?!?/br> 唐糖捏緊拳頭:“那些細爪全都嵌在……里頭了?” “沒事?!?/br> 唐糖好氣又好笑:“沒事!你也太貪玩了,在方才那種地方,你玩的什么苦rou計?” 他橫她一眼沒說話,臉上布滿了冷汗珠子。 “橫什么,你道我沒看出來?你方才根本就已經站穩了,好端端怎么可能去捅那暗盒。笑死人,紀三爺要有那么蠢,我還會能騙那么慘么?” “……糖糖?!?/br> “倒霉的是你自己?!碧铺前纬龈氥^,點火折子將鉤尖燒紅了,直直去掀他衣衫:“沒酒也沒法子了,得罪一下……” 紀陶以手一擋,唐糖笑:“你當我多愿看你怎的?這會兒幾十根刺齊齊扎在rou里頭,不一根根挑出來回頭你再一動,嵌深了取的時候那就是一片窟窿?!?/br> “這屋子此番如果照你所說,隔一段時間就得換位一次,曹小姐此刻又到了樓下,錯過了時辰重又轉上來,你豈不又得重新再費這番周折?一鼓作氣,再拖天就亮了?!?/br> 這話也沒錯。 “那你……” 他將唐糖一拽:“我這是小事,曹小姐不是對你極重要?先下樓?!?/br> 唐糖挪了兩步,有些狐疑:“真的還好?不要逞強?!?/br> 他二話不說拖了她往樓下去,唐糖見他動作輕便靈巧,也道他并不那么疼。 ** 那個水晶罩子就好端端臥在底層的角落,就和頭回一樣,好像從未挪動過似的。 曹斯芳果然仍在罩中伏著,也許是方才受了劇烈的顛動,此際奄奄一息,可怖的樣子更添幾分憔悴。 唐糖忍笑低言:“看看她那個樣子,沒我那一腳,三哥的屁股,照樣慘極?!?/br> 他恨恨擰她一下鼻子,卻從袖中抽出一柄短刀來。 唐糖見那刀鞘竟也是烏金之色,問:“這刀同樓上那劍好似一對?你從哪里得來?我記得曹斯芳說……此劍世間只有一件?” 紀陶低語:“一會兒你別近旁,留在遠端防她傷人?!?/br> 唐糖正欲斥他喧賓奪主,術業有專攻,曹斯芳除了掌控了一處機關,根本沒有傷人之力。 紀陶已然持刀徑直往曹斯芳的罩旁去,曹斯芳原本眼神兇狠,此時許是見刀心生膽寒,聲音竟有幾分顫?。骸按笕艘鍪裁??” “曹小姐切勿妄動,在下不會傷了你,我等奉齊王命前來營救,萬望再莫出現前番誤會?!?/br> 曹斯芳冷笑:“哼,是思危派你們來取那傳國玉璽罷?” “殿下待小姐情深義厚,望曹小姐萬勿曲解?!?/br> 曹斯芳很急躁:“看樣子,你們已然得了手?!?/br> “齊王殿下素來無意那塊玉璽,我便更無意?!?/br> “當真?紀大人敢發誓?” 曹思渠卷宗中所訴之傳國玉璽,果有此物!而紀陶顯毫不驚奇,顯是早就知道此物。整間屋子,唐糖尚未親見過的部分便是那處馬蹄狀的巨物。 難道那就是存放傳國玉璽的地方? 紀陶隨口答:“在下可以發誓。曹小姐稍安,在下這就救您出罩?!?/br> “你……要如何救我?” 紀陶再不同他啰嗦,將刀柄自那烏金刀鞘中拔出,唐糖都沒能看清那刀刃長什么樣,他已然執刀往那水晶罩上切去,手法極簡且輕松。 唐糖看呆了眼睛,那看似牢不可破的罩壁,竟是慢慢在刀下豁開了一道縫! 紀陶在那罩上很快剖出一道門來,搬開那塊厚厚的殘片,欠身往那小門中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