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有所了解，才沒有十分提防?！?/br>
玄天道：“有兩個可能。第一，他因故對師兄心生不滿。第二，他毫不知情，被人利用?！?/br>
東華看向玄天：“莫非他知道了九檀的死因？”

凌燁搖頭否認：“不，九檀身亡的消息還是爹告訴我的。至于原因，連我都不知道，狐族的人更是無從得知?！?/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收到評論了，客官們求評啊嚶嚶嚶……

☆、夙夜（四十六）

凌燁說罷，三個人都陷入了沉吟中。

半晌，東華才緩緩道：“可若說利用，誰會利用他來對付我？”

凌燁搖了搖頭：“狐族和魔境的人，是怎么也算計不到父親這里。辟邪辟邪知道爹和父親的……這種關系么？會不會辟邪報復爹不成，轉而向父親下手？”

玄天道：“不可能，連你師祖都不知道，此怪更不必說?！?/br>
東華問：“我偶見九青往來于九重天，興許是別的仙家……”東華覺得這話有些唐突，眾仙對他那般抬愛，他怎能去揣度他們的用心？

玄天也道：“師兄為天界嘔心瀝血，誰敢對師兄不敬?”頓了頓，他眸色忽然沉了些，“不過，難保不會有敗絮在其中?！?/br>
東華見玄天提起仙界便沒好氣，剛要袒護幾句，又想起當年那些小仙辱罵他的舊事，便輕輕一嘆，看著玄天道：“總有一日，師兄會為你正名?！?/br>
玄天卻牽起他的手，柔聲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礙不著我。只要師兄看我順眼，就可以了?！?/br>
東華心里越發不是滋味。心道，你當年可是被罵一兩句便會怒發沖冠，如今與天界敵對，你還豁達上了？若你瞧見那些書冊上是怎么編排你的，你還能這般大度。

東華執拗道：“放心，這說法一定要討?！?/br>
玄天將東華的手送到唇邊，在上頭落下一個淺吻，笑道：“謝過師兄?！?/br>
東華點點頭，剛從玄天親過的手背上挪開目光，便立時被一片素衣上明亮的梅花暗紋晃到了眼。頓時想起凌燁還在這里，忙抽出手，將脊背挺得筆直。

凌燁垂下掩口的衣袖，狀似不以為意道：“無妨，看著看著，就習慣了……”

東華見他這么“懂事”，不由放緩了顏色，忖著需不需說些類似“父親今后一定注意”保證的話。

玄天卻皺了眉道：“你早該習慣?！?/br>
東華臉色一變，就要斥責玄天?？伤埔?，凌燁眉梢挑的更高了，卻順從的“嗯”了一聲。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看來似乎沒他什么事。東華想了想，最終決定，以后若有其他人在場，他還是離玄天遠些的好。反正，總是管不住他，何況……有時候怕是還會管不住自己。

玄天忽然對東華道：“師兄，似乎還有一個可能?！?/br>
東華回歸正題，斂容道：“你說?！?/br>
“那位高人變成赤璃，連南極都被瞞過，你說他會不會是？”他眼神意味深長，東華頓時會意。

自身尸。

這也是東華的一個猜測。

東華點頭道：“若他參與了，一切都有可能。他心思古怪，行為難用常理推斷。而他的深淺，只有師父知道?！?/br>
玄天道：“不錯，只要扯上這個。便是師兄明日告訴我九重天塌了，我也毫不懷疑?！?/br>
他這話雖然不差，但東華從他言語間聽出了對九重天滿滿的惡意，不禁搖了搖頭。

凌燁聽的一頭霧水，不由發問：“二位說的是誰，為何我毫無頭緒，師祖又知道什么？”

東華對玄天搖頭示意，而后對凌燁道：“此事關系重大，恕我們不便泄露?！?/br>
玄天也道：“其余的來日方長，你先去尋辟邪?！?/br>
凌燁有些失望，“萬一她仍不出來……那合歡蓮我想盡數毀去，又怕驚動狐族，將我暴露。不若，我仿照父親的手法去辦，既師出有名，且萬無一失?！?/br>
玄天了然道：“這才是你今夜前來的目的，隨你，不可再失手?！?/br>
凌燁道：“怎會?！碧е掳?，擎起手中劍，便要離去。忽聽得府門外的守衛打招呼：“鐘離仙使回來了，辛苦辛苦?！?/br>
今夜風輕云霽，東極照例是一片祥和安泰。

鐘離允到任第二天，雖然騰起云來已經嫻熟不少，卻因靈力有限，一番巡視下來，仍感到疲累不堪。此時禮尚往來，對著守衛點點頭：“應該的，二位也辛苦?！?/br>
他見前廳鮫珠亮著，灼灼光華透過窗欞，可門中卻朦朧一片。猜到是東華在里頭，且加了結界封禁。正要繞道而行時，結界卻忽然消失不見。

一道白光沖天而起，如流星一般劃過夜幕。

而后，他瞧見東華獨自步出前廳，有些惋惜的嘆道：“他走的太快，一時未能攔著?！毖劬聪蛏韨?，似乎身旁有人似的。說罷，勾起嘴角笑了笑，道：“你說得對，且聽下回分解?！?/br>
鐘離允有些疑惑的看向東華身側，那里僅有一盆稀松平常的玉簪。

這時東華看向鐘離允，和善的問：“鐘離傷勢如何，今日巡查可還習慣？”

鐘離允收回目光，躬身道：“謝君上關心，一切都好?！?/br>
鐘離允雖初來乍到，卻省心的很。東華頷首道：“回去歇著吧?！?/br>
鐘離允應了一聲，便轉身，繼續繞過前廳，去偏府了。

東華才又側目，看向一旁捻著隱身咒的玄天：“仙界向來不缺悶聲不響的人，我實在想不出，鐘離允如何能獨得凌燁的青眼，我本猜測他做女人時入戲太深，余情未了……卻被他親口否認?！?/br>
玄天緩緩搖頭：“自然，鐘離允充其量不過只是個畫餅，和他配姻緣的另有其人，以他的為人，怎會記得那么深？”

東華道：“凌燁下凡一事，我并不十分清楚。如今聽你這樣說，他當時嫁的那個皇帝，竟也非等閑之輩？”

玄天眼中閃過幾分揶揄：“司命星君許他至尊命格，卻據實不報，那一世的皇帝其實是yin龍轉世?！?/br>
yin龍也是上古神獸，顧名思義，因他名字里第一個字，他被劃歸到邪獸之列。但凡天下大亂，國之將亡，天界欲重新規整，便有可能將它放出禍害朝綱。

東華吃了一驚：“擇仙驛里我還奇怪，凌燁與司命星君有些來往，卻連司命星君的面子也不給，原來還有這個過節?！?/br>
玄天湊近東華耳畔，低笑一聲，“師兄與我云收雨住之后，尚且對我欲罷不能。他們帝后夜夜共眠，如膠似漆，到頭來卻只記得一個鐘離允，不合常理?！?/br>
東華感到耳根處似有若無的熱氣，不由清了清嗓子，道：“許是凌燁與你我境界不同?！?/br>
玄天卻篤定的很：“萬物皆此一理，師兄在下界的時候，不也曾做過女人……”

東華怔了怔，而后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