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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魔炎燒的發紅,好在主人轉身進屋拿鏟子,沒看見他這幅駭人的模樣:“到了下一世,還望這小東西能投個好胎?!?/br>主人一面說,一面埋頭在樹底下挖坑,竟沒注意身旁這人滔天的怒意。“下一世……”玄天盯著主人刨出的小坑,半晌,瞇起眼睛:“也好?!?/br>東華哭笑不得,情知玄天是誤會了,以為自己不愿見他。他一個神仙也忍不住感嘆造化弄人。他身為女子那一世并未發覺玄天的存在,還是前些日子玄天坦白了他才知道。即便恨他恨的如此深切,卻依然無止無休的纏上來,當真執拗。第六世東華切實經歷過,本要跳過,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手指一動。只見他那一世的女身在洞房坐著,新郎官挑起喜帕瞧見如花似玉的一張美人面,頓時喜氣洋洋。當下就忍不住和她親近,可旁邊的嬤嬤提醒他去招待客人,只好含情脈脈的叮囑新娘子等他回來。丫鬟和嬤嬤們不多時也退去,此時房中無人。女子剛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肩膀,房門卻又開了,她慌忙坐好,嘴角噙起微笑。可新郎官卻不如先前那般滿面紅光,滿臉的戾氣,好像另一個人。在和她對視時怔了怔,面色變得頗為復雜。當年東華還以為是對方喝多了酒,如今才明白這個是玄天假扮的。玄天一把將他推在床上,俯身而上,毫無感情的親過去。因飽含著五世錯過的怨念,他力道有些重,對方掙扎兩下,眉心漸漸松開,竟昏厥過去。玄天發覺不對,低頭看見身下人發白的嘴唇,慌忙起身。探了探還有鼻息,這才稍稍松口氣。他又伸出手抓起他的上臂,對方一動不動的模樣看來十分弱勢。玄天看著面目全非的他,將手狠狠收緊,而后又猛然放開,閉上眼原地消失。鏡子里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前世,讓東華也不忍直視。他現在明白,為何凌燁為何對轉世一事避而不談,如今看來,他的也光彩不到哪里去。他趕忙往前拉。小道士少陽因被楊二輕薄,略帶羞惱的進了房門,將門閂別的緊緊的。因盤算驅邪一事,只在床上輾轉,到半夜才好容易閉眼睡起來。而屋里他看不見的另一人,也在夜色中現出身形。玄天一身黑衣上,銀線刺繡的墨蘭流過微光。他盯著床上安睡的人,眼中也漸漸涌起微光,卻是水色的。對方似乎是做了什么噩夢,眉心忽然皺起來。玄天伸手輕輕觸碰,一瞬間,他的眉心皺的更緊。玄天收手,定定的看著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面上陰晴不定。忽然,玄天俯身,湊過去含住他囈語不已的嘴。“師兄……”這兩個字從二人緊貼的唇間溢出,少陽頓時平靜下來,可是氣息卻漸漸弱了。玄天驟然起身,摸了摸他的額頭,面色一沉。渡了一道靈力過去,繼而捏著他的下巴道:“不準死,你想躲著我?好,如今我少了許多顧忌。這一世,我便與你糾纏到底!”少陽身上驟起高燒,臉上通紅,氣若游絲。雖不曾斷氣,卻也終不再有任何動靜。東華看到這里,才明白當時自己為何被激的元神覺醒。被人一面叫師兄一面做那樣的事,對當初的他而言,可說是極大的沖擊了。但幸好,縱然重重誤會阻隔,玄天依然不曾放棄他。也幸好,他也從未真正割舍過玄天。一句低低的稟報從殿外傳進來:“君上,鐘離允求見?!?/br>東華收起觀塵鏡,在榻上端坐:“進來?!?/br>他眸色清淺,卻比任何一個人的都亮。今次且借鐘離允之手帶他出去,忘川盡頭見了二位師叔,就算不是柳暗花明,也會得到一些收獲。但愿那時,師弟能在天界洗脫罵名。從今往后,他定要加倍對玄天好,待這一風波平息,無論玄天要他怎樣都可以。天涯海角,全憑他意。作者有話要說: 還記不記得事情發生的背景~~~☆、夏非滿番外·無望金行域上空爆出絢爛煙火,照亮魔境半邊天。時機已到,夏非滿猛然睜開眼,打翻看守的兵將,沖出關押他的營帳。而后依照先前玄天的吩咐,點起無望谷數萬將士前往金行域。翌日,魔境動亂終于得以平息,叛黨被一網打盡,玄天從此沒了后顧之憂。人人都說魔皇手腕卓絕,但只有夏非滿清楚,玄天是真的鐵了心的留在魔境,對天界不再有半點留戀。兩千年了,終于在三番仙魔之戰時,東華磨光了玄天的最后一點念想。感慨太多,夏非滿卻來不及回味。捉拿羅鴆時,叛軍放出的流火打向他胸前,他及時躲開幸免于難??傻日摴π匈p時,才發現頸間懸掛的定魂珠出了裂痕,也來不及向玄天告罪,他就慌忙趕回無望谷另尋一顆定魂珠安置那點殘魄。慌慌張張做完這些,夏非滿才覺得自己傻。偌大的魔宮什么沒有,區區定魂珠,為何要趕回無望谷去???夏非滿將定魂珠放在手心,直到確定珠子里發出的光澤沒有變弱,這才放下心來,將它依舊懸在頸間。夏非滿知道,這全是因為習慣。習慣了呆在無望谷,習慣了遠離是非,習慣了在感到無望谷空曠時握住頸間的珠子,習慣了手心傳來的寒涼,也習慣了失去那個人。就像尊上習慣了失去帝君一樣。魔境的天總是一片昏沉,就算此時是盛夏,也只有隔著無望谷傳來北極日光是明亮的。夏非滿是由山貓兒化出的精怪,本就不懂得做出很多表情,在無望谷中五十年,更是將他悶的少言寡語。比之來無望谷前,顯得冷峻不少。這不是個例,任何人在如此壓抑警戒的環境里生存,都會如此。無望谷往南是北極天將,往北是魔境兵馬,自休戰之后雙方劍拔弩張,不算真正的風平浪靜。雖雙方明令不得越界,但隔著無望谷偶有謾罵,雖很快被領頭的何止,可總歸不愉快,雙方對瞪更是常態。今日北極正午,艷陽高照。幾個魔境將士貪圖那點暖意,趁著夏非滿自顧自的出神,悄悄往前挪了挪,站在無望谷一叢墨蘭邊上曬太陽。這點日光來之不易,偏偏對面北極天兵里頭有兩個頑劣的,將巨石推過去蓋在那處裂縫上,墨蘭叢上頓時一片黑暗。這明顯是使壞欺負人。魔境幾個將士沉下臉,殺氣騰騰的瞪過去,而對方毫不示弱,隔著谷縫遙遙傳過來幾聲冷哼。夏非滿回過神恰好看見這一幕,臉上一冷,起身走了過去。此時北極那邊沒有頭目,只有幾個心性浮躁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