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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那你去了再回?!?/br> 唐糖低頭似蚊子叫了聲:“噢?!?/br> 揚眉吐氣,轉身就往屋外的方向跑。 “回來。就這么去了?” 唐糖才跑開兩步,聽得心頭一緊,頭皮發麻……被這么往回一撈,就又被抓回了他跟前。 “大人……還待怎樣?” 他不說話,卻揉了把她的頭發。 唐糖傻愣愣摸摸腦袋,又低首瞅瞅身上女衫:“真是,行頭還藏在客房里?!?/br> “哼,昏頭搭腦?!?/br> 唐糖鉆進客房,照著紀二平常教導,將自己重新打理成個俊美小差官,鏡子里左看右瞧,得意志滿跑出去轉悠。 阿步一眼就看呆了:“哎呀,少奶奶好生英武!” 唐糖更得意,想著那人即便不肯夸她這個學生,好歹冷嘲熱諷兩句,她也算知足了。 孰料紀大人凝目望她半天,竟連半個“哼”字也無,徑直提人進屋,洗光重畫。 唐糖對鏡摸一摸新添上去的眉毛,大不高興:“大人故意的罷?作甚將我畫成這個樣子,一點不好看?!?/br> 此人不僅身邊有眉粉,連胭脂膏都是常備的,描了眉,居然還拋給她一盒胭脂。 唐糖瞅瞅鏡中尚有些紅腫的唇瓣,羞了臉取過胭脂來抿,紀大人這胭脂也不知何物調成,這一抿,唇上連血色都不大好了。 “益發的不好看?!?/br> “好看難看,哼,唐小姐欲給誰看?你真的是去當差?” “這也不像我么,兩道眉毛怎么看怎么愁苦,嘴唇灰撲撲的,整個人都沒精神了?!?/br> “你無事多想想我,不就正好應了景?” 唐糖一咬唇:“……想你作甚?!?/br> “哼,我在唐小姐心中不是兇神惡煞?若是想起來,心中便也一同愁苦了?!?/br> “嘁?!辩R子里兩道小愁眉毛,一笑便顯得滑稽起來。 “以后也只許這樣畫,聽見沒有?” 唐糖想想,大人總是為著自己好的,便“噢”了聲,這才真的走了。 剛跨出宅門,阿步追過來喚:“少奶奶回來的時候,能否再帶一些藥膏回來?那個真的很好用?!?/br> 唐糖奇道:“昨天我拿來一大罐呢?!?/br> “那罐……小的看二爺就快用完了?!?/br> 唐糖又驚又笑:“怪不得那家伙好那么快。那一大罐難不成全被他吃了!” “是不是不容易得?” 唐糖不以為意:“別擔心,我帶回來就是。對了,二呆還在他榻上睡覺,一會兒你將那胖子抱下來,給二爺換條潔凈被單……二呆到處亂竄難免沾了臟東西,新傷馬虎不得的。一切拜托,回見!” ** 裘寶旸毫發無傷,一見唐糖忙著先訴苦。 中秋午宴一完,刺史大人熱情難擋,寶二爺被刺史招待得差點脫去五層皮。 怎么個五層皮呢? 搓澡一層皮;推油二層皮;推拿三層皮;拔罐四層皮;刮痧五層皮。 “刺史府的人不知作甚這般好客,提了哥往那溫泉池子里一燙,燙豬毛似的,燙完了不問青紅皂白,就把那些東西輪番上來。哥上澡堂子里花多少錢,也沒見過遂州這班那么賣力氣的人,哥被他們這么弄一回,起碼瘦上一圈?!?/br> “這么說來寶二哥享福了?!?/br> 裘寶旸嗤道:“享福個鬼!你瞅瞅哥的脖子胳膊腿,青一塊,紫一塊,知道的我去泡了溫泉,不知道的還以為哥被人揍了?;貋硎翘撁摕o力,沾枕就著,昨夜月亮是扁是圓,哥愣是沒見著!” 唐糖大笑:“是圓的?!?/br> “哼哼,你歡歡喜喜跑去鵲橋相會,自然看什么都是圓的了?!?/br> “……” “唐糖你怎么愁眉苦臉的,眉心血淤,聽聞在這兒刮個痧就會好的?” 唐糖撫眉忍笑:“呃,算了罷,我就是因為心里正愁苦……前日鹿洲勞而無功,寶二哥難道不愁?” “愁。不過也別太愁!來來來,田書吏坐下說話,哥正有兩樁新消息要告訴你?!?/br> 頭一樁,昨夜裘寶旸正刮痧,陪客一旁的刺史大人貪杯喝多,悄悄透露給他,梁王殿下此際就在遂州! 裘寶旸聽別人的名字都好說,唯獨這位以溫文儒雅著稱于世的賢王,這可是他寶二爺的人生偶像。 “梁王殿下私下里,說不定就是為臨場督案來的,哥怎么也得拿點東西出來,給我們大理寺長長臉罷?糖糖你說,咱們暗察不成,后日明訪鹿洲行不行?” 唐糖本來琢磨,是不是當將前夜之事,稍稍給裘寶旸透露一二。他與紀二回回都如仇人相見,畢竟怪對不起紀二的。 如此聽來,嚇了一跳! 這位刺史顯然是對方的人馬,卻清楚梁王下落。為了驗裘寶旸一個背傷,對方鬧出那么大陣仗,即便梁王是位賢主,也難保他身邊的人……她差點是在給紀理招事呢。 紀二離事越遠,紀陶的東西越安全,對紀二自己亦越安全。 “萬萬不可。寶二哥切勿貪功,如今我們恐怕離真相還十分遙遠,當務之急,您還是該調到紀陶當日經過手的全部卷宗,他出事絕不能是因為私事,必是哪件案子上得罪了什么人。我不怕苦,一件一件排查過來,順藤摸瓜,不怕查它不到?!?/br> “舍近求遠?”裘寶旸若有所思,隨即點了頭:“也不是沒有道理,鹿洲之事萬一查錯,滿盤皆輸,不若從頭再次排查一遍?!?/br> 唐糖松了口氣,等他講第二件消息。 裘寶旸卻盯著她出神,面色凝重:“糖糖,紀二是不是常常欺侮你?” 唐糖抿抿唇,臉上驟紅:“沒,沒有的?!?/br> “你老實告訴我,他待你真的好么?” “還……還好?!?/br> “你是不是真心喜歡他?” “呃,您問這個究竟想作甚?” 裘寶旸壓低了聲:“哥有確鑿證據,紀二背著你,在外金屋藏了嬌?!?/br> 唐糖正好在喝水,“噗”噴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 裘寶旸:正義使者寶二爺 紀二:泥就看不得我一點好,活該被刮掉五層皮!哼,她剛動了心 糖糖:窩沒有 大綱菌:呵呵呵 ☆、紀刀刀 唐糖斜一眼:“寶二哥您別同長舌婦似的?!?/br> “你不信?” 唐糖皺眉頭:“你暗地在查他?” “哥查他?哥焦頭爛額了何來工夫查他?是哥同紀陶的一個發小……對了,那人糖糖你認得, 杜三胖!” “三胖, 家里開錢莊那位?” 裘寶旸很高興唐糖記起來了。 家中攤子大,杜公子早早被他爹發去從西京分號歷練起,如今已然接管了家里的半壁江山, 儼然是杜記錢莊二掌柜的。 三胖近日正好也來遂州分號巡柜, 昨日裘寶旸赴宴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