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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東華有幾分相似,只是神態十分隨意,不似東華總是自持的端著。夏非滿道:“這三個是……”一向受人瞻仰的東華大神,此刻瞻仰著畫中人道:“此乃吾師與二位師叔?!?/br>夏非滿想了想,恍然道:“原來是赫赫有名的三清?!彼种钢桓鳖H有威嚴的男仙圖,問:“那個呢?”東華道:“那是百忍?!币娤姆菨M仍在茫然的搜尋僅有的知識,便貼心的補充:“就是現在的天帝,三界至尊者?!?/br>夏非滿點點頭,繼續看來看去,道:“怎么沒見帝君自己的?”東華眉梢微動,笑道:“小友這么一說,倒還真是,本上仙竟從未畫過自己?!?/br>夏非滿古怪的看了東華一眼:“不畫也罷,反正你做神仙之時是什么樣子,我也是見過的?!?/br>東華道:“小友見過本上仙?何時?”夏非滿悶悶的道:“二番仙魔大戰,在無望谷?!?/br>東華眉心跳了跳,繼而淡淡的道:“原來如此?!?/br>那正是他聽聞玄天叛逃,不可置信之下,親尋過去之時。想來夏非滿彼時便在魔境陣營當中,可那時自己一雙眼只顧盯著黑衣弒仙的玄天,那還容得下其他人?夏非滿盯著東華,搖著頭道:“你們神仙真是無情?!?/br>東華納悶道:“這話從何說起?”夏非滿背過身去,又悶悶的扔下兩個字:“算了?!倍笏^續翻看床上攤的畫,臉上慢慢浮現失望之色,終于忍不住再問:“帝君竟沒有畫我家尊上?”東華若無其事的道:“沒畫?!?/br>夏非滿抿了抿嘴,道:“是不是畫累了,打算歇一會再畫?”東華搖搖頭:“不畫了?!?/br>夏非滿問:“那是打算明天畫?”東華又搖頭:“明天也不畫?!?/br>夏非滿不甘心的繼續問:“后天呢?”東華納罕道:“小友這是何故。這番已經畫完,本上仙預備將這些東西收去,不再畫了?!闭f罷,便已收拾起筆墨紙硯來。夏非滿將手中的畫往石床上一撂,又重復道:“你們神仙真是無情?!?/br>東華正在將畫筆收入筆筒,聽他這么說,不禁啞然失笑,道:“小友這是怎的了?”夏非滿不平道:“尊上曾說過與你情同手足,雖然我并不信。但我家尊上好歹與你師出同門,你畫了這么多人,居然都不畫他?”東華未料到夏非滿會爭競這個。手上顫了顫,筆筒險些落地,他垂下眼瞼,許久不曾答話。夏非滿以為他是理虧:“帝君何故作出一副哀傷的樣子,便就是真的哀傷,也肯定不是因為我家尊上,否則也……我家尊上在魔境這一路走的有多艱辛,帝君自是不會知道的?!?/br>東華勾起嘴角道:“小友今日倒很是健談么?!?/br>夏非滿驟然閉了嘴,覺得自己的確說的有些多了,也過了。東華溫言道:“無妨,接著向下說,本上仙也很好奇,這位師弟在魔界是怎樣遭罪的,之后又是如何步步高升當上魔皇的。來,坐下說?!?/br>夏非滿肩膀抖了抖,他知道東華雖然脾氣極好,但對方畢竟是帝君,是仙,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但看東華神色頗為誠懇,又想著自家尊上那般憋屈,便索性豁出去。與東華一同坐在石床上,將玄天在魔境的事跡大致說了一遍。東華聽的十分專注,一眼不眨。原來魔境素來排外。玄天初到魔界時,不僅得不到帝濁信任,連魔境之人也十分排斥他。他逢人便上前搭話,卻幾乎無人理會,然而即使如此,他獨來獨往時,臉上仍舊是掛著一抹和煦的淺笑,與冷硬的魔境格格不入。帝濁給他注入魔炎,雖置身萬分苦寒的魔境之中不必爆體而亡,但仍會痛苦至極。玄天拼命隱忍,無論如何不去渡給其他魔族。終于他被魔炎煎熬到幾乎發狂,一雙眸子被燒灼成了赤紅之色。帝濁最能體會這種痛苦,當下驚訝不已。最終,反倒是帝濁自己看不下去,抓了幾個魔境平民,扔到他面前,而他仍舊不為所動。終于帝濁放話,問他是否仍在端著神仙姿態,他才肯勉強將魔炎渡了一些給這幾個平民。而后他對幾個平民深表謝意,還頻頻施禮。這是魔境最早傳揚的,玄天的美談之一。不久之后,帝濁又預備以美色拉攏玄天,玄天推說自己忠心不二不近女色,不必如此。帝濁嗤之以鼻,因他自己貪歡愛美,后宮魔妃都有了二十好幾個,才不會信玄天的托詞。在某日夜宴過后,帝濁設法將玄天困在密室里,扔了幾個美艷妖嬈的魔族女子進去。紅紗幔帳中,那些魔族女子衣衫輕薄,舉止撩人,彼時玄天也已有醉意。卻盤膝而坐,直到天明,硬是沒有露出半分動容之色。帝濁用寶鏡窺視了一夜,未見任何收獲。自此,他對玄天另眼相待。帝濁是頗為自負之人,深覺玄天做到了自己一介魔皇都做不到的事情,真個是十分厲害。魔境之人粗暴驍勇,民智未開,不知禮儀,亦無倫常。帝濁的話便是一切法度。自玄天到來之后,便廣開民智,傳文授字,魔境日漸有所改善。若上述事項只是循序漸進的融入,而一件事的發生,則讓整個魔境直接而迅速的接納了玄天。那便是二番仙魔之戰,玄天沖鋒陷陣,斬仙無數,大獲全勝,使魔境一雪一番仙魔大戰連連敗退的前恥。之后,玄天便向帝濁告假,欲長期閉關,帝濁欣然應允。他也有私心,不愿意讓玄天的風頭大過自己,甚至想著要開始壓制玄天在魔境的行動,以免日后形成威脅。而正在打著如意算盤的帝濁并未意識到,其實威脅已經形成。他行事粗暴,民眾多有怨憤。終有一日,他強行渡魔炎給幾個平民時,他后宮的幾個魔妃串通一氣將這幾個平民放走。而后本應該在閉關的玄天忽然出現,帝濁措手不及,身上的冰魄被倏然奪去。失了冰魄,帝濁壓制不住魔炎當場爆體。從此,魔境變了天。這故事延宕曲折,細節處發人深省,轉折處驚心動魄。東華良久不語。時至今日,他還時常臆想終有一日這個師弟玩累了,對下界厭煩了。便會重返天界,回到他的身旁。可是……夏非滿口述的這個人,對他而言竟是如此陌生,若非玄天此名,他絕對想不到,這竟是與自己朝夕相對千萬年的師弟。東華仍不甘心的的回想著適間夏非滿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從來不知自己這師弟在孤獨落寞時還能笑出來,他也不知自己這師弟會對魔境中每個人都這般曲意逢迎。他更不知道……帝濁用冰魄都壓制不了的魔炎,玄天竟然咬牙受著,生生將自己作踐到連帝濁這個始作俑者都看不下去。在天界如斯的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