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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給沈因。半個小時后他回到家里,卻并沒有見到沈因的身影。韓遠不知道他怎么渡過的這幾個小時。他一遍遍地撥打沈因的電話,卻沒有聽到一次接通的聲音。他又打遍了他所知道的沈因的交際圈,韋城、杜春宏、甚至張馳那里。但大家都表示沒有見到沈因。只是韋城有些悵然地問了沈因的近況。韓遠騎著車沿著考場、8中,與自己住處這個范圍,來回找了幾圈,后來發現也只是無用功。時間一分一分地流逝,韓遠心里似乎有所方向。那個似乎一直暗中窺視著自己的那個人,現在大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想像他倍受折磨的樣子。韓遠焦躁不安。他并不是個不會等待的人,在擂臺上,八角籠中,只有會等,能等的人,才能把握時機,一擊致勝。但他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等待,沒有冷靜觀察,伺機而動,從頭至尾只有急不可耐,惶恐不安。明知道沒用,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一遍遍地撥打沈因的電話。他充滿力量,但這力量卻絲毫派不上用場。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直到幾個小時后,他的手機終于收到一條短信,四個字:江北碼頭。北江在外省有多種稱呼,在中下游橫穿過這個中部城市的時候,便被隨便叫做了北江。北江岸邊碼頭眾多,大大小小十幾個,但大多只是作為歷史遺址,刻在觀景石上,作為景點而存在。真正有船??渴褂玫?,并不多,江北碼頭是其中一個。現在已是凌晨一點??諢o一人的碼頭更顯空曠,連??康拇灰矝]見一只。只有對岸不多的燈火,如同灰塵的顆粒,一星一星地閃著光。何文今靠在車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涼爽而清新,并沒有他所習慣的海邊城市的那股咸腥味。他點上一根煙,自己吸了幾口,送到了沈因的嘴邊。沈因被他按坐在車頭,身上披著他的外套,面色慘然,一言不發。沈因把煙含在嘴里,使勁抽了幾口。何文今又把煙抽了出來,自己叼上。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孟海清機警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絲毫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的注意。在他旁邊則是楊云深。比起孟海清的心無雜念,一心一意,楊云深更多的是對何文今的擔心。這個看起來幾乎完美的男人,把自己扔進了地獄。地獄之火烤灼著他,讓他現在的行為偏離正軌。“你知不知道,當時你們系的楊山的,校博擊協會的頭號主力,他和我一樣喜歡你?!焙挝慕裾f。沈因只是看了何文今一眼。楊山是他同宿舍的室友,也是博擊隊的隊員。那次他與何文今命運的邂逅就是因為楊山把自己帶去了那次慶祝會。何文今一笑:“可能你不知道,你當時是我們倆心中的白月光。因為這,我們進行過一場男人間的對決。經過那場對決后,他主動退出了對你的競爭中?!?/br>這事對于沈因,是第一次聽到。“雄性只有在爭奪自己的獵物時,才會激發他最大的潛能?!焙挝慕窨粗蛞?。何文今衣兜里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他拿了出來,那是沈因的手機。上面有幾十個來自韓遠的未接電話。沈因咬著牙瞪著何文今。“為了得到你,受這點煎熬也是應該的?!焙挝慕褚恍?,看了看腕表,“差不多了?!?/br>他用沈因的手機給韓遠發出了一條短信,四個字:江北碼頭。他把手機塞到沈因的衣兜里?!皠e接?!?/br>何文今看了沈因一會兒,目光柔和?!吧蛞?,我不會傷害你的?!?/br>說著,伸手把沈因的兩只手抓了起來,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就在沈因想要掙脫的時候,他雙手已把沈因的兩只手反剪到背后,一只手緊握著,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領帶,把沈因的手從背后綁了起來。掙扎扭動中,沈因身上的外套落了下來,掉在了車上。“何文今,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因聲音急促,有著壓抑不住的怒火。“接下來將是男人間的對決,”何文今盯著沈因,“為爭奪自己的美麗獵物?!?/br>☆、第69章第六十九章楊云深遠遠地看著何文今所做的一切,就要過去。再這樣任由他胡來,結局是傷人傷已。他本來要陪著何文今來出破鏡重圓的戲碼,沒想到變成了街頭私斗。他們是正經的生意人,不是混混。孟海清一把抓住他:“你要干什么?”“我看不下去了?!睏钤粕顡牡卣f,“我不能再讓他瘋下去?!?/br>孟海清搖搖頭,“他清醒得很?!?/br>楊云清看向孟海清。孟海清說:“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要激怒對手。他在等的人,前段時間跟我交過手,速度快,腿腳殺傷力強。但最大的特點是冷靜。判斷準確。何老板與他比較,勝在技術全面,拳法滲透力強,但對方有很長時間打野拳的經驗,何老板在這點上很吃虧。所以,他現在不過是戰略布局?!?/br>楊云深一臉蒙圈地看著孟海清。孟海清卻一臉的興趣盎然。楊云深覺得孟海清也不能歸為正常人類。孟海清忽然耳朵一動?!皝砹??!?/br>空寂的江邊碼頭,楊云深只聽到風吹動衣服的呼呼聲。他不相信地看著孟海清。這時何文今遠遠地向孟海清看過去,孟海清會意地跑了過去。何文今看向沈因,對孟海清吩咐:“你看著他?!?/br>孟海清點點頭。看了沈因一眼,他有點不知道拿他怎么辦。何文今拿出車鑰匙,把后備箱打開,從里面拿出一雙運動鞋。彎下腰,一絲不亂把皮鞋脫了下來,換上了運動鞋,又把皮鞋收拾好,放進后備箱。他邊走邊活動了下手腳。訓練時的感覺立即找了回來。大學期間他在這方面已是好手,自己的公司下又有俱樂部,不乏名師指點。這兩年,因為工作,他出入各種聲色場所,但每天總會擠出一個小時打拳。只有一拳拳地揮出,才讓起覺得自已還是那個大學期間心懷夢想的赤子,而不只是個純粹的商人。這一場,也是他的名譽之戰。他把自己的身份、權限,種種附加條件放置一邊,只是單純地作為一個男人,來對另一個男人進行挑戰。他向沈因走過去,腳步踏在水泥地上,一步步走得踏實。如同回到兩年前。沈因雙手反背著,只是漠然地看著他。“別急,你那個男孩馬上就來了?!?/br>“你他媽有病嗎?”沈因還是忍不住低聲罵了出來。“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