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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上扎過去:“哥同你拼了!” 紀二無奈提起裘寶旸往后頭甩開老遠,雙指纏上那黑衣人的持匕的手,手握刃口飛速一轉,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但聽那黑衣人吃痛地悶聲一“哎”,匕首當啷落地,雙手就似斷了一般垂垂無力。 紀理像是怕傷著他,見他痛得冷汗直流,居然還上前邁了一步。正欲問話,那黑衣人忽然目露精光,厲色往唐糖那廂狠狠一指。 唐糖從來不曾見過那么兇惡的眼神,愕然得不行,卻見那人已然轉頭,往身后一徑狂奔而去,很快消失于人潮之中。 人群漸散,那個被裘寶旸喚作思凡的小公子一直未走,唐糖招呼刀刀與他道謝,思凡公子卻仍望著紀理,緊捂著口,流淚滿面:“三……三爺,是我,我是思凡啊?!?/br> 裘寶旸傻了:“思凡,他不是的……” 紀理冷哼一聲:“殿下恐是認錯了人?!?/br> 唐糖納悶,這孩子難道叫趙思凡?趙思?;钪男值芙y共只有兩人,一位是梁王,一位便是皇上,此外思字輩的兄弟,仿佛再無旁人。但裘寶旸又偏偏喚他思凡。 透著燈火,唐糖暗暗細看那人面皮輪廓,老天,這天人般的嬌柔樣貌,不是位女嬌娥又是什么! 唐糖倒吸一口冷氣,她一口喚出三爺便泣不成聲,難不成她便是裘寶旸提過的那位芳心暗許紀陶的——五公主? 這個趙思凡十分執著:“旁的人我可認錯,當年救下我時用的這二指神功,我若還認錯,便枉……”話說不下去,竟是泣不成聲。 紀理永是冷颼颼的:“殿下今夜還在宮外游逛,陛下若知道了,必然不悅?!?/br> 趙思凡是個認死理的,也不顧滿身滿臉還在往下掉的水珠串兒,一徑喚:“三爺……” 唐糖在旁十分尷尬,壓低了聲勸:“大人稍微客氣點罷,畢竟方才勸靠了人家不顧性命出手相助?!庇值?,“二位須得尋個地方換身衣裳才好?!?/br> 趙思凡打量一眼唐糖,謙謹回了聲“無事”。 紀理約莫還在惦記那黑衣人,望一望遠處,頗不耐煩:“臣還有許多家務要理,裘大人若是得空,勞煩速速護送殿下回宮?!?/br> 裘寶旸倒是欣然應承,拖著那淚眼朦朧的趙思凡,兩個湯漉漉的人一前一后走了,寶二爺一頭解釋著:“思凡,這位不是三爺,您認得的,是他二哥,工部的紀大人?!?/br> 紀刀刀方才嚇得不輕,又玩鬧了一夜,這會兒已然在阿步肩頭呼呼睡著。 唐糖呆立半天,望著那倩麗背影嘆口氣:“大人也忒不近人情了。這五公主是塊寶貝呢,身手好,性子亦不驕縱,有膽有魄,呵呵,眼力更是……” “你認得五公主?” “哼,大人不說,我便猜不出來么?哎,她居然一眼……” “糖糖,她認錯了人?!?/br> “對對對?!碧铺窃趯げ怀鲨F證來駁他之前,絕不打算同他計較。 “你同阿步先攜刀刀回府,我去去就歸?!?/br> 唐糖急了:“你欲去追方才那人?他會不會傷了你?” “不會?!?/br> 唐糖覺得那人約莫是傷不到他的,但又著實奇怪:“此人何以明明得手了刀刀,卻偏生引我們出來追逐?” “你如何看?” “不過我又想想,他何須使那障眼法?難道只想引你一人前去?意不在刀刀,反在于你!” “也許?!?/br> “我不放心,我隨你同去,總有個照應?!?/br> “我不會有事。林步清一人照應不了刀刀,乖乖聽話,待我回來再說?!彼麑⑻铺蔷o摟一把,頭也不回,很快沒入人潮之中。 ** 唐糖這夜宿在書房苦等,天亮睜眼卻見紀二就坐在榻邊,他看唐糖醒來,沒頭沒腦先將她摟進懷里悶悶抱了一會兒,抱完披上官袍起身就要走,說是要往遂州緊急公出。 唐糖揉一揉惺忪睡眼:“究竟什么事情這樣急?爺爺那里不及請個安,刀刀處好歹安撫兩句?他昨夜躺下,說了好些胡話,顯見得嚇著了?!?/br> 他拍一拍她:“來不及,十萬火急的急務,一切拜托?!?/br> 唐糖又問:“趙思危那里……” 他回過身頓了頓,將她腦袋瓜胡亂一揉,鼻尖一擰:“你有分寸,他若還有什么以外的請托,記得切不可答應,無論如何待我回來?!闭f罷蜻蜓點水般啄了一口。 唐糖閉眼睛受著,傻呆呆“嗯”了聲,再睜眼,眼前人影子都飛走了。 紀二此去倒好,上回去西京好歹還一日一封讀書筆記以報平安,這一去一連半月,竟是音信全無,眼看這個正月就快要過了,他說要同自己一起回一趟孟州?如今人呢! 唐糖呆怔遙想那一夜畫舫之上所謂花前月下,一切有如夢境,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毛病。 那夜假意劫持紀刀刀的黑衣人身上決計存著天大秘密,他臨行分明用手指狠狠指了一回自己,不知那個動作又代表了什么? 真是好笑,那人一句話比圣旨還靈,她聽了便俯首帖耳守在家中給紀刀刀當后媽。紀大人還真當她唐小姐是吃素的了。 ** 平日上午唐糖不用去少白府,樂得伴刀刀在書房看書習字。 這日崔貓貓恰巧來府上玩耍,便也一道跑來書房埋頭寫字。貓貓極認真,紀小胖子年紀卻太小,一筆一劃簡單又枯燥,寫多了終有些厭煩。 唐糖正在給兩個小孩沖果茶吃,聽見貓貓教導刀刀:“字沒寫完,你怎么先涂起鴉來了?!?/br> 刀刀不服:“我這是作畫?!?/br> 貓貓搖頭:“畫得也不對啊?!?/br> “哪里不對?” “你看看你這只小豬,尾巴都畫反啦,豬尾巴都是朝下的,你怎么朝上畫?!?/br> 紀刀刀卻“哼”一聲,得意不凡:“貓貓姐你這就不懂了,別的可能錯,這只小豬如何能錯?這是父親前不久新教我畫的?!?/br> 唐糖湊去瞧了一眼,心下一驚,不動聲色問:“刀刀,爹爹教你畫畫的草稿還存在屋子里么?” “當然在,母親我這就去取來?!?/br> ** 二月二龍抬頭那日上午,天氣轉了暖,風拂過面上,凜冽中竟帶了溫柔。 二呆這個懶貨白日終于睡得少了,崔貓貓又抱笑公子過來同玩。 午間唐糖看到二呆撲著一顆小梅子在那兒啃得聚精會神,一時嚇壞了,沖去一手搶走了梅子。 二呆炸毛般不依,往唐糖腳旁一勁撲騰。 唐糖笑它:“小祖宗,你哪能吃這個?” 貓貓掩嘴笑:“不礙的,刀刀想了個極好的辦法,二呆不打噴嚏了?!?/br> “什么好辦法?” 刀刀答:“將梅子捂熱了給二呆吃,他便真的再也不打噴嚏了,很靈驗?!?/br> “還有這事?刀刀從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