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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下午天氣變化,這個下午還指不定是什么時候呢,這里天黑的那么晚,說不定咱們隊到了營地之后再惡化呢!而且也用不了那么久??!”雍可有些無奈的看著他。耿艾青朝她咧了咧嘴:“真的雍姐,我運氣可好了,歐的一比!”“行吧!”雍可終于點頭認可了,大家都跟著松了口氣,在一起待了這么長時間,怎么說大家也是有點感情的,如果真的在這里說了再見,大家心里都有點不好受,幸好耿艾青嘴炮可以,總算是沒讓隊伍少了一員大將!既然都同意了這樣的安排,那么事不宜遲,大家趕緊背著厚重的行囊上路了。正式出發時間為早上九點半,他們從前進營地出發,按照第一次適應性訓練的路線往北坳營地進發預計抵達時間為下午三點半左右,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加上對洛??谥刑鞖庾兓募蓱?,大家都默契的加快了步伐,過了不到一個半小時就已經越過了前進營地所在的凹陷谷地,再次站在了茫茫冰原之上,在爬過幾個石壁之后他們再次來到了直達北坳營地的冰壁——北坳冰壁。在第一次適應性訓練中他們攀爬了北坳冰壁的一部分,雖然最后并沒有完全抵達北坳營地,但是也并不算是完全的生手。不過盡管如此,這段綿延的雪坡帶來的直觀恐怖感還是讓大家有些忍不住心里發顫。要想抵達海拔7028米的北坳營地,這段位于珠峰和章子峰中間鞍部地帶的冰壁是必經之路,這段冰壁最為恐怖的是駭人的坡度,最陡的地方約有70度,幾乎垂直,而且由于這里基本上都是常年不化的積冰,所以偶爾某些地方的冰壁崩裂就會引發雪崩,之前耿艾青聽說的前幾天發生的雪崩就是在這里,只不過具體位置不太清楚。耿艾青把自己掛上路繩之后手心就開始冒汗了,他覺得有點熱。從前進營地到北坳營地這段路程其實不算太冷,加上他們出發的時候也只是飄著小雪,所以大家并沒有穿上最為保暖的衣服,耿艾青因為考慮到后來洛桑說的天氣變化,臨時又給里面加了一件抓絨背心,他和其他隊友們建議過,可是除了他之外,大家都表示并不需要,他只好自己加了一件。路繩是便于登山者攀登珠峰的設備,是由不同的商業公司所開發,他們高薪聘請專業人士建造,并借此向使用路繩的登山者索要高額費用,身邊在此之前就已經把中間的各項合同全都弄完了,所以他們是屬于合法使用的,基本上大多數登山者都是這樣的,只有一小部分登山者因為沒錢或者其他的原因,偷偷使用路繩,不過這就是道德層面的問題了。因為下著雪的緣故,整個北坳冰壁被蒙在一層薄薄的軟雪之上,并且這個雪層還在緩慢加厚,這給他們的前進帶來的幫助,因為軟雪的地面要好走的多,但是相應的,這些雪層也覆蓋了那些危險叢生的亮冰路面,如果一不小心踩上去,很容易產生滑墜,盡管有繩扣的緩沖,但是如果直接墜下去十幾米幾十米,心理上的壓力也是巨大的。“換繩扣的時候小心一點?!迸崂谠陉犖橹虚g的位置,一邊往上攀爬一邊叮囑道,“一定要以穩妥為主,千萬不要著急?!?/br>耿艾青跟在他后面有些點了點頭,握著路繩的手又緊了緊。越往上坡度越大,他們不得不騰出一只手使用冰鎬來輔助攀登,直線型攀登很容易造成滑墜,所以他們漸漸拉開了距離,分散開來,使用之字形行走方式在冰壁上鑿出落腳點慢慢往上。冰壁上的登山隊不止他們一個,耿艾青往上看去,還能看到距離他們很遠的位置有幾個分開的黑點,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看的不太清楚。這時候,誰也沒有發現,雪花越來越大,風也漸漸起來了。第55章在冰壁上攀爬了一個多小時,耿艾青勉強到達了中間的位置,他停留在原地休息了一會,想要和在他前面的裴叔說幾句話,可是一抬頭發現裴叔在離他相當遠的位置,而且飄散的雪花讓裴叔的背影顯得更加朦朧和遙遠,風從剛才開始似乎一直在變大,他的速度相比之前剛剛爬上來的時候慢了許多,每走一會就要停下來歇一會,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居然掉隊那么遠了。耿艾青心頭浮上一層恐慌,他朝四周看了看,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在他的右邊有一個巨大的冰縫,看樣子像是從上面坍塌下來的雪塊,在那雪塊中間有一道非常深的縫隙,里面黑黝黝的,白雪映襯下的陰影永遠讓人不安,耿艾青有些不適的轉過了視線,他決定暫時停止休息,先往上攀爬,先和裴叔他們匯合吧。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壓力有點大,耿艾青手里的冰鎬似乎也不太好用了,他在冰壁上鑿了好幾下才給自己搞了一個落腳點,然后他一只手拽著路繩,把自己身體撐起來踩著冰壁和那個落腳點往上走去,腳下的冰壁非?;?,原先落下來的軟雪早就被風吹散了,光滑發亮的冰壁在陽光的照射下瑰麗異常,可是耿艾青并沒有心情欣賞。他能感覺到風速依然在不斷增加,大風卷起來的雪花越來越多,已經快要把他的視線遮擋住了,裴叔的背影已經有些影影綽綽,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自己手上深埋在雪里的路繩,除此之外,似乎什么都沒有,耿艾青在心里拼命的告訴自己要鎮定下來,但是一旦產生了這種感覺,根本不是想壓制就能壓制下去的。在風雪中,耿艾青突兀的產生了一種孤獨感,似乎在這巨大漫長的冰壁上,只有他一個人,被遺棄的恐慌很快占領了他的大腦,耿艾青有些忍不住的焦急。“裴叔!”他喊了一聲,并沒有得到回答。“林晟?!”耿艾青再次喊道,依然沒有回答。耿艾青感覺自己呼吸急促了起來,他的手心又開始冒汗,盡管他知道自己帶著手套,冒著汗的手對于抓住路繩這件事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他還是有一種自己快要抓不住的錯覺。“沈…沈畢文?”耿艾青最后喊出來的聲音都帶著一絲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絕望意味,可是沒想到他喊完之后突然聽到了回應。“嗯?”沈畢文的聲音有點喘,但是還是回答了他,“怎么了?”耿艾青猛地從那種感覺中抽離開來,下意識往下看了一眼。沈畢文就在他的右下方,正抬著頭看著他。“沒什么…”耿艾青朝他露出了一個苦笑,笑完又意識到自己帶著口罩,只好又說了一句,“沒事,只是看看你在哪?!?/br>“哦?!鄙虍呂耐吓柿藥撞?,幾乎和他并肩,然后他往前看了看,低聲道:“雪太大擋住了視線而已?!?/br>耿艾青突然意識到沈畢文大概是在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