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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好么,這為父的不慈,為兄的不義,真是有失體統!不用問袁配官聲如何,裴喻就得說他不是個好人?!驹瓉硭^齟齬是指這個嗎?小孩子爭吵,然而說話未必太刻薄了,也難怪關愛孩子的人要起疑心?!?/br> 裴喻加快了腳步,回到御史臺翻案卷,終于讓他找到了參奏袁配的幾份底稿。袁配也曾外放,但是巡視的御史對他評價總是不高,他荒廢政務,游手好閑,結交僧道,家里人打著他的旗號干些強買強賣之類的勾當。不出格,好些個官員都這么干,但是它不合法。 【這樣的人如何可以做親民官呢?嚴尚書既知道他,多半要將他列做候選了,這可不好?!?/br> 裴喻權衡再三,決定先去見桓嶷——名單一旦報了上去,再被桓琚取中,御史再提出反對就顯得不合時宜了。阻攔要趁早。 如今京城的公務是由各部報到東宮,桓嶷看過了,再呈奏到湯泉宮。 任命官員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桓嶷對嚴禮送上來的名單很重視。打開來一個一個地問嚴禮,這個是什么人,那個做過什么事,這個名字很熟悉是不是之前派出去的。嚴禮胸有成竹,一一將他們的簡歷道來。 考核、任命是陸續發下來的,這一張名單并不很長,不多會兒功夫,桓嶷就看到了袁配。厭惡地一皺眉,問道:“這是袁家的那個袁配嗎?” “是袁氏子弟?!?/br> “哼!”桓嶷非常不快,問道,“尚書知道這個人嗎?” “略知一二,”嚴禮在心里將袁配圈一個圈,“方才裴大夫還問起他呢?!?/br> 桓嶷精神一振:“哦?他犯了什么法了嗎?” “???” “查!” 裴喻早查到了,挾著卷宗匆匆到了東宮來求見。 桓嶷笑道:“說曹cao,曹cao到?!?/br> 裴喻對桓嶷一禮,又對嚴禮笑笑:“幸虧趕上了。那個袁配,他不行!萬不可放出去殘害百姓?!?/br> 嚴禮機警,見桓嶷笑了,便知自己該把袁配的名字給涂掉。很快地說:“他不過按照資歷湊個數來的,若有不法事,自當罷黜?!?/br> 桓嶷更不多言,簡略看了一下裴喻拿過來的卷宗,提起筆來把這個名字給抹了。嚴禮心道,【我得好好查查這個袁配,還是先不要給他授官了?!抗僖膊皇蔷烷L在誰的身上的,比如地方官,三年一任,到期了即便沒犯法,也不能賴在任上不走。 袁配這回討不到官做,到期就得滾蛋了。 把袁配的名字抹了下去,桓嶷心中一陣舒暢,對嚴禮與裴喻道:“兩位再多辛苦幾天,這上面的人,再過一遍吧?!?/br> 嚴禮忙說:“是臣疏忽?!?/br> 桓嶷擺擺手:“他的履歷,看起來沒有什么毛病,如何怪得了尚書呢?誰給他記的履歷?” 嚴禮道:“臣一定整肅禮部!”真是的,要是檔案里記上這么幾筆,他何至于此?一定是有人瞎搞! ~~~~~~~~~~~~~~~~~~ 梁玉此時并不知道她太子外甥已經把事給搞定了,還連帶把吏部給整了。她請裴喻幫忙,有一旦查出不法事,裴喻自會有處分的想法?;羔趯嵲谑亲詈鬀]有辦法的辦法,既是底牌,輕易就不會打出來,要整一個袁配,辦法真是太多了。她還能跟嚴家搭上線,舍出人情來求一求嚴禮,也能壓住了袁配的仕途。并不需要桓嶷現在就動手,找上桓嶷,更多是為了讓桓嶷不要誤會自己真善美。 眼下她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辦——跟袁樵坦白。說好了互相不瞞著的,她得說話算數。 冬天日短夜長,天擦黑的時候袁樵才回來,他在京城有宅,不必帶著全家往萬年縣衙的后衙里去住。只是從袁府到縣衙,要穿過半個京城,路比較長而已。 袁樵回到家,燈已經掌上了,在門上將馬鞭扔給管家,問道:“大郎回來了嗎?” “回來了,氣色不錯?!?/br> “太夫人今天出過門嗎?” “不曾?!?/br> “娘子呢?” “已經回來了?!?/br> 袁樵大步回家,拜過母親、祖母,梁玉跟他回房,幫他將官服換下來。一面說:“我今天去見了三郎,又去拜托了裴大夫?!?/br> 她一開口,袁樵就知道她出手了,媳婦兒這手腳也太快了!袁樵道:“何必驚動太子殿下呢?” “我得跟他說說,別當我是好人了?,F在把我想得太好了,以后我橫行霸道叫他知道了,怕不要以為我是個騙子!” 袁樵無奈地道:“他早知道你會殺人放火了。這事并不著急,我來就好。且袁配也不至于蠢到現在對你我如何?!?/br> “你不行的,你得做好人,”梁玉一口否決,“再說了,你不看看阿先多大年紀了?!?/br> “嗯?” 梁玉給他撣平衣服上的褶皺:“他比你就小幾歲,看著還是個小孩子的樣子,再過二年一躥個兒你再看,得成個大人模樣啦?!?/br> 袁樵不解地問:“那又如何?” “你總不能將他拘在家里吧?他得出門去,讀書、交游、做官,拖著這么一件糟心的事情,多不好?” 袁樵道:“你辛苦了?!?/br> 梁玉笑問:“你怎么謝我?” 袁樵嘆了一口氣,看起來很萎靡,幽幽地道:“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請一定要憐惜我呀?!?/br> 梁玉驚呆了,且呆且笑,伸出兩指捏著他的下巴:“我見猶憐?!?/br> 兩人調笑幾句,一臉正經地并肩走出房門,一家六口吃飯去。梁玉與袁樵沒有告訴袁先他們做了什么,家里也沒有人再提與袁配一家有關的事情。袁樵只問袁先今日在袁翼那里過得怎么樣,學到了什么。袁先頂著擦了藥的臉,答道:“見到了禮器,卻沒有見到禮?!?/br> 袁樵感慨地道:“如今還存有禮器已經不錯啦。有禮的人也還是有的?!?/br> “是?!?/br> 劉夫人、楊夫人則與梁玉商議:“看今天晚上烏云起來了,這幾日恐怕要下雪,如果下雪,不妨請些親友來吃酒賞雪。美娘長住京城,須得讓人看看?!?/br> 梁玉道:“在湯泉宮的時候,已帶她見過一些人了。原本打算薦她面圣的,不想事情多,沒找到機會?!?/br> 美娘道:“我在家里,并不著急的?!?/br> 梁玉眼珠子一轉,道:“不礙事兒,快得很?!?/br> 劉夫人笑道:“要言而有信呀,父母對子女更要如此。豈不聞曾參殺豬的故事?”【1】 梁玉道:“是?!?/br> 席間又說起湯泉宮附近的別業,袁家在湯泉宮也有一處,只是很少過去。楊夫人動念:“今年便罷了,明年尋個合適的時候將別業再整修一番,明冬也可去走動走動?!敝灰歌⑦€往湯泉宮去,京城總有一大半的官員貴戚往那里過冬,交際走動就避不開那