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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殊,”身邊人平靜如常地開口,夾一只鹵蹄給他,嘴里卻向元靖問話,漫不經心道,“正午的菜肴更好吃,還是眼下的更加美味?”少年指間筷“噼啪”落地。元靖無奈作答:“都好?!?/br>平非卿從侍女手中接過一雙干凈筷子,遞到蘇如異手里,叮囑得很有幾分溫柔:“小心拿穩了?!?/br>“王爺......”“吃飯?!?/br>又是這兩字,蘇如異委屈極了,這讓他怎么吃得下?整一頓飯,食不知味。飯后元靖終于歸家去,耗了整日心神,平非卿也不再留他多說,親自送他返回將軍府。蘇如異一直可憐兮兮靠在墻角,直到這人回來,也還依舊在那兒杵著,半分沒動一下,眸子里又是失落又是無辜。平非卿無言瞧上一眼,立刻心軟如棉。“別貼在墻上,涼著背了?!?/br>“我不......”蘇如異的緊張早已轉為委屈,委屈了這么半晌,竟還生出些脾氣來,也不知是在置哪門子怨氣。這人嘆氣,走上前要去抱起他,蘇如異推一推,最終掙不過,被抱著坐到桌邊去。“你還鬧起脾氣來了?”蘇如異不開心地垂著眼:“你方才嚇我,我飯都沒有吃好?!?/br>“怪本王?”平非卿輕挑眉梢,捏著他下巴讓他抬頭看向自己說話,道,“你不聽話還能理直氣壯?即便不回來,也當遣人傳話回來?!?/br>其實蘇如異午飯同蕭清文去了東寧街的酒樓,早有影衛回來將這一事告知,所以平非卿是知道的。但問題是蘇如異并不知道,在他腦子里,是當真徹徹底底把答應的話全給忘了。“可我知道錯了,”蘇如異眼珠子潤巴巴的,似乎許久沒有過這么一副欲哭的神情,指責道,“你說過的,我犯什么錯都不會計較,你說話不算話?!?/br>“......”平非卿被軟軟得將了一軍。“你還嚇我......”“分明是你自己心虛?!?/br>蘇如異辯駁不了,緊抿著唇看著他,很是不甘心。平非卿徹底沒了法子,低頭湊過去,把他眼角那點兒霧氣給吻去,無奈道:“你這樣不聽話,本王以后便不許你出去了?!?/br>其實只是隨口一唬,想教他長點記性,蘇如異卻完全信以為真,急忙皺著臉揪住他肩頭衣物道:“我不要!”話落,眼淚珠子便成了串似的往下掉,一邊心酸至極地喃喃抱怨:“你怎么能把我關起來,我不信你了......”怎么就變成“把他關起來了”?平非卿真是百口莫辯,對著那無辜小模樣,實在耐不住心疼,只好不再繼續說他,垂首吻著淚痕,聲音柔和許多,哄道:“往后要聽話,知不知道?”“我知道?!碧K如異吸一吸鼻子,往他胸前蹭一下眼淚。平非卿失笑,托著下巴輕輕吻上去,把唇角的咸咸淚痕舔掉,罷了舌頭挑開牙關鉆進嘴里,溫柔細致地糾纏。蘇如異在他懷里軟下來,抓在肩頭的雙手松了力氣,慢慢環繞住脖頸。平非卿眸底浮起淺笑,抱著他站起身來,行往床鋪間。【**************老地方上車,微//博見。***************】☆、第十八章不甚明晰的心思蘇如異這次真的沒被欺負得多慘,雖然依舊被翻來覆去地折騰,但平非卿只要了他一回,便寶貝似的抱去洗洗干凈,耐心涂抹了藥膏,護在臂彎里睡到天明。因而第二日上午,蘇如異雖醒得有點晚,但除了微微乏力之外,身體沒有半點兒不適。床上已沒有那人身影,算這時辰,恐怕都退罷早朝回到王府了。蘇如異往床邊滾一滾,從簾縫間鉆出腦袋去看看,房中無人,空蕩的房間顯得萬分安靜,看來平非卿一定是在書房里。蘇如異趕緊翻身爬起來,穿好衣裳洗漱一番,盡量不驚著屋外院中的侍女,連早飯也舍棄了,出了房門悄悄地遁出華月庭,自以為沒被人發現,歡天喜地地跑到藥房去。——幸好他突然醒來,要不然差點給忘了,今天可是師兄回來的日子。蘇如異將兩只瓷瓶揣進懷中,準備要出王府了。也是到了此時,才認認真真地思考起來,究竟是去跟平非卿說一聲,還是就這樣悄悄溜出去呢?其實他很乖的,放到平時根本不需猶豫,一定會預先征得那人同意,但今日情況畢竟不同。前一日夜里平非卿說的話他還記得,雖然也覺得那人是故意嚇唬自己,但萬一是真的呢?萬一平非卿是真要罰他,不許他出府了,他今日便見不到師兄了。蘇如異做出了抉擇:果然還是直接遁吧。而且還不敢走府門出去,昨日那門童一驚一乍的,有什么事都跑去跟王爺稟報,自己定要避開他。蘇如異離開藥房,轉頭看了看,趁著四下沒人的時候,循著人少的地方往王府偏僻的外墻處行去。翻墻與鉆狗洞,最終選擇了前者,平時吃得太多,確實沒那個自信能鉆過去。墻邊幾塊石頭,蘇如異蹲下身去拼拼湊湊的壘起來,踩著石塊往墻上翻。華月庭書房內之人輕輕嘆氣,對這少年也是徹底沒招了。昨日才犯了錯,今日便不長記性,立即又犯。——甚至還敢翻墻,早知他有這力氣,昨晚便不必對他那樣心軟了。平非卿搖頭,前來稟報的影衛單膝跪在房中等他回話,想了一想交代道:“別讓他摔著就好?!?/br>“是?!庇靶l俯首,隨即匿去行蹤。蘇如異歷經萬難終于成功爬到墻外,心想最晚等到午時,平非卿大概也就發現他不在了,因此得趕緊前往憐君閣見師兄,這樣就算中午被“捉拿回府”,也不算吃虧。如此想法令他頭一回不在乎餓著的肚子,一心一意地往醫館去。怎知到了地方,斷顏根本還沒有回京,依舊是蕭清文替他開的鋪門。蘇如異一面為人看診,一面焦急地等待著,時不時望望街外的陽光,誠惶誠恐地煎熬了一個時辰。待到了正午,平非卿竟出人意料地沒來拎他,甚至反而發生了別的怪事。——醫館里不知何時何人送來了精致的食盒,隔著數尺都能嗅著引人垂涎三尺的飯菜香,安安靜靜地擱在柜臺上。蘇如異吞著口水望過去,醫館里的兩名藥童也眼巴巴地望過去。“誰送來的?”清著賬的阿景羨慕地回他話:“不認識的人,說是給蘇先生送來的午飯?!?/br>蘇如異抽不出空來,按捺住沖動,坐在桌后繼續書寫著藥方,嘴里交代道:“快快,打開看看!”阿景聽話地層層揭開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