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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屁股底下,機敏地回頭。“您回來了!”阮祎忙諂媚地笑。賀品安勾起一邊唇角靠在門邊,朝他的屁股努了努下巴:“玩游戲呢?”賀品安給阮祎打過時間表,每天玩游戲的時間不能超過2小時。阮祎沒皮沒臉,但有一句話他真的沒說錯,賀品安真的把他當兒子寵,就差含在嘴里了。“百里玄策你他媽傻逼??!”麥里傳出隊友的大罵,“你他媽把人拉住??!打不過還不知道跑嗎,又他媽在那兒送人頭!”阮祎手忙腳亂地拾起手機,果然這么一小段時間,他的角色又死了一次。“不玩了,”阮祎任性地開始掛機,“我爸回來了,不好意思,下了?!?/br>退出來之前還隱約聽見隊友氣急敗壞:“你他媽幾歲了還怕你爸?你他媽小學生??!傻逼!”阮祎不理,徑直退出游戲,探頭往賀品安身后看去,試圖轉移話題:“您今天釣了多少魚,晚上有沒有加餐的魚湯喝呀?”賀品安玩了兩下魚竿,似笑非笑地走近他:“有呀,老姜燉魚,湯水新鮮?!?/br>要完。阮祎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賀品安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賀品安這個人,一把年紀了,修身養性遛鳥釣魚,等閑不太生氣的。阮祎又愛逞臉討好,有時候他心知小孩子玩的那套把戲,只是懶得拆穿,看小孩兒戰戰兢兢地賣兩天乖,他覺得挺有意思。但是說白了,這是兩個人關上門來自己玩的情趣,度掌握在他老人家手上,過了火不行,泄露出去萬萬不行。阮祎討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赤著腳站在地上,嬌嬌軟軟地往地上一跪。賀品安特別吃這一套,阮祎每次犯了錯,絕對不等先生發火,從來主動跪得心甘情愿,跪得委曲求全,一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惹您生氣了,但是您生氣不需要理由,您罰我吧”的小樣子。可惜今天他注定討不到好。沙發上手機狂震。賀品安坐上沙發,拾起了他的手機。阮祎以為他要查自己的后臺開沒開游戲,有些慌,想伸手撒個嬌。卻不想賀品安瞥了他一眼,往他身后抬了抬下巴。那意思很明顯了:跪遠點。阮祎心里沒著沒落的,慢慢往后蹭了幾步。賀品安并沒有打開王者榮耀,而是點開了微信。聊天記錄明晃晃地擺在原地,賀品安抬了抬眉毛,手腕一翻,將手機反扣在阮祎眼前,吩咐道:“念?!薄嘤嘁粋€字都不說。阮祎戰戰兢兢地探頭看向屏幕,待看清了截圖,臉色瞬間白了,眼神可憐兮兮地,盯著賀品安,討饒。賀品安眼神越來越冷,聲音里都像帶著冰碴,仍舊只有一個字:“念?!?/br>阮祎戰戰兢兢,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聲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語。“學長早?!?/br>“你這發的什么呀?”“姜刑,據說又爽又刺激,弄的時候yuhuo焚身,你不試試?”“嗨呀……我倒也想呢……”“你……你是不知道,我主子……太疼我了,真把我當兒子養?!?/br>“……也就平時犯錯才打個屁股,他……他壓根不敢玩花樣使勁弄我,膽兒……”念到最后,阮祎幾乎要哭出聲來,最后三個字一字一頓,聲音含糊,尾音完全吞進嘴里。“可……小……了……”賀品安一言未發,就盯著他。阮祎心臟縮得緊緊的,苦著臉差點哭出聲,這他媽還不如發現我偷玩王者榮耀呢!他回憶起自己作死的全過程,大腦里只有大寫加粗的兩個字:“要完?!?/br>“爸爸!”阮祎猛地撲過來,抱住賀品安的腳就開始嚎,“我錯了!爸爸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怎么辦,都是我太過分了,沒有經受住外人的挑唆,信口雌黃抹黑爸爸的形象!爸爸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他邊說邊偷偷抬起一只眼睛的眼皮,瞟賀品安的臉色。賀品安卻一句話都沒說,就垂著眼睛盯著他,似笑非笑。阮祎被他看得心里發毛,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害怕,最后苦著臉縮回了地上,肩膀塌下來,像被誰欺負了的小鵪鶉一樣。他哪里知道,賀品安平生最看不得他這樣縮著,小媳婦兒一樣。他生得漂亮,一個男孩子,五官精致小巧,下巴尖尖翹翹,眼珠黑溜溜的,很大,天生戴了一圈美瞳一樣,從下往上看人時,更襯得巴掌大的小臉上只剩下了那雙眼睛。賀品安一看見他這樣就手癢,就想把人往死里欺負,內心一股澎湃的黑霧怎么都按捺不下去。但是他知道阮祎年紀小,也知道自己手黑,他以前收的奴不說別的,身體素質強阮祎不是一星半點,一個個恨不能跑個鐵人三項。還有幾個當過兵的,干過警察的,總之都是皮糙rou厚,十八般武器隨你上,皺皺眉頭算老子沒本事的角色。阮祎不一樣,那么瘦。清棱棱的。脫了衣服背過身去,都能看清兩塊張揚的蝴蝶骨,以他的手勁,一鞭子抽下去,再把孩子的骨頭給豁出道縫來。他年歲也也大了,慢慢也不太有年輕時那股子火氣,整個人從容和善了不少。一些以前能輕易勾起他怒火來的事,慢慢也不當回事兒了——年輕時養狗,那是要馴獵犬的,健壯、忠誠,帶出去長面兒,回了家帶勁?,F在養狗,真跟養只小泰迪沒什么區別,閑暇時候逗逗,發浪了給條腿讓蹭,真咬壞了東西,至多不過罵幾句,過去就過去了。阮祎跟了他幾年,發真火動真格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也怪不得阮祎放肆,賀品安反思。——“我慣得你?!?/br>賀品安輕聲道。只四個字。語氣輕飄飄的,聲音并不如何狠,阮祎卻止不住地在原地打了個哆嗦。他聽出了老爺子話里的失望。他乖乖地伏了下去,全身服服帖帖趴在地上。別看平時他沒臉沒皮的,真到了爸爸發火的時候,他是真的怕。人們都說好脾氣的人發火,就像噴火山,一發不可收拾。到他爸爸這兒,那就是以前滅過一座城的活火山,冷寂休眠了這么久,一朝噴發出來,別說他受不受得住,他根本就受不起。阮祎真哭了,純粹是嚇的。賀品安冷眼看著,隨手彎了彎釣魚竿,右腳踩上了阮祎的后腦勺。他剛從外面回來,還沒換鞋,一雙厚底的軍用靴,靴底在湖邊沾了不少泥。阮祎在他腳下一下一下打著抖,卻竭力控制著自己,一動不敢動。他很難形容此刻的感覺。他從小沒有爸爸,親媽總覺得對不住他,加倍溺愛,幾乎把他捧在手心里,要風給風,要雨給雨。他學習也爭氣,除了一些性格上過于驕縱的小缺點,總歸沒有走岔道。他長得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