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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容春忽然大笑了起來,笑得滲出了眼淚,那笑容里透著絲凄涼和悲傷,更多的是嘲諷,“這也太可笑了吧?”第10章端午“我知道。這確實很難讓你相信。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的?!?/br>容春拽住諸葛臨的袖子,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你以為我像個傻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么?”諸葛臨輕輕拂開容春的手,轉身踏步離去,清冷的身影在黑夜中愈行愈遠。諸葛臨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拿著的東西,那是他親自雕的小木人……他本打算送給容春的生辰禮物……皇城里的人在為他祝壽,他走出皇城為那個他賀生。于是他聽到了他的那一席話,“我有多在乎他……就會有多討厭他?!?/br>“我會討厭和他有關的一切,會討厭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會討厭和他去過的每一處地方?!?/br>“葉深,你也倦了吧。等我們處理好這件事,兩年的時間,為容家正名,然后我們離開京都,那時你的病也好了,我們去許多好玩的地方,我帶你遍歷青山綠水,我知道很多好吃的,帶你吃遍天下美食,我們活到八十歲,不對??!一百歲,我看你子孫滿堂,我看你笑意綿綿?!?/br>你們去遍歷青山?那么……我呢?諸葛臨笑了。那笑容輕飄飄的……苦澀。………………………………………………臨近寒冬,葉深的病愈發嚴重了。他常日臥榻,一張臉白得幾乎透明,容春遍尋名醫,可是大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藥香味彌漫在整個房間,好聞近妖。一日,容春進房的時候發覺葉深已經醒了。“容春……我想出去走走?!?/br>“嗯……今天天氣很好,我帶你出去曬太陽?!?/br>容春去扶葉深的時候,能感覺到葉深指節冰涼,他身上的溫度低得嚇人,“你……”葉深笑笑,“走吧?!?/br>容春讓人在院中備了一把太師椅,葉深就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眸,道,“你最喜歡哪天的日子?”“本來是最喜歡三月初七的,但是現在……也沒什么特別喜歡的了,覺得哪一天都一樣?!?/br>葉深睜開眼睛,笑道,“我覺得我的病快好了,以后也不用遭受病痛的折磨了?!?/br>容春瞪大了桃花眼兒,伸手探了探葉深的額頭,依舊是冰得發涼,“這像是病好的樣子么?”只見葉深從袖間取出一個白瓷小瓶兒,撥開了紅塞頭,容春立馬制止道,“你吃的什么?”“救命丸啊……”葉深溫柔地笑著。“什么救命丸?我怎么沒聽說過?”“幼時一個喜歡游歷四方的小姑娘給我的,她對醫理頗有研究,不過現在……她也應該長大了吧?!?/br>小姑娘……這靠譜嗎?容春心里胡亂想著,卻看見葉深已經將藥丸輕輕地放入口中,然后繼續閉著眸。容春低下頭,沉聲道,“我去給你倒杯水?!?/br>也不等葉深應答,便往房間走去。確實是救命的藥丸啊……葉深笑了笑,有些自嘲的睜開了雙眼。寒冬的陽光很舒服,直直地照在葉深一塵不染的白袍上,又仿佛照進了葉深的心中,溫暖著一顆常年冰霜的心。容春給葉深端來了一碗溫水和一件帽領綴有珍貴羽絨的白色披風,他把披風系在葉深瘦削的肩膀上,說,“外面風大,我們回家吧?!?/br>外面風大,我……帶你回家。葉深將披風攏了攏,然后笑著說,“好?!?/br>倒也奇怪,自葉深那日吃了藥丸后,身體便漸漸地好轉起來,而且也許久沒有咳嗽了。塞翁失馬,焉知禍福?那是晉武三年秋的五月五,容春扶著葉深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金鑾殿,扶著永遠沉睡的葉深……回……家。“葉深,我們回家?!?/br>可是聽到的確是一個虛弱無力的回答,“好?!?/br>容春將葉深的骨灰裝在了一個錦囊中,那錦囊用各種藥泡過,充滿了藥香味兒,或許容春覺得,只有這樣,葉深才會永遠待在自己的身邊,飲酒入寢,一步也不離開。晉武三年,五月初五。端午。武帝命人舉行了重大的祭祀儀式,懷緬先賢。金鑾殿上,肅穆端莊,金碧輝煌。然而羽林的一聲急報卻讓整個大殿沸騰了起來。“報!桓楓疾領兵包圍了皇城?!?/br>眾臣沸沸揚揚,一時拿不出個主意。“報!桓楓疾領兵包圍了皇宮?!?/br>武帝面色沉重,冷眼瞧著滿殿的文武大臣慌張的樣子。“報!桓楓疾領兵已至金鑾殿外?!?/br>眾臣這才清醒過來,紛紛對武帝道,“陛下,速速離去,恐遭亂臣之禍?!?/br>武帝冷笑一聲,“自朕上位,所為之事皆利國利民,朕倒要看看桓家究竟要做什么?!?/br>金鑾殿的門被圍在外面的侍衛撞開,光亮射滿了整個金鑾殿。桓楓疾一身火紅鎧甲,領著一群侍衛晃晃蕩蕩地走進了殿中。武帝正襟危坐,道,“桓卿家,意欲何為”楓疾對著殿首的武帝拱了拱手,道,“微臣深知逼宮罪大莫及,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待事情解決之后,微臣必定棄甲布衣向陛下領罪?!?/br>眼見一個白衣勝雪的青年和一個藍衣青年雙雙跨進了殿門。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容春不知道,他這一刻的喜悅接踵而來的是莫大的……讓他痛苦一生的……第11章后續晉武三年秋的五月初五,葉深永遠地離開了大玄,離開了容春。容春陪葉深靜靜地坐在床上,仿佛在玩你不動我也不動的游戲。只是輸的注定是容春。【PS:寫到這里,在下有種想哭的感覺,葉深小天使終于還是離世了?!?/br>那一天,容春什么都明白了。葉深原本不姓葉姓孟。大玄之前的那個孟。二十一年前。孟天子禪位后被玄帝封為永樂候,孟天子有一子,名深。封侯表面的光鮮掩蓋了丑陋真相的背后。由古至今又有幾人能夠抵制住權力的誘惑?皇位,這是一個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位置。玄帝稱帝后,疑心變得越來越重。為了永絕孟氏復位的念頭,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玄帝私下里派人對孟氏趕盡殺絕,孟氏死的死,傷的傷,他們一路南下,逃到了南方的蠻夷之地。孟深跟隨孟氏族人逃亡,一路上吃了許多苦,小小年紀便風餐露宿,所以身體一直不大好,積郁了十幾年的沉疴,漸成摧枯拉朽之勢。他是孟天子唯一的血脈,是孟氏一族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